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容儿沉声道,“如梦,怎么回事?”
如梦看了看,有小丫鬟来回了消息后,如梦道,“小姐,有下人正在往寻仙楼搬东西,姚妈妈在一旁指挥呢。”
“恩,好!”
母亲的嫁妆,终于拿了过来,这是一笔数目相当庞大的费用,当初刘氏得到这笔费用,不知道用这笔费用收买了多少人,然后,用这些人来转头来对付曾氏后人。
张容儿推开阁楼窗户,正看到姚妈妈很仔细的正在核对嫁妆单子,而不远处,刘氏的心腹婆子高妈妈脸色阴沉的正在旁边看着那长长的嫁妆箱子。
张容儿看了一眼,就把阁楼窗户关上了,而整个世界,又陷入了她一个人世界。
张容儿端坐好后,想起自己从刘氏房间偷拿来的笔筒,心里一动,打开首饰盒把笔筒拿了出来。
这个笔筒筒口,呈现八瓣栩栩如生的莲花状,笔筒本身的材质,看起来有些像什么木头雕刻而成,张容儿碰了碰,分别不出材质来,而在笔筒最外面,则雕刻着几幅诡秘的地狱恶鬼吞噬图,至于笔筒里面,则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笔筒,炸一看起来,这个笔筒和普通的笔筒真的没什么区别。
当然,除了笔筒外面的图案诡秘一点以为。
张容儿拿了手细细的摩挲着笔筒上的图案,只是,不知为何,她抚摸着笔筒一会儿,隐约却好像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很淡很淡,但不知是否是因为张容儿修行了功法的缘故,虽然很淡,但是却还是闻到了。
张容儿眉头皱了皱后,当下,先是放出神识对着笔筒查看,查看了一会儿,看起来和普通笔筒没什么区别。
接着,张容儿又把灵气投入到笔筒里去,只是,笔筒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折腾了一会儿,张容儿看什么也折腾不出来,当下,也就把笔筒收了起来。
现在,不管笔筒有什么用处,对她的用处大概都不大,毕竟,她才感应期二层,她不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配套的剑诀都有,虽然缺一把好剑和缺少帮助修行的灵气,但是,这个笔筒大概不能提供给她这目前最稀缺的东西。
张容儿放下笔筒后,咬了咬唇,打算定下心神开始打坐吸纳灵气。
而尤其,她想到那个欺负她的刘珊珊之流,她修行的决心越发的急切起来。
她惹刘珊珊了吗?没有!人家就是看不惯她,就是要欺负她折辱她,仅此而已!
而她被欺负,不过因为她是弱者,不过因为她反抗不过她!而刘珊珊之流的人,太多了,只有实力强大了,才是王道。
不过,刘珊珊,等着,今日之辱,来日必会厚报!
张容儿当下里,很快就静心宁神,进入了入定的状态,而血脉里的真气,也一点一点,被她吸纳了进身体,随着真气一点一点吸入身体,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体内的真元正在不断的增加,再增加。
张容儿这一打坐,到了傍晚的时候,被如梦叫醒。
“小姐,姚妈妈在外面等着您多时,而且,老爷和新夫人,已经来到寻仙楼了。”
张容儿听到张天河和刘氏来到寻仙楼了,面上淡淡一笑,道,“那走吧,我要去迎接爹爹呢!”
张容儿当下带着如梦一起走出了闺房,而姚妈妈看张容儿走出来,忙迎过去,低声道,“小姐,除了已经被刘氏拿出去的,老奴幸不辱命,把夫人的嫁妆都拿回小轩厅了。”
张容儿满意的道,“姚妈妈,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小姐,老奴不辛苦,只是,此番得罪了老爷和那小贱人,老爷和小贱人已经来到了前厅,此番来,只怕来者不善。”
张容儿沉吟了一下,对姚妈妈道,“姚妈妈,你一会儿什么话也不要说,一切让我来应付。”
“是,小姐。”
几人说话之间,张天河和刘氏已经来到了张容儿跟前,张容儿走过去,正要行礼,张天河则满脸阴沉的,看也不看,就用起力气,狠狠的给了张容儿一巴掌,怒道,“孽子,你母亲不就是借用几个瓶子吗?你就这样怀恨在心?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坏她的名声?”
张天河巴掌挥下来,张容儿的脸上,立即肿了起来,且被打的左边脸上,还有五个手掌印。
刘氏看着张容儿的惨样,嘴角讥诮的笑意一闪而过,接着柔声道,“老爷,别这样,你别太生气了,不然,气坏了身体怎么办?老爷,容儿一定不是故意的对不对?虽然我嫁进来后,容儿从来没有叫过我母亲,也从来没有来给我请过安,不过,老爷,我嫁进来后,对容儿这么好,容儿怎么会害我呢?”
