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时间过得飞快，寒假只放到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报到，十七就开始正式上课了。过完元宵节，学员们纷纷回到学院。
“哥们儿这次寒假回去，长脸啊！”活动室里，沈艋看着周围的同学自豪到不行，“高中同学聚会我穿军装去的，把他们震到不行！女生们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都带着光的！”
同学们虽然都觉得他有点臭不要脸，但他这句话并没说错。军装一穿，好像连自己的气质都变了，英姿飒爽什么的，反正是帅到不能再帅了。
“我妈倒是一直夸我来着。”许一沫捧着脸坐在那，脸上也有点小得意，“说我自立了。”
也不过是六点起床，自己叠被子、自己洗衣服、主动干家务活……而己嘛！许一沫一直认为自立、长大这些字眼要等她毕业之后才会听到，可现在，这些在学校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在父母眼中竟然这样难得。有一天晚上她还听到父母聊天，聊着聊着妈妈就哭了，说觉得她太辛苦，后悔让她考了军校。
许一沫曾经也觉得辛苦，但她一点也不后悔。虽然为了减肥才进的军校，说出来都觉得丢人。可是现在她瘦了下来，还是健康地瘦了下来，身材线条皮肤气色都比那些节食饿瘦的网红脸们好上太多了！而且经历过艰苦的新训和每日规律的作息，她整个人的气质都焕然一新。过年同学聚会的时候，所有同学见到她都无比震惊，甚至有人还再三确认她真的是许一沫吗？
许一沫喜欢自己这样的转变，不光是自己变瘦变美了。从小到大了，她身上的标签都是娇娇女、小公主，她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可时间久了，她自己也会受到影响，觉得这个做不来是应该的，那个不会做是正常的。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凡事都会做，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难住自己的感觉究竟有多好！
许一沫把自己的感想说出来，这番话说到了同学们的心坎里了。他们自己的转变可能连自己都没发现，但回到家，几乎每个人的父母都欣慰至极。
同学们吃着大家带回来的土特产，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回家时的趣事，沈艋却发现有个人在无声划水，似乎根本没有融入这个和乐的氛围之中。
“陆远海。”沈艋不爽地点名，“你也说点什么啊，你这次回去你爸有没有夸你？”
沈艋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找茬儿，他只是想让陆远海别这么不合群。毕竟他已经两次发现陆远海想要叛变了，他不想自己寝室出个叛徒，就要时刻留意他，让他体会到四大队的美好温馨之处。
“没有。”不料陆远海只是淡淡地扔下两个字，跟着继续低头剥手里的花生。
沈艋瞬间有点上火，马一铭连忙抓住沈艋，劝慰道：“艋子，你看我减肥成功了没有？”
“你减肥了？”沈艋拧着眉头戳了戳马一铭寒假里养起来的肚子，“我看你在养胎吧？肚子又大了！”
沈艋就这点好，注意力不集中，一句话就把陆远海忘了。
半年的学习，同学们各有收获，总结下来每个人都惊喜不已，于是纷纷立志下学期更要努力奋斗。
不过很快，这个志向就被张恶魔和各种课程磨灭了。
经过一个寒假的休养生息，张恶魔精神抖擞地回来继续做他的学长，新仇旧恨一起算，把这些熊孩子折腾个够呛。
“我大三的时候一定要做学长！一定！”沈艋同学再一次发下宏愿。
“做学长，就，不能去，做队干部了。”马一铭痛苦不堪地做着深蹲，虽然话都说得不连贯了，但还是不忘提醒沈艋。
军校的学生在大三的暑期会安排到各个地方大学做新生的军训队干部，如果留校做军校的新生学长，就没办法去看地方大学的漂亮妹子了。
沈艋对马小胖不上进的理想嗤之以鼻：“妹子？有整人好玩吗？”
马小胖对于沈艋的不开窍也十分无语。
在他们身边已经做完深蹲的吴畏听了他们的对话，忍不出笑出声，在沈艋杀人的目光中夺路而逃。
由于马小胖的体能一直处于过关和不过关的边缘，所以313室常被连坐受罚。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他们不是唯一受到连坐的寝室，吴畏他们312室同样也有个吊车尾的代博闻。两个寝室在这种共同蒙难的情况下，产生了一种难兄难弟的奇妙情感。
“闻子之前虽然体能不行，但没这么差啊。”好不容易最后一个做完深蹲，马小胖靠在墙上呼哧呼哧地感慨道。
一直在身边陪着他做完深蹲的沈艋叉着腰，想了想道：“可能是……看你受了太多苦，想给你反超他的机会吧，这个闻子，真是感动中国的好同学。”
嗯！太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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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上学期的新训、统考、“一二·九”长跑的多样化训练，下学期主要以学习为主，各种专业课知识全面地开展起来。还有针对这些专业课程组织各种活动小组，学员们再次体会到与体能训练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精神压力。
