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宁的某个隐秘角落,乔装成聋哑人的高阎王,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一个隐秘地下暗室之中。真假葛经理正襟危坐于他的对面。
没错,西宁云祥公司的确是敌特的一个巢穴,他们当中的多数人都隶属于敌特组织的一个秘密行动分支,与刚刚被破获的,以王副主任为首的这个敌特分支的任务完全不同,两者也不存在交集,这也是老周他们找不到证据证实云祥公司是敌特组织。
王副主任这个分支主要负责收集和传递情报,而云祥公司这个秘密行动队,则以贸易公司为幌子潜藏在西宁,实际上与西藏一直以来错综复杂的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三人突然聚在一起,显然是因为王的分支出现问题。他们从另一条隐秘的敌特线那里,已经获悉了王副主任这条线被破获的消息。
高阎王目光阴狠,冷漠地扫向黑疤老葛与葛经理,沉声道:“这个李画眉(假李副经理)简直死有余辜,差一点就让我们在西宁的暗线暴露了。你们必须汲取这次的教训。”
二人闻声,忙不迭地起身,诚惶诚恐地向高阎王躬身施礼,应允不迭。高阎王对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来。接着,他转头问葛经理:“现在云祥公司的情况怎样?”
葛经理稍作停顿,好像在组织语言,然后恭敬地回答道:“目前,应该有两股势力在暗中监视着云祥公司,一股确定是西宁公安局,另一股,依我之见,应该是青海国安局。此次王副主任他们败露,想必就是青海国安局所为。”
高阎王对葛经理的分析和回答颇为满意。他继续追问:“云祥公司可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吧?”
葛经理对此显得很从容,他说道:“老师,您是清楚的,我们行动组在没有接到您的指令之前,绝不会轻举妄动。此次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对方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寻到了云祥公司,再加上李画眉这个猪一样的家伙,险些把我们的组织给暴露了。不过,我们依照您事先精心安排的应急方案,已经成功应对,他们休想从我们这里找到丝毫破绽,任他监视又能如何?”
高阎王微微点点头,对自已的安排可谓是成竹在胸,GD想要从自已的布置中找出破绽,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话锋一转,问道:“前些日子,你们表面上正常的商贸做得还是不够。既然对方在暗中监视你们,那就光明正大地多开展些正常业务。”
葛经理连忙点头称是,稍作停留后问道:“老师,如今 GD 正大力推行民营转集体,后续云祥公司的经营会越来越困难,兄弟们也得想办法适应这新的潜伏环境才行。您看,我们应该怎样应对才好?”
高阎王对葛经理能有如此见解感到非常满意,心中不禁暗自欣喜,这小子不愧是自已的得意门生。他嘴角轻扬,笑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心理准备确属难得。其实也不必过于担心,云祥公司若要从民营转为集体,需得先从保定总部入手。对于我们来说,如果能成功转为集体公司,反而更能将真实身份藏匿起来。”
他没有过于纠结这个问题,转头询问黑疤老葛:“你那边准备得如何?”
老葛回答道:“组装完成的已秘密运到拉萨,还没有组装的,我也已经转移至新的地点。”
高阎王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不要大意,就不要再借助商贸公司进行遮掩了,等这次组装完成后,设法赶去新疆,再从那边设法出去。厨子(指吴晓生)这次被俘,虽然我相信他没那个胆量敢供出你来,但为以防万一,这些日子,你还是尽量避免外出露头。”
葛经理接过话道:“GD 突然对云祥公司展开调查,会不会与厨子有关?”
高阎王点点头:“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不过,我对厨子还是颇为了解的,谅他也没那个胆量。我总觉得 GD 针对我们的行动,似乎与我们在银川时的行动路线路有所关联。尤其是铁头(钱旗)的暴露,实际上已经牵连到云祥公司,这次会不会是因为他将GD吸引过来呢?”
黑疤老葛凶狠地说道:“这个厨子留下来始终是祸害,要不要.....”
高阎王用手阻止了老葛继续说下去,而后沉声道:“暂时不要考虑这样做,就算厨子把你我透露给GD,他们也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不要自我暴露。就像那群蠢猪,执意要暗杀铁头,结果却是越弄越糟。我断言,这次王副主任这条线暴露,一定与他们刺杀铁头有关联。”
黑疤老葛也是想道什么,提问道:“我们要不要把为厨子出过证明的那一家子干掉?那个男的以前在银川浙江会馆里干过,我觉得留下来会是一个隐患。”
高阎王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随后说道:“葛经理,设法通知另一条线的人密切关注下,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如果发现这家人有异常,接触过其他来历不明的人,再设法除掉也不迟。”
说到这,高阎王忽地灵光一闪,对葛经理说道:“瘤子(李副经理)有没有异常?画眉虽说是咎由自取,可毕竟是他的亲兄弟,你务必要格外留神,切不可露出破绽。”
葛经理道:“这个我已经在留意,特意安排人在跟踪他,暂时没有发现他有异常。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应对。”
老葛插嘴道:“为什么不立即处置,还要留下祸根?”
葛经理向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回答道:“现在动他岂不是告诉GD云祥公司有问题吗?”
然而,这次高阎王却持有不同的看法,他道:“留下祸根终归是隐患,你可以设法安排他外出办理业务,在途中,借助当地的情报线制造一场意外,如此便能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