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驯继续跑着外卖接单,但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 。
就比如现在那些两三块的,他都懒得点。
可能是钱包鼓起来了,秦不驯的翅膀硬了。
周邺给他的那张卡,除了交清秦楠的后续住院费,还能落个四十万。
秦不驯破天荒买了辆全新的电瓶,又花了三百买了把好锁。
他依旧骑着小电驴带着猪猪侠,驰骋在北城的街头小巷。
最近在秦楠同学的苦口婆心的安全教育下,秦不驯总算把头盔焊死在头上了。
这天,秦不驯接到某家私厨的订单。
订单界面亮闪闪的三百配送费,差点没晃瞎他的眼睛。
“东兴大厦?”
“有点眼熟。”
一路上鸟语花香啊,他这是走运了?
秦不驯接过沉甸甸的食盒,嘟囔几句后,喜滋滋地上路。
谢天谢地,财神爷终于进他的门了!
半小时后。
“是你!”
秦不驯黑着脸,看着一身高级定制的Alpha,牙齿痒痒,拳头也痒痒。
他默念职上岗时背诵的骑手准则,强忍着脾性,把那一串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祝-您-用-餐-愉-快”
噎不死你,点那么多。
妈的,他怎么闻到香味了?
周邺风度翩翩接过食盒,身上的白兰地隐约溢出来少许,像有意识的触手攀在秦不驯身上。
来来往往的员工离得极远,目光不自觉扫到两人这边。
秦不驯送完后,转身就走。
但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他想也不想说,“松开。”
那股阻力的力度丝毫未减。
“我给你三秒松开。”
撕拉一声。
薄透的背心被钩子划烂,腹肌分明的腰部暴露在空气中。
秦不驯腰腹一凉。
“你丫听不懂——”
他转头发现周邺离好几步远,正好整以暇看着他。
秦不驯撇嘴,低头一看。
他可怜的背心撕拉成一条条挂在路灯杆子上。
“呃,什么破玩意儿,这么危险!”
他貌似听见有人低笑,抬头对上周邺戏谑的目光。
“笑什么笑!”
周邺伸出舌尖抵着要冒出的犬牙尖。
又被那人吼一嗓子。
“别嫉妒,菜就多练,看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你丫,他知道自已身材好,周邺那什么眼神!
敢质疑他的六块腹肌!
周邺被秦不驯的脑回路逗笑,忍不住走上前。
“跟我上去。”
他看着防备心超标的Beta,挑眉调侃道,“你喜欢光着?”
秦不驯无语,他明明穿着衣服好吧。
虽然他的背心死的有点惨不忍睹,但也不能说他影响市容市貌吧。
他又不是什么暴露狂。
“我办公室有衣帽间,你进去换一套。”
秦不驯最终还是跟他进了楼。
一路上不少人朝他看,但都是匆匆一眼,又害怕得缩回视线。
“我很吓人?”
“看来姓周的说的有道理,的确有点影响面子。”
周邺猛地凑近,鼻尖轻嗅。
闻到的是廉价的薄荷皂角香气,却出奇的清新。
让周邺感觉很干净,很舒服。
“你说什么?”
秦不驯挪挪脚,像是对方身上揣着大火炉,避之不及。
这个角度,秦不驯刚好到越过他鼻尖,抬眼发现周邺的眼皮下有一颗浅浅的痣。
褐色的小痣,点在眼角褶上。
莫名的色气,让人想…
秦不驯猛地哆嗦,草,他怎么会有这么下流的想法。
美色害人不浅啊。
“啊,没没什么。”
他心虚地跟在周邺身后,直到哐地撞上玻璃门。
额头一软,带着温度的手心牢牢护着他的头。
周邺出声,“不看路”
秦不驯尴尬地倒头杵蒜般,记着周邺说的话,率先走进他办公室里头的小门。
等到心跳恢复正常后,他慢慢打量起来。
入目是开阔的全透明窗,将高楼景色一览无遗。
房间内,左边依次是衣柜、表柜、腕带袖扣之类;右边是全身镜、各类护理器具、书架、酒柜。
最内是一张软床,能轻松容纳四五个人。
秦不驯扁嘴,“还挺会享受。”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狗比Alpha是真有钱啊。
电梯里那些人貌似叫他周总来着。
秦不驯脱下破烂残缺的背心,打开左手边的柜门,是清一色的黑灰西装。
下一扇,是黑白两色的衬衣。
再一扇,是商务运动套装。
“这么正经,来件T恤也行啊。”
秦不驯拨开成排的黑白灰,终于找到一件他能穿的。
一件灰色的开领袖衫。
真是难得,这唯一的休闲装,秦不驯也勉勉强强能套上。
穿着确实挺舒服。
秦不驯关上门,周邺看过来朝他招手。
“过来。”
Alpha跟招呼宠物般,动作十分自然,嘴角还噙着笑。
秦不驯瞥了一眼,周邺面前的桌上是满满当当的琳琅菜色。
香气像钩子似钻进秦不驯的鼻子就不肯出来,连带着他的胃也开始咕噜噜唱起歌。
看在美食的份上,秦不驯不跟他计较。
“嗯~靠,这么好吃!”
秦不驯接过周邺递来的食筷,扒拉碗里堆着的清炒干贝。
好鲜。
仿佛这玩意儿刚从水里捞上来,酷酷两下塞进他嘴里。
没有多余的调料,入口嫩滑爽脆。
羊小排酥麻入味,一点都不膻腥,麻辣牛舌爆肚丝…
“你不吃?”
秦不驯吃得爽快,无视周邺往他面前夹的菜,埋头炫饭。
有一说一,这家私厨贵还是有贵的道理。
味道是真不赖啊,就秦不驯这个吃惯大排档、小摊摊的舌头,也能吃出这道菜的不同。
就是那种高低立见的感觉。
往俗里说,就是一百块和一万块的区别。
周邺看秦不驯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摸他垂在额前的头发。
“我已经饱了。”
秦不驯囫囵点头,开心地眯着眼。
“那我都吃了啊。”
“不能浪费!”
周邺手指滑到他耳侧,轻轻捏着他的耳垂。
这是秦不驯身上最可爱的地方。
拽得二五八万的酷哥,长着软软肉肉的耳垂。
“嗯,别浪费。”
“…宝贝真乖。”
秦不驯埋着头扒拉,只觉得耳朵有点痒。
至于从头到尾周邺动了两筷,喝了半碗汤他是一点也没看见。
饭是真香,白嫖的更是香得死人。
秦不驯餍足地舔舔嘴,拍了拍周邺的肩膀。
“谢了,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