到了大学就解放了？到了大学就可以随便玩了？在军校文化体能两手抓，每一手都要硬的目标面前，所有人都想流着泪对曾经说过这两句话的高中老师说一句骗人！
“好像好久没有见到江芽了。”小食堂里，马一铭又一次失望地收回目光，“她是不是生病了啊？”
“她以后都不会来了。”卞骁速度极快地吃完自己的面，“她在家复习，准备考大专了。”
这是卞骁在寒假时拜访江芽父母的结果。过程嘛，卞骁也不打算说，反正也不是那么顺利。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在他看来，江芽是在挥霍她自己的青春，如果不好好纠正过来，很多年后她一定会后悔的。
这个消息对马一铭来说简直是一记重击，原本在繁重的课业之下看看萌妹子，是一件多么能放松身心的事啊！
现在居然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马小胖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捂着胸口问卞骁道：“你和江芽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卞骁冷眼一扫：“你怎么跟吴畏一样这么喜欢八卦了？”
马小胖摸摸鼻子，不想承认这一点。他看了眼旁边不为所动的陆远海，知道自己也指望不上这家伙帮他说话了。
“有个大八卦！”捧着面碗去其他桌吃饭的沈艋，在吃完后坐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听说了没有？队长可能要被调走了！”
卞骁一愣：“你听谁说的？”
“吴畏啊！”沈艋理所当然地说道。
于是卞骁对这个事儿的相信度打了个对折。不是他不相信吴畏。相反，吴畏虽然八卦，但八卦来的消息一般都靠谱。这次打对折也是因为消息来源是吴畏，换了别人，信一成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就算是有一半的可能这消息是真的，卞骁也不会相信得这么早，他喝了口牛肉汤，淡淡道：“换大队长这么重要的事情，吴畏真的能探听到？如果是真的，我们肯定也是最后知道的。”
“最好不要换啊！我觉得李队长对我们挺好的。”马一铭忧心忡忡地说道。
陆远海在旁听着有些百感交集，他转队的事，如果遇上四个大队的任何一个队长，就算不同意他转队，至少都会给他一个正常的理由。不像李东奇，把他当傻小子糊弄。不过现在没想到，他还没转队呢，李东奇先要走了。
说起李东奇，四大队的学员们都是又爱又恨。这个空降来的大队长在部队资历极高，跑来军校做大队长已经很让人猜测了。再看他来了之后干的那些事，最喜欢的事就是跟学长一起整学员！还有平时的工作态度，怕麻烦、偷懒、人家大队长早上六点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风雨无阻。他们四大队呢？都半年了，出早操看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呢，他又不全是缺点。那次代博闻手机事件，把柄落在了一大队手里，大家都觉得代博闻和沈艋不被记个大过也得脱层皮，结果两个人都只写了一篇检查就过去了。后来据吴畏的小道消息，李东奇跟一大队的队长据以力争，不择手段地把处罚给揭过了。也正是这件事，让四大队的学员们对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大队长开始有了莫名的安全感。护犊子的队长总是值得信任的。当然，要是他平时不联合学长一起坑学员，那就更好了。
这样的大队长，当然比起其他大队那样雷厉风行不讲情面的大队长好相处多了。尤其李东奇来了之后，四大队的面貌焕然一新，不说大一的新学员们，老学员们也都不舍得李东奇这个大队长离开。
李东奇要走的事儿开始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没过两天整个大队的学员都知道了。一时间伤感的情绪像乌云一般浮动在四大队寝室楼上空，难以消散。
这天新闻联播时间结束之后，李大队长出奇地没有偷懒闪人，而是把学员们都留了下来。
“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李东奇的神情永远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此时还带了些无奈和苦涩。他环顾着学员们，“我好奇的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吴畏咬咬牙，举手示意：“报告，我……我看到你去参加了海巡面试。”
上舰海巡，出访各国，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自然没办法再担任大队长的职务。
李东奇挠了挠眉毛，右眼上方的伤疤更加狰狞了一些：“没想到居然被你看到了。”
这话一出，已经有女生红了眼眶，纷纷举手问道：“队长，你真要走？”
李东奇看着大家伤感的神情，好像有点意外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们都盼着我走呢。”
毕竟他这个大队长做得貌似不太称职。