张容儿慢慢的摸了摸嘴角的血液,缓缓抬头,目光冷冷的看了刘氏一眼,又转头,定定的看着张天河,看了良久,而张天河,在她的目光下,竟然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只听张容儿用极冷的声音道,“父亲,她只是妾,并不是我的母亲。”
“你……你……孽子,你说什么?月儿既然嫁给我了,当然是我的妻子,是你的母亲,什么妾?简直一派胡言!”,张天河怒极,说着话,手又抬了起来,显然,又想给张容儿一个巴掌。
而张容儿,即便脸肿着,却忽然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道,“父亲,你可是想打我?或者想打死我?你如果要打,就打吧,如果上京明天就传出,刘氏进门十来天,就苛待嫡女,谋夺嫡妻嫁妆,且事情败露,就谋杀了嫡女,你说,陛下知道了,会如何?”
张天河现在权势滔天,手下握有原本的曾家军,皇帝早已对他生了忌惮之心,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是送了一个把柄到皇帝手里?
张天河脸色阴冷,看着张容儿那张酷似曾氏的脸,他的眼睛,忽然变得残忍又冷漠。
刘氏则听完张容儿的话后,气愤非常,她非常不能接受她只是一个妾这个事实,可是,实际情况,她就是一个妾,虽然曾清芳已经死掉了,但是在奉天王朝,按照律法,即便在族谱上,她也只是一个妾,这也是她不能接受的,但她脸色,只是一下子,就转变了过来,她看了看张天河,忍住怒气,依然温柔的道,“老爷,你看容儿,她……她……我怎么会谋夺曾氏的嫁妆呢?老爷,我……我是为了这个家好啊,呜……容儿不认我,我……我以后,还是会对她好的!”,说着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张天河听后,心里不免对刘氏生出了无线的怜惜之心,而看向张容儿,脸色越发的阴沉。
张容儿在听到刘氏那句“还是会对她好的”的时候,讥诮之色一闪而过,这个毒妇真的对她很好,用最最恶毒屈辱的方式折磨她。
想到刘氏对她所做的一切,张天河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她的身体上,还流着他的一半血脉啊,她目光幽深深的看向张天河,那目光里,由愤怒,难受,到平淡无波。
张容儿淡淡扫了刘氏一眼,道,“新夫人既然不是为了谋夺我母亲的家产,那么,还请尽快把已经借去的宝贝,尽快归还,你放心,只要你归还了所有的宝贝,我必然会在上京的世家夫人那里,说清楚这件事的。”
刘氏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很难看,那有些物件,她已经变卖成了紫金币,用来给娘家的兄长子侄等修炼去了。
此时叫她还回来,她哪里去把趁这次摆酒席弄出去的物件弄回来?
而张容儿,慢悠悠的,又说出来一句话,道,“爹爹,我娘亲的嫁妆有嫁妆单子的,上面缺少了不少的贵重物件,据我所知,这一次摆宴席,也没有借去这么多吧?而听人说,在上京西街的聚宝阁,最近忽然收了不少的珍品,这些珍品都是母亲的嫁妆流出去的,父亲如果不信,派人去查探,一查便知道真假。”
张容儿这话说出来,刘氏的脸色彻底变了,如果张天河去查,肯定能够查得到张容儿所说的话的真假,而很不巧,她正好把那些物件卖到聚宝阁去的。
张天河听完张容儿这话后,心里一惊,看向旁边的刘氏,见刘氏眼神闪烁,他的心里,立即“咯噔”一下,知道张容儿所说的话,以及那些下人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了,刘氏是真的想贪曾氏的嫁妆了。
不行,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坏了刘氏的名声。
张天河的心里,第一反应下,眼神一闪,立即做了决断,道,“住口!孽子,还想狡辩污蔑你母亲?真是不孝,没教养的东西!”,张天河衣袖一甩,冷哼一声,道,“从今以后,大小姐一直禁闭在寻仙楼,寻仙楼这个院门都封住,以后的吃食只留一个缝隙送进来,这个不孝女,给我好好的反省!”
张天河说完话,甩着袖口就走。
刘氏原本有些惧怕的,但听到张天河的话,心里大喜,这小贱人终于被关禁闭了,而且还是一直关着,看来,老爷完全也不在乎她,哼,她以后不能接触上京贵族,不能出现在人前,过了几年,大家都忘记她的时候,那时,她在偷偷的处置掉这个小贱人,人不知鬼不觉的,到时曾氏的嫁妆照样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刘氏这般想着,笑容到时越发的甜蜜了,追着张天河,一行人很快就走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