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沅倒是不在乎,依然是一脸的客气礼貌。
鬼医都聊的有些不耐烦了,咳嗽了一声,暗示墨夷沅赶紧的给病人看病。
墨夷沅接到提示,回了鬼医一个你稍安勿躁的表情,问了句,“岳母怎么没见出来?”
苏寅程想,还没成亲呢,你这就岳父岳母的叫上了。
鬼医也惊叹于墨夷沅的厚脸皮。
“哦,她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在休息。”苏寅程也没说太多,毕竟是内宅的事情,他也请了很多大夫的。
“那正好,我今天带了府医过来。”
“你这府医估计不行,月儿找了太医也看过了,都没能治好。”苏寅程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府医能治好简姨娘的病。
“岳父,您就让他试试,万一他不是普通的府医呢。”墨夷沅接着说道。
“还能比的过太医?”苏寅程仍是不愿。
“太医算什么!我...”鬼医正要说话,被墨夷沅一个眼神制止了。
“岳父,您相信我这一回,反正太医都看过了,万一他能看好呢。”墨夷沅仍不死心。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个机会,我是请了外面多个大夫来看,都没有起色。”苏寅程像是抓住任何一根可以求救的稻草,但是眼里却依然还满是绝望。
也没敢抱什么希望。
“百草大夫,您去帮忙诊断下我岳母的病情,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这个府医,略懂些医术。”鬼医和墨夷沅早就约定好了,不能以真名目示人。
“是。”鬼医本来看苏寅程这么不相信他,想发脾气转身就走,可是想到还没看到他这徒弟喜欢的女子啥样儿,所以忍住了。
苏寅程派人去通知了胡嬷嬷,让她带人准备一下。
三个人一行来到简姨娘的院子里。
简姨娘的院子里,花花草草众多,因她成婚后便相夫教子,不再考虑生意上的事情,时间多了起来,院子里便种了许多花草。
原本这些花花草草长势很好,这些日子,没人顾得上修剪,则有些疯长了。
看得出有一些日子了。
三人进了屋,简姨娘在胡嬷嬷的服侍下勉强坐了起来。
鬼医仔细观察了简姨娘的神色,把了把脉,然后问了问起病时间,病程。
“把喝的药的药方拿过来。”
鬼医看了各大夫开的药方,大同小异,都是治疗肺部受寒之症状。
第一个大夫开的药方里就有茯苓、甘草、干姜、细辛、五味子,剂量也无不妥,十分对症。
后面的大夫看过大部分都认可第一个大夫开的药。后来有个大夫开了紫苏子、白芥子、莱菔子,这也是对症的。
可是简姨娘为何迟迟不好呢。
鬼医又询问了简姨娘的日常吃食。
胡嬷嬷把日常吃食都给鬼医汇报了下,鬼医分析了下,这些吃食也都是温和的,并不会加重她的病情。
苏寅程看简姨娘有些咳嗽不止了,便想把墨夷沅和他带来的府医请出去。
墨夷沅也有些急了,不可能连鬼医都看不出问题。
鬼医思来想去,一切都好似没有问题。
越是这样,鬼医越有兴趣。他围着房间转了一下,观察了下各个位置的摆放,发现也确实没有异常。
胡嬷嬷原本盼望鬼医能看出来具体是什么问题,突然发现简姨娘早饭剩余的残羹还在屋子侧室的小桌上。
感觉有些影响,便吩咐丫鬟端出去。
鬼医似乎看到了什么,便让丫鬟止步。
“这是什么?”鬼医看到喝了半碗的汤,指了指问了问胡嬷嬷。
“这是海鲜汤,府里老夫人吩咐厨房做的,说是大补的,简姨娘咳嗽之后,就开始喝,喝了大概一个月了,一日三餐都会有人端过来给二夫人喝。”胡嬷嬷说道。
“其他大夫知道二夫人日常喝这个汤吗?”鬼医问道。
“并不知道,这海鲜汤是补品,而且只是喝汤,所以并未提及过。”胡嬷嬷有些后悔,之前怎么没记得跟大夫说一声,难道是这东西害的简姨娘受了这么大的罪?
“海鲜汤里有些螃蟹,这个是寒凉之物,但是倒是不至于病情进展这么快。”鬼医说道
“与你无关,不要自责。”简姨娘安抚了一下胡嬷嬷,有气无力的。
“把药渣端过来看看。”鬼医话音刚落,就有丫鬟立刻把药渣端了过来,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鬼医看了看她,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鬼医拿出小木夹子,将药渣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大的药渣都没有问题,倒是有一些细细的丝状物。
药渣里面混着这些丝状物,若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鬼医小心翼翼的夹出来一小块丝状物。
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又尝了尝,又放了回去。
他发现了异常,内心有些兴奋,但是神情无任何改变。
然后又让丫鬟把要熬的中草药包也拿过来。
中草药包他也仔细翻查了下,并未发现此丝状物。
鬼医又去检查了下熬药的砂锅,也无异常。
“并未发现异常。”鬼医说道,但却使了眼色给墨夷沅。
“岳父.,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会话。”
苏寅程好似看懂了俩人的神色暗示,便带人去了他的书房,并让身边的小厮在门口守着。
“刚才那药里有一味草药名为’凝冰草’,属于极寒之物,产自于北方异域,虽然其他药都是温和驱寒的草药,但是抵不住这草药的一点点。”鬼医说道。
“此药入药后,短则半月,长则两月,人定会受不住大寒而身体衰竭。”鬼医接着说道。
“我已找过多名大夫,甚至太医院的人也来看过,为何均未发现此物。”苏寅程很不理解。
“因此物细小且更像熬药浮沫的残留,寻常大夫难以注意到。”鬼医为苏寅程稍做解释。
“且此物产量稀少,寻常人家无法接触,太医院也有专门的人盯着。”鬼医接着说道。
“可是此物从何而来?简氏身边照顾的人都是多年跟着的。”苏寅程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