“谁说的！”许一沫着急地站起身，“队长表面上毫不在乎，但实际上不知道多关心我们。上学期期末考之后，队长针对我们每个人的强弱制定了学习建议，我亲眼看到你交给教员了。”
这件事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此时一听，再回想从上个学期到现在，各科教员对自己各方面的指导答疑，顿时一个个激动不已。
李东奇这次是真的意外了，“没想到这也能被发现，你们情报网可以啊……”
“队长……”
“队长……”
一声声饱含感谢与不舍的“队长”叫出来，现场的忧伤情绪更凝重了。
“队长就不能不走吗？”有人低头抹着眼睛。
“说什么呢！”当即有人反驳，“队长那么优秀的资历，回到舰上是应该的，我们怎么能拖队长后腿呢！”
是啊，所有人都想到了李东奇漂亮至极的资历，同时心中疑惑更重。
“队长，你……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学校的？”吴畏大胆说出心中猜测，“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李东奇满脸难言，他似乎纠结了一会，“其实我是为了之后要执行秘密任务，担心有人会查到我在部队的情况，所以上级才决定让我暂时离开部队。大学环境没人留意，相对安全很多。”
“秘密任务！”不止吴畏听得双眼放光，所有学员都惊愕不已。尤其是他们这些一年级学员，往常这样的字眼都只在电影里听过，没想到今天竟然活生生出现在他们眼前。
“嘘。”李东奇向学员们做出噤声的手势，学员们马上严肃起来，以目光许诺绝不会泄密。
“不如队长给我们讲一讲舰上的情况吧。”说话的是陆远海，他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好像跟李东奇一点恩怨都没有似的，“趁着队长还没有走，就当给我们上一课。”
这话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赞同，面对这一双双求知心切的眼睛，李东奇自然无法拒绝。
“不过这么干讲，有点枯燥啊。”李东奇搓搓下巴，“你们还有什么过年带回来的土特产吗？搞点过来，我去泡个茶，咱们也别太拘谨，开个茶话会。”
李东奇说着就起身出去，学员们相互看看，谁也没动地方。
李东奇又退回来，满脸感慨地说道：“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和大家交交心，也算我没白来军校这一趟。”
许一沫第一个跑了出去，她藏了好几颗糖，现在只想拿出来给大队长留下最后的温暖回忆。
有人带了头，于是学员们便纷纷走出去了。甚至还有人叫了其他年级的学员来，消息瞬间就放了出去，一间活动室里挤得满满当当，许多人都席地而坐。
等李东奇拎着一个大水壶回来的时候，不光活动室里的人多了不少，讲桌上还堆了许多零食。最多的是糖，其他还有瓜子、山楂、卤蛋、凤爪……甚至还有一小瓶老白干。
“这可是好东西啊。”李东奇打开老白干闻了闻，眉梢一挑，眼睛笑得弯弯的，“你们可以啊……”
“舰上的事还是等你们上舰之后自己体验，今天咱们说说别的……”李东奇坐了个舒服的姿势，也示意学员们不用继续端坐。
“你们都知道其他军种一旦入伍，再想走出国门可就难了，但是海军不一样，随舰出访各国是只有海军才有的待遇，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咱们是最帅的。”
学员们一听都乐了，同时心里也都升起一股极强的认同感。对啊！他们海军迎风踏浪，劈海前行。比之陆军的坦克，空军的战机，海军的舰艇可谓是庞然大物，而他们将来就要操纵着舰艇面向世界，向世界展示我们的海之铠甲。
“二年级之后就有上舰实习的机会了，不过二年级只是让你们长长见识，真正的机会是三四年级。”
“这些年我走过的国家不少，见过的随舰学员也不少。你越优秀，得到的机会就越多。前段时间一大队出去两个，去德国海军学院交流学习，二大队上个月也有一个去了韩国，咱们大队……”李东奇目光扫过三四年级生，看到一片低头娃。
“不用急，提升自己的实力，机会自然会有。”
“来到我们海军学院，你们就注定不会平凡。你们的经历、机会，都是地方大学的学生们很难拥有的。”
“咱们不说出国访问那些事，那算欺负人。就说咱们举办的赛事，远到国际风帆赛，那是代表国家面对世界的比赛。近到一年级这个暑假就要经历的舢板赛，徒手横跨渤海海峡，让学生自己在海上飘个四五天。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学校敢组织这样的活动？”
“军校是苦，是累，但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你们享受着几乎最好的教学资源，眼界要比其他学生开阔一百倍，凭什么不能苦？不能累？”
“地方大学的学生们将来走出校门，是社会栋梁。而你们将来，是国家的脊梁！”
“不是有一句话么，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们负重前行！同学们，在你们踏进军校大门的第一秒开始，你们就不再是岁月静好的‘你们’，而是负重前行的‘有人’了！”
……
一句句话，说得学生们心潮翻涌，尤其是一年级的学员们。他们之中有很多人还没有找到自己在军校的价值所在，每天机械的训练都是因为不得不做。可做了这些，他们依旧迷茫，依旧没有方向。
