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上京贵族夫人和小姐也不知真心假意,都对张容儿夸赞不已,刘氏和张倩如的表情自不必说,便是刘氏身边陪伴着的刘珊珊,脸色都黑如锅底。
刘珊珊有些怒道,“姑姑,你干嘛给这个小贱人办什么生日宴?你看她得意得样子,姑母啊,她可是大出风头了。”
刘真看着那已经有了少女风韵的人儿,一时之间,却是有些痴了,小小年龄就有这般的美貌,这长大了还了得?那样眉目如画的容貌,那样樱花瓣一样粉嫩柔软的嘴唇,那通体的仙气……刘真看得直流口水,眼睛都直了,刘真现在二十岁了,比刘玉的年龄还大一些,因资质较差,修行又不努力,除了用丹药和紫金币堆积起来的那点修为,多余的时间,他早在十三岁开始,便开始和女人鬼混。
因刘家跟着张家水涨船高,刘真整个成为一个纨绔子弟,看上眼的女人,只要身份低下的,都施展出手段来玩弄了,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狠毒狠辣,让人妻离子散的事情。
此番看到张容儿翩然而来的样子,却是立即的,就被迷住了。
张容儿和前世比起来,这一世她修行后,自然有一股子仙气,她容貌本就美丽,此番又没有刘氏母女的特意作弄,那张莹莹素净的小脸一显露出来,倒立即的,就勾起了刘真这个色鬼。
刘氏看了一眼刘真快流出口水的模样,眼珠一转,心里冷笑一声,道,“真儿,莫非你看书那个小贱人了?”
刘真流着口水回过神来,道,“姑母,这……倒没想到,三年没见,就长得这般好看了。”
刘珊珊冷哼一声,“好看什么?长得像个丑鬼!”
刘氏道,“真儿,可想成事?”
刘真听得双目放光,激动的道,“姑母有法子?”
说起来,刘真哄女人最是有一套,所以,也非常得刘氏的欢心,是刘氏疼爱的侄子侄女里,最喜欢的便是刘真,而前世,这个刘真坏主意最多,十个坏主意里面,他起码出了五个。
刘真此时见刘氏貌似可以满足他的欲望,他心里一动,越发的对刘氏巴结道,“好姑母,你就成全侄儿吧,侄儿可是心里被那小妖精勾得痒痒的。”
刘珊珊在一旁撇撇嘴,道,“刘真你真是犯贱,一个十岁的小孩,有什么好玩的?”
刘真的目光却越发的放光了,道,“珊珊,你不是男人你不会懂得,就是因为稚嫩,那才好玩呢!”
刘珊珊是了解一些刘真私下的手段的,玩死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因着刘家现在这样的门第,且玩的都是贫民,所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而刘珊珊想着刘真拿这些手段去玩弄张容儿,一时之间,倒是很是期待。
几人说话之间,张容儿缓缓的走到了刘氏身边,对着刘氏微微的欠了欠身,并没有跪下行礼。
刘氏脸上的阴沉之色一闪而过,有些难看。
但刘氏不愧是演技派的,对张容儿细声细气的道,“好孩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来,挨着母亲坐下吧。”
接着,刘氏身边的高妈妈此时上前给张容儿拉开了椅子,只是这个椅子有些不巧,刚好右手边是刘氏,左手边是刘真。
旁边的姚妈妈何等人,一看到刘真的眼光,就很是愤怒,好个刘氏,小姐才十岁而已,竟然就用她那娘家侄子来恶心自家小姐,看他那猥亵的模样,只怕不知道想些什么恶心的事情呢。
好在在张容儿站起身后,刘氏叫张容儿拿起酒杯,和她一起朝上京的权贵敬酒,因此番关系到张府的名声,所以刘氏倒没有在此时耍手段。
刘氏高声道,“感谢各位来我们张府参加小女的十岁生辰宴,希望大家吃好玩好,再次,我先干为敬。”
奉天王朝虽然保持着古人的大部分礼仪,但因为只要有灵根,男女都能修行,甚至有些女性的修为比男人还高,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社会,对男女之妨并没有那么的严厉,除了前厅的男人们的聚会场所,在大厅,各家夫人,以及各家的少爷小姐都来了,这样的宴会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变相的相亲宴。
刘氏再说了一番漂亮话后,也不提点张容儿,便自顾自的坐下了,张容儿这一次,却没有跟着坐下了,她端起一杯酒,对在座的众人朗声道,“在容儿生辰之际,有幸能得到各位长辈以及各家小姐公子光临,张氏容儿真是荣幸不已,在次先喝下此杯,感谢各位的此番光临,希望各位能够喝好玩好!”
