沈芷嫣瞧着陆常在平坦的腹部,猛地想到了什么,陆常在该不会假孕争宠吧。
她疯了吗,被发现可就死定了。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沈芷嫣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陆常在见他看过来,立刻准备开启斗鸡模式。
沈芷嫣一阵无语,这陆常在一天不找她点不痛快就浑身难受。
这一小段插曲很快就结束了,太监来通传,请各位贵人移步正殿,宫宴开始了。
今日有一道烤牛肉,色泽金黄,表面微微泛着油光,香气扑鼻,沈芷嫣来了兴致,连连夹了好几块。
高位上的谢景渊眼眸转动,注意到了这只小馋猫,无声的笑了笑。
皇后举起杯子,温婉地笑着,发现谢景渊并未看向自已,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见沈芷嫣在跟身边的人说笑。
她捏紧杯子,有些不甘,强打起精神:“皇上,臣妾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谢景渊淡淡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喝干了杯中的酒。
皇后尴尬地举着茶杯,讪讪地收回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不知是哪位王爷提议,去梅园赏梅。
梅园的梅花其实和祁妃那的没什么不同,只是被人更精心的照顾,开的更艳丽些,远远看去,仿佛一团团红云。
众人漫步在梅园小径,陆常在此时凑了上来,沈芷嫣往旁边移了移,拉开距离,没曾想他移一步,陆常在也移一步,沈芷嫣不由得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只听得“哎呀”一声,陆常在脚下一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看见陆常在一副要摔倒的模样,只不过被沈芷嫣及时拉住了。
陆常在有些尴尬,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面部表情也有些僵硬的不自然。
沈芷嫣拍拍手,微笑道:“陆常在当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摔着的。”说完又拉了她一把。
这个手段未免太嫩了,陆常在的演技也是十分拙劣。
摔不着?陆常在有些心虚的看着沈芷嫣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彻底被她看穿了。
见陆常在没事,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暗暗遗憾,凑上来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纷纷散了继续赏花。
陆常在又走了两步“啊”的一声,又要摔倒。
下一秒又被沈芷嫣扶住。
每次要摔,沈芷嫣都及时的扶紧她。
几次三番下来,所有人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陆常在,尤其是太后,她本就厌恶这个毁了她寿宴的妃子,如今竟然毫无长进,真是个蠢女人。
陆常在急了,沈芷嫣难道在她身上按了眼睛不成,怎么还没摔倒就能沈芷嫣精确预判到。
不行,今日只许成,不许败,陆常在一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与决绝。
沈芷嫣顿感不妙,立刻后退,然而来不及了,她手臂处传来一阵大力拉扯,马上要被这股力量牵引着拖入湖中,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自已,
“扑通”一声,一人重重地落入了湖中。
谢景渊宽大的披风包裹住沈芷嫣,关切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芷嫣有些混乱,她迷迷糊糊的趴在谢景渊的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
怀中的女子一双美眸满是泪意,如受惊的小鹿般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谢景渊更加心疼。
冬日的池水寒凉刺骨,寻常男子掉进去都难免会风寒发热,更何况是有孕的女子。
陆常在此举是想拉沈芷嫣一同掉进去,届时她就能以此为借口“小产”,还能顺便污蔑一下沈芷嫣。
如此恶毒,其心可诛!
唐嫔神色复杂的看着二人,谢景渊在陆常在突然发作前一直有意护着沈芷嫣,举动虽并不明显,但也被几个有心人看在眼中,
这也是他能及时救回沈芷嫣的原因。
扑通的水声拉回了他们的思绪,陆常在手中转着一截从沈芷嫣手臂上拽下来的衣袖,在水里挣扎扑腾,冬日衣裳穿的厚,眼看着就要沉入水中。
这可是怀着皇嗣的嫔妃,周围的侍卫想跳下去救又不敢,碰了皇帝的妃子焉能有命在?
这边原本在赏红梅的嫔妃也被吸引过来,有的目露担忧,有的幸灾乐祸,还有几个“胆小”的小声啜泣起来,趁机往谢景渊身边靠。
李泽赶忙指挥几个粗使宫女和强壮的嬷嬷下水救人。
周围嫔妃见陆常在落水时和沈芷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陆常在这是把人当傻子吗?
皇后强忍着怒意,吩咐去找太医,让宫女准备好干净的披风,一会儿把人捞起来抬到偏殿去。
一阵兵荒马乱后,皇帝执意为你也叫来了太医,在偏殿等候诊脉。
陆常在在内间叫声凄惨:“啊,我的孩子,皇上,救救我们的孩子——”
声音凄厉无比,若不是知晓她在假孕,沈芷嫣听着这声音怕是也要心生怜悯了。
谢景渊眉头紧皱,陆常在皇嗣或许保不住,他也有些动容,那毕竟也是他的孩子,他心里也会难受吧。
太医很快的来了,为首的是太医院院判,身后紧随之人是王太医。
两位太医似乎已经沟通过了,太医院院判前来给你诊脉,而王太医进入内间医治陆常在。
沈芷嫣瞧这个王太医实在是眼熟,究竟是在哪见过呢?
“啊!”内间依旧传来陆常在凄厉的哭喊声。
对了,在静怡轩的时候,不就是这位王太医诊断出陆常在有孕的吗?
沈芷嫣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道:“我并无大碍,皇嗣要紧,院判医术高明,就去给陆常在看看吧。”
王太医立刻上前:“臣为陆常在调养身子多日,熟知其身体状况,不必请旁的太医,臣一人足矣。”
沈芷嫣摆摆手,目光有些坚决:“王太医此言差矣,事关皇嗣,不得马虎,况且你是信不过院判吗?”
王太医张了张口,想不出反驳的话,皇后也点点头:“沈贵人此言有理,还愣着干什么,陆常在的孩子千万要保住。”
王太医只得跟着院判,转身进了内间,只是转身时他后颈的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