“你们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了吗？”李东奇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每一句都说进学员们的心坎里，所有的学员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永远不要质疑自己可不可以，只要你去做，就是可以！”李东奇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他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有振奋、有激动、有坚定、有火热。
“今天的课，至此为止。”李东奇微笑着轻声说。
“队长，不要走。”终于有女生啜泣出声。
“不要这样。”李东奇好像也被忧伤感染，揉了揉眼睛，他的举动让更多的人哽咽起来。
“不知不觉，有点困了。”李东奇眨了眨干巴巴的眼睛，“解散之前，拿零食的都主动点，睡前每人一百俯卧撑，拿酒的加倍，女生减半。”
？？？
大家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个个满脸问号。
“不要想偷溜啊，我刚才假装去泡茶，暗地里记了名单的。”李东奇手指头一挑，一根手指就把那个大水壶提了起来。里面根本没有茶！连水都没有！
怪不得说开茶话会，连自己都不喝一口呢！
学员们终于反过味儿来了，他们这是……被诈了？
看着拿零食的孩子们满脸的不敢置信，三四年级的学长表示，这帮小崽子们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和李东奇相处的时间和新学员一样长，但三四年级的学长们历经了前任大队长和学长们的种种训练，早已没办法相信这种突如其来的交心。尤其听说当李东奇提出开茶话会的时候，学长们相互一个眼神就都明白了，不过出言提醒什么的也是不存在的，特意奔来围观才是正经的。看着他们大队长欺负这些小学弟小学妹们，真是其乐无穷。
“还有那个谁。”李东奇伸手指向吴畏，“随意散播不实消息，每天加跑三千米，先跑一个月。”
吴畏的脸当时就白了，争辩道：“去面试什么的……”
“啊，那只是想去找面试官，看看能不能走走后门打听你们学长面试的成绩，结果失败了。”李东奇连连摇头，“我口水说都干了也不肯透露给我，还真是铁面无私啊！”
吴畏抽抽眼角：“那秘密任务什么的……”
李东奇真诚地笑笑道：“保密守则没背过吗？真有秘密任务，怎么会透露给你们呢？你们看电影看多了吧？脑补得很溜嘛！”
学员们的眼睛全都瞪得溜圆，尤其是刚刚流了眼泪的，现在又想哭了。
“今天的事情意在教育大家，兵不厌诈。”李东奇看起来高兴得很，对自己加上的那堂课满意极了。
“所以队长你不走？”许一沫虽然在受罚之列，可听到李东奇并没有调走，竟然高兴地笑起来。
李东奇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笑着道：“走啊，但不是现在。四大队的成绩实在太丢人了，我现在走了，将来你们拿个倒数第一说是我的兵，你们受得了，我受不了。先订个小目标，这学期期末考试总成绩咱们拿个第一，怎么样？”
“这……有点难吧……”如果说体能方面还有一拼的话，学习成绩四大队吊车尾是事实。就算从现在开始卯着劲儿的学，进步会有。但一举拿个第一什么，还是有点强人所难了，毕竟其他几个大队这段时间也都不会闲着让他们追上来。
“那就暑期的舢板赛，拿个冠军！”李东海振臂高呼。
“可冠军只有一个啊……”不知道谁弱弱地说了一句。
看看，这就是他的孩子们，诚实得可怕。
“保五争三。”李东奇抓着头发给出底线，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不能再差了啊，再差天天跑一万米。”
这……应该没问题吧？一年级的学员们以目光询问高年级的学长们，希望他们用往年的经验来判断一下局势。
学长们个个回报以鼓励的目光，你们行的，加油！
这边李东奇已经把桌上的零食全都扫进了随身带来的塑料袋里，满满一小兜儿。“好了，都回去自罚吧，解散。”
年轻真好啊！李东奇优哉游哉地离开活动室，走到没人的地方，他才伸手揉了揉胸口。隔着衣服，手掌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下面伤疤的形状，每一次呼吸肺部的刺痛都会提醒他的身体还不适合再回到属于他的战场。可总有一天他会回去的，为了屋里的这群孩子，指明方向，驱散迷茫，让他们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方向，才能勇住直前，势不可挡。
李东奇对今天学员们的反应欣慰不已的时候，学员们则泪流满面。
又是被大队长套路的一天，真好。
而对一年级的新生来说，队长的套路远没有结束。
一个月后，一年级学员刚刚经历过期末考的摧残，得知暑期只有他们参加舢板赛时，心情都相当沉重。
他们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明白那天学长们饱含深意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参加比赛的只有一年级学员，所以成绩不达标的话，受罚的也只有一年级学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