张容儿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跟前说这样的场面话,她性子本来冷清,说了这番话下来,虽不见得多么的圆润圆滑,倒也可圈可点,一时之间,宾客对张容儿的印象又深了几分,觉得这个孩子有礼貌,而刘氏的目光,则更加的难看了,本来她让张容儿给人一种没礼貌,畏畏缩缩的样子的,但是没有想到张容儿竟然来这样一出,想到这里,刘氏不由目光阴冷的朝旁边的姚妈妈看去,在她想来,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也只有这个老不死的教的了。
而宴席上,此时一盘一盘的灵果,也开始断上来。
因奉天王朝是修真国度,权贵之间的宴席,一般都是摆上一些灵果,酒水,再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大家聚集着聊聊天,也就作罢。
而宴席开始后,戏班子,便也开始在台子上开唱开来,咿咿呀呀的,因有了法术配合,表演起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在地极界,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的成仙飞升过,所以,一般权贵之家,除了修行,大多都圈养了戏班子,以供取乐。
而在戏班子开唱了一会儿以后,忽然眼熟的丫鬟朝张容儿身边走来,这个丫鬟端着添加茶水的托盘,所以倒也无人怀疑她,这个丫鬟不是别人,却正好是来给张容儿送了好多次礼物的碧水,碧水来到张容儿身边的时候,低声道,“小姐,要加茶水吗?”
而手里,则速度极快的给张容儿递了一个纸条。
等碧水离开后,张容儿捏住那张纸条,眼里的阴沉之色一闪而过。
来了,这一天,终于再次来了。
那个骗取她玉液瓶的男子,这一次,他会如何说呢?
张容儿垂着眼帘,站起身来,朝花园走去。
宴席开始一会儿以后,不少坐不住的年轻小姐公子们,早就到张家的花园子里来玩耍来了,张容儿此时离开,却也不出奇,而刘真看到张容儿离开后,目光一闪,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听到,对刘氏道,“姑母,这就是你给我的机会吗?”
刘氏目光闪了闪,道,“真儿,等一会儿,你要等一会儿再过去,不然,破坏了姑母的安排,可别怪姑母不疼爱你!”
刘真笑嘻嘻的道,“姑母放心,侄儿一定不会坏了姑母的事的。”
只是,因想着一会儿就要得手了,心里却越发的心痒痒的,而刘真的双目,也不时露出淫邪之色来。
张容儿离开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纸条上说定的地点,花园偏厅的一丛海棠花处。
而在花丛旁边的石凳上,此时,则早已站好了一个白衣胜雪,长身玉立的贵公子。
这个贵公子身姿高挑,凤目潋滟,翩翩然站在花丛中,真有一种神仙公子的风度。
听到脚步声,白慕转身,一抬头,便看到带着仙起的张容儿,那如玉一样细致的嫩白小脸,那秋水一样的明眸,那樱花瓣一样粉嫩娇艳的唇瓣,看着看着,白慕发现自己对着一个十岁的小孩,竟然有种口渴的感觉。
白慕定了定神,想到这个女孩虽然是自己从小定亲的未婚妻,虽然容貌还算不错,但是,不能修行就罢了,却又心肠坏坏的,哪里有倩如妹妹可爱?想到张倩如,白慕的心里柔软起来,他淡淡的,高傲的对张容儿道,“你来了?”
