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剩下的我帮你绣。”
“???”
陆甜睁大一双圆润的眸子,“你会绣?” 无法想象徐安这样的人拿着一根针做这么细致的活,那么大只的手连那么小的针都拿不住吧!
徐安抿唇“...我可以学。” 视线扫了眼她莹白的手,他舍不得这么好看娇贵的一双手被扎的面目全非。
他也怕,万一她嫌麻烦就此反悔不想嫁给他。
……
那套嫁衣终究还是被徐安拿走了,毕竟绣那对鸳鸯真的很麻烦,她心里已经有过好多次放弃的念头,有人帮忙陆甜喜闻乐见。
徐安让陆甜不要告诉别人,他绣好后在偷偷送来,让陆甜只当是自已绣的。
临走时徐安从怀里掏出了几颗糖果,这是他上次去镇上时顺道买的,镇上的女子都爱吃这个。
果然男人大掌中的糖让陆甜的眼底亮了几分,大哥这次跟着先生游历,已经快半年没有回来过,自然也没有人给他带新鲜玩意儿回来,她已经馋了这口好久。
陆甜伸手从徐安的掌中拿走几颗,他的掌心还剩两颗,徐安疑惑看她。
“给你留两颗,很甜,很好吃。”
徐安:“不用,都给你吃。” 他从没吃过这种东西,也不喜欢。
闻言陆甜伸手将徐安手中剩下的两颗也拿走,指尖不期然碰到了徐安的大手,如今已到深冬,徐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衫,手中的温度竟然还这么烫。
陆甜一到冬天手脚就怎么也暖和不起来,一双手脚就冰凉的冻人,一时间一冷一热相撞,两人的手都颤了一下。
两人都从未与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瞬间
陆甜有些不自然的捏了捏糖纸,徐安微蹙了眉头:“你冷?” 指尖怎么这么冰凉。
“没有”,陆有为夫妇对幺女很大方,一家人都舍不得用的碳全给陆甜,到了冬天她的房里时常烧着碳,但不管多么暖和,陆甜手脚还是冰凉一片。
见徐安不信还蹙着眉头,陆甜解释:“到了冬天我的手脚就暖和不起来,一直这样。” 乔玉想了很多办法,甚至还给她抓了药吃也没用。
晚间用过饭后,乔玉见陆甜没有如前几日一样吃过饭后就如绣嫁衣,怕女儿懒病犯了想要放弃,她的眼底有些担忧。
陆甜解释:“阿娘,我白天绣了很多,晚上想休息休息。”
闻言乔玉温柔点头:“好好好” 女儿只要愿意绣就行。
几天后的下午,窗边又传来动静,跟着是徐安的声音。
陆甜从榻上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徐安倒很会找时候,这会儿陆有为夫妇已经去了地里,她刚准备躺下补觉。
一到冬日,她就会多觉。
窗户打开,徐安依旧躬着身子,脸和窗户平行,陆甜一开窗就看到他那张略微冷硬的脸。
陆甜:“嫁衣绣好了?”
徐安摇头,他的手艺不行,胡乱绣好后发现鸳鸯不像鸳鸯,更像是奇形怪异的鸡,他便又拆开打算重新绣。
陆甜淡淡问:“那你过来做什么?” 陆甜极少碰见过别人冷脸对自已,陆家人都对她极尽宠爱,看她时总带着温柔的笑意。
而旁人虽对她的懒病颇有微词,但到底不影响自已,所以光是看到她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就不自觉的对她和颜悦色。
但她见过的几次徐安,他对自已的态度都不算好,那张英俊锐利的脸上总带着冷意,狭长的眼尾下拉着,深不见底的黑眸藏着陆甜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态度淡,她便也淡,她不喜欢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徐安伸手将一团雪白色毛茸茸的东西递给她。
陆甜疑惑的接过来,不可否认的是手感真的好好,她不自主顺了顺雪白的绒毛。
徐安:“你将手笼在里面试试。”
陆甜这才看仔细手中的东西,原来有个手笼,乔玉曾经给她制作过,但用的是普通棉布取暖效果不佳,她也就懒的用了。
这样雪白的绒毛比之效果好上数倍,但这样的纯白绒毛不可多得,陆甜问徐安:“这是什么毛?”
徐安:“狐狸毛。”
狐狸毛!
徐安给她的不只一个手笼,还有一个同样毛色的小毯子,这两样加起来用到的至少要整张狐狸毛。
她手中这样品相的狐狸皮毛拿去卖至少也能卖一两银子,更何况这种制作成成品的东西。
她知道徐安送来了二两银子做为聘礼,徐家就靠徐安一人,存下这二两银子已经不易,如今竟还花这么多银子给她买狐狸毛。
陆甜当时同意嫁给徐安,最大的缘由其实是她确实应该嫁人了,而徐安品性应该不坏,不然不会救下她的阿爹。
所以在问了那几个问题后她就同意了,她本只是想凑凑合合的过一辈子。
陆甜又看了看徐安的脸,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睛始终看着自已,幽黑的眸子看到自已看向他时缩了一下。
心底某处软了一下,她好像透过男人的眸子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个男人不善言辞的外表下的诚心。
陆甜将东西还给徐安,“你拿去卖了,我不用。”
徐安:“为何不用?”
陆甜:“我不冷,别浪费银子。”
“我没有浪费”
“这还不是浪费?这种品性的狐狸毛买来至少要一两银子。”
听到他的话,徐安眼底亮了几分:“你在为我心疼银子?”
谁会心疼自已的银子?除了媳妇还会有谁!
陆甜反驳:“我才没有,总之你拿去买了!”
她睁大双眸羞怒的瞪着自已的样子,就像在山里遇见的被他追的恼羞成怒的兔子,以为自已的模样恶狠狠,其实看上去软萌可爱。
“这是我自已捕的狐狸没花银子” 徐安没忍住伸手快速的摸了下陆甜的头发,“你放心,以后我们家的银子都交给你保管,我不会乱花银子的。”
“……” 怎么就我们家了,还没成亲呢!
头顶被男人大掌摸过的地方有些酥酥的痒意,她还不习惯徐安对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陆甜不自然的咳了咳,藏在墨发里的耳尖有些红润。
“谁,谁要管你的银子了!”
徐安:“你,你管我的银子。”
……
她看错了,他才没有不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