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记,工厂这边现在的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水利局和电厂的同志们对水库和发电站的建设已经完成了全面的验收,发电机组也已经从重庆通过水运的方式运了上来,预计在这几天就能够抵达。这样吧,我争取明天赶回来。马书记,您还有其他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吗?”真战成尽管这段时间意气风发,但对马藤杰这位名义上的一把手还是表示出过往的尊重和客气。
“战成同志,也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局里的党委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召开了。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们先交流一下,下午 2 点,我们组织召开一次局党委会议,把一些工作梳理一下,确定下来。”马书记也沉稳地回应着,两人没有根本的竞争与矛盾,也就不需要太多虚伪的东西。
“好的,马书记,我这就去安排。杨兴同志正在负责自制火药方面的工作,我会通知他明天先回局里。”
马战成边说边抱怨道:“南关渡口现在越来越拥挤了,过往的人流量太大了。等化工厂建成后,工人们的出入也会成为一个大问题。我看局里是不是需要考虑开通专门的轮渡呢?”
放下电话,真战成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暗自琢磨着,马书记一般情况下不会特意找自已讨论二轻局内部的事务,他们二人之间一直都很有默契。真战成目前已经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化工厂的建设当中,一旦化工厂正式投产,他便会着手开展工业局的组建工作。对于二轻局原本的业务,他现在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难道是二轻局内部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或者是县里有了新的变化?真战成心里充满了疑惑,却又无法找到确切的答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准备去通知杨兴明天回局里参加党委会。
次日清晨,真书记竟然如稀客般出现在二轻局临时办公区,局里的同志们见到他,心中虽诧异无比,但还是如往常般报以尊重和客气,纷纷同真书记打招呼。
“真书记早!”
“同志们早!”
真战成一一颔首微笑着回应,而后迈入那属于他与马藤杰二人独有的房间。此时,办公室高主任正在擦拭办公室,将今日的报纸妥善地放置在办公室显眼的位置。他见到真书记,赶忙恭敬地叫道:“真书记早啊!”
“高主任早!”真战成点头回应,走到自已办公桌前,轻轻拉了拉椅子,他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自已的杯子。高主任见状,赶紧上前,就要接过他的杯子。
“高主任,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已来就好。”真战成并未将杯子随手递给高主任,而是准备亲自去打水。高主任却一把抓过真书记的水杯,面带微笑,说道:“真书记,还是由我来吧,您难得回来一趟,就让我为您服务一次吧。”
真战成也不再推辞,趁着高主任在一旁倒开水的间隙,他轻声问道:“高主任,局里这段时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高主任一边倒水,一边回应道:“局这些日子并没有特别的事,只是马书记昨晚临下班时通知,今日下午 2 点,要召开局党委生活会。”
“哦,原来如此。马书记可还有其他特别交代?”
高主任将倒满水的杯子放在真书记的桌子上,微笑着说:“马书记没有特别交待什么,就是说,局里同志们这些日子都很忙,没有召集大家开会,想借这个时间,让大家对自已手中的工作做一次汇总,如果比较忙、事务多的同志,可以提出来,请其他的同志协助一下。”
高主任这一说,真战成心里有些底了,显然,马书记这时对某些同志工作进度和作风不满了,想借这个会议,给某些同志敲敲边鼓。
这时,马腾杰也信步走进来,见到比他先到的真战成,微笑着,热情地说:“战成同志早啊。”
真战成赶紧回应道:“马书记,我也刚到。”
马腾杰很随意地让高主任接过自已的杯子倒水,坐到真战成对面自已的办公桌椅子上,等高主任将杯子放在自已的桌子上后,点头示意一下,高主任会意地离开了办公室,出门时殷勤地将门关上。
马腾杰等高主任出去并关上门后,比较正式地对真战成说道:“战成同志,局里有些日子没有开局党委会了,我想通过今天这个会议,把一些同志的工作理顺一下,你看,你来二轻局一晃就两三个月了,局里一些同志对你还不好使很熟悉,这次会议,我让同志们把手中的工作给你做一下汇报。”
真战成赶紧回应道:“马书记,你应该清楚,我到二轻局来,就是抱着学习、取经的目的,同志们的工作我看都开展得非常好,一些业务我也不熟悉,让同志们给我汇报,这恐怕有些为难我了吧。”
马腾杰随意地挥挥手,继续说道:“战成同志,你不要太客气了,不管以后怎样,现在你的职务是二轻军第一书记兼常务副局长,同志们把手中的工作向你汇报是应该的,也是必要的。”
“局里某些同志对你的工作不是很理解,认为你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抓好化工厂的建设,我觉得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下午的会议,我的意见就是要让同志们清楚,二轻局党委是一个整体,一个全面的党的组织和政府的工作局,局党委形成的决议,不是某个人随意就可以质疑并提出变动的。”
真战成听出马书记话语中的某些含义,心想,二轻局很多工作决议都是在自已未来之前就拟定好的,莫非马书记对自已在化工厂建设中某些做法不满?这也不应该啊,化工厂明眼人都看得出,加上县委会议上的提示,这显然是交给自已的工作,且自已在工作中也充分尊重了马书记,与马书记之间并不存在交流、沟通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