张容儿冷淡的看了他一样,道,“叫我来,是要商议解除婚约的事情吗?”
白慕心里一惊,心里涌起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想着张倩如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他咳嗽一声,努力堆了堆嘴角,勉强笑道,“容儿妹妹胡说什么?我……我给你送的礼物,你没有收到吗?可喜欢?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后面这句话说出来,他明显有些心虚,但是倩如妹妹说这样说的话,容儿会高兴一些,他也没多想,就这样说了。
张容儿目光定定的看向他,道,“你送给我的什么礼物?”
“这……这……”,白慕脸色青白交加,有些难看。
他顿了顿,因从来没有这样被人逼问,越发觉得倩如妹妹才是他的理想妻子人选,当下便道,“叫你来,也没其它的事情,就是……就是关于我们的婚事,我母亲说,需要你家传的宝物来做信物交换,当然,你不要以为我们白家是贪你家的宝物,你放心,你嫁过来后,会还给你,而且,你给我信物的同时,我也会把家传宝物给你的,所以你也不算吃亏。”
张容儿心里暗暗冷笑,好个贱人,想谋算别人的宝物就罢了,却还找了这样一个无耻的借口,不过欺负前世自己没有人教养,不懂人情世故罢了,她心里冷笑一声,想着如果不是白慕已经进入了知机期,她没有把握一举杀掉他,指不定的她会动手先把这个贱人弄死。
她垂下眼帘,掩埋所有的情绪,低声道,“白大哥真的要交换信物吗?”
白慕道,“当然了!”,他说着话,从他怀里摘下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白慕一直随身戴着,这块玉有一个名字,叫“嫏嬛真佑”,是一块护身至宝,可以保护人元婴以下的修士的三次致命攻击。
在前一世,把她的宝贝拿去后,过了几天,白慕就要要去外出历练,因为历练的地方太过危险,所以先借了“嫏嬛真佑”去,说回来后就归还,这一借走,就再也没有了影子。
白慕怕张容儿不知道“嫏嬛真佑”的好坏,道,“这块玉叫‘嫏嬛真佑’,是一块护身至宝,在整个地极界,也是难得的至宝。”
张容儿接过“嫏嬛真佑”,握在手里,垂着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没有传家宝贝,白大哥,怎么办?”
白慕闻言,眉头一皱,道,“怎么可能?”
张容儿道,“那我拿我母亲嫁妆的古董花瓶给你,好不好?那个是最值钱的。”
白慕听后,心里冷笑一声,有些生气的道,“张容儿,你骗傻子吧,啊?”
张容儿好像有些害怕,垂着头,没说话。
白慕见状,想着张倩如的交代,忍住怒气道,“容儿,那你拿你最宝贝里最稀奇古怪的宝贝给我,好不好?”
“我……我的宝贝不好拿。”
“怎么个不好拿法?”
“太……太大了。”
“那我陪你去拿!”
“好……好吧!”
白慕有些不耐烦道,“走吧。”
张容儿于是带着白慕穿过花园,来到离小土狗丹丹居住的地方。
小土狗丹丹看到张容儿走来,旺旺叫了两声,欢快的朝着张容儿怀抱里冲过去,丹丹现在有点大了,身形小小的张容儿因为有修为,所以能够抱住它,但是,小小的个子抱住一只大狗,实在有些可笑。
白慕看着丹丹那掉了乱七八糟的皮毛的丑陋的样子,有些嫌弃的道,“一只丑狗,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容儿,宝贝在哪里,快给我,我们也快递走吧。”
张容儿闻言,笑吟吟的指着一个装着小土狗大便和尿液的黑色容器,道,“慕哥哥,这里的宝贝,来,你拿走吧,小心哦,别告诉其它人,这个可是宝贝呢。”
顺着张容儿所指,白慕看着那容器以及容器里的小土狗拉下来的东西,他张大嘴巴,良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