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看到精致贵公子版蓝衣张太医的时候,眼睛里的惊艳自然流露。
他已经处理完公务,又躺回了床上,美其名曰胸口疼。
“张太医,今天是拆纱布的日子了吧?快来给孤拆掉它。一天天的绑着怪难受的。”
萧彻直接冲张允真招手。
张允真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是,太子殿下。”
萧彻坐直身体,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等张太医给他脱衣服。
经过这几周,张允真明显对这件事也免疫了,脸不红心不跳地伺候太子爷脱去上衣。
还好天气暖和了,除去外套,就是中衣。紧接着露出了萧彻结实的胸膛和胳膊。
萧彻的体型练得相当好,属于不那么夸张但又有力量感的肌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衣架子。
古代没有胶带,所以即使只是恢复后期,也还是需要使用大量纱布裹住药膏。
张允真像剥粽子一样,一层层揭开纱布后,露出了左胸上的一片褐色伤药。
药膏干掉之后,很容易剥落,张允真权当自已是在剥笋壳。
萧彻低头看着埋头苦干的张太医,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这个太医长得格外讨喜,又算得上自已的救命恩人,逗起来也十分有趣,所以就格外的偏爱他。
萧彻是太子,从小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既然是自已喜欢的,那便是一定要拿在手里、放在身边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一样。
就比如,这个张问,张太医。
太医院的人本也没有这么一整天跟在东宫伺候的先例,只不过是仗着皇帝心疼自已受了重伤,才要来了这份恩宠,调派了张问来东宫只伺候自已一个。
张太医办事又贴心、负责,没有一件事不是亲力亲为、谨小慎微的。
萧彻非常满意,决定要多赏赐他点东西,除了银子,或许还可以给点别的什么。
“张问。”
张允真剥完了最后一点药膏,头顶的人开口了。
“殿下有何吩咐?”张允真站起身来。
“要不,你就调到东宫来吧?”萧彻说道。
“调到东宫?那岂非多此一举?殿下您有需要随时传召,我随时可以过来。左右不过是在一个宫里。”
张允真答道,手里没有停歇,撸起袖子拿着一块干净纱布浸泡了热水,又坐在床边给萧彻擦拭药膏残余。
只见青年低垂着头,手里动作当真是轻柔耐心,比之最贴心的女子也不遑多让了。
张允真的脸是真得很好看,鼻梁高挺,唇形秀气,一双桃花眼低垂的时候,只看得到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萧彻望着他光洁的额头,忽然心中一动。
伸出一只手,直接握住了张允真的手。
张允真直接被握了一个措手不及。
手中用力想要抽出来,结果被握的死死的。
天了噜!!我做错了什么?我已经这么认真负责了,这个狗屁太子还是只看得到我的美色吗??您倒是看看我的专业度啊!——张允真心里吐槽。
“本宫的意思是,你就直接别做太医了,做我东宫的人吧?”
萧彻此刻与他贴的极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都直接扫到张允真的耳朵,他又是个极为敏感的人,耳朵直发烫。此刻真是窘到不行,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的老天奶!为什么我一个直男要遭受这些!!
这特么不就是职场性骚扰吗???
我能打我的上司吗!我请问!!!
答案是否定的。
于是机智的张太医硬着头皮回答道:“东宫的人?东宫的什么人?据卑职所知,您这宫里除了宫女就只剩太监。”
“咳咳······”站在不远处的孙有贵咳嗽了两声。
“张问无意冒犯啊孙公公!”
差点忘了,这居然还有个听墙角的,真尴尬。
但是,只要自已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本着这一原则,社牛张允真开始了他的表演:
“难不成!”
萧彻饶有兴致地听他扯下去。
“难不成您要我做您的太子妃?!”张允真适时地抖了个包袱。
只听不远处“噗”的一声,孙有贵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喷出去了。
“奴婢失仪了,太子殿下还请恕罪。奴婢这就滚出去。”孙公公哒哒哒地退出了寝殿。
“也~~不是不行。”
萧彻回道,他勾起嘴角,眼睛里含着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张允真。
直看得张太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五彩纷呈,明显是慌了神。
“呵呵呵呵呵,殿下您可真会说笑!”
萧彻看见张允真整个人僵硬的跟个木偶人一样,抽出自已的手后纱布胡乱一丢,自已在水盆里洗了个手,然后直接捡起床上太子的中衣擦了手。好大的胆子······
“殿·····殿下莫要开这种玩笑,当真是折辱卑职了。”
好了,嘴巴都哆嗦了。
萧彻知道玩笑不能再过了,于是开尊口道:“随口胡说逗逗张太医罢了,不必当真。快帮我拆线吧!”
“啊对对对,拆线,我都忘了还要拆线了!!”张允真如蒙大赦。
抄起一把小剪刀,把伤口上的棉线挑起来剪断,然后坐下来伸出手指,拈起一点线头往外一拔。
这古代就是麻烦,都没有可以被吸收的缝合线,棉线还得一点一点的拔出来。好烦。
也许是力气大了一点,萧彻被他拔的胸肌抖了一下。
“抱歉抱歉,太子殿下,我是不是下手重了点?”
张允真诚惶诚恐地抬起头问。
“不妨事,”其实根本就不是疼,而是那双手轻轻碰在自已胸口的皮肤上,忍不住会有点痒。
从萧彻的角度看去,张问抬起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带着点惶惑和一点慌乱望向自已。
真就,挺勾人的。
萧彻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头,往前轻轻一带。自已稍微低头,直接亲上了张允真的嘴唇。
浅粉色的,很肉很软,触感果然很好,萧彻顷刻之间上瘾。
张允真整个如遭雷击,身体完全僵住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甚至萧彻的舌头探进他嘴里的时候,都忘了躲避。
于是,二十五年母胎solo的钢铁直男张允真,在穿书一个月零两周的日子里,被书中的主角攻——太子殿下给强吻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已双手死死地撑在萧彻光裸的胸膛上,他开始使劲挣扎。
结果脑袋硬是被死死扣住,难以动弹分毫。
整个人也是被亲的七荤八素、酥酥麻麻的,甚至脑子已经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冷静啊张允真!!!快点挣脱啊!!!!
终于他的理智再次占据了高地。使出浑身力气,用力一推。把萧彻推倒在了床上。
他直接站起身来擦了擦嘴,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不!!哪里是洪水猛兽,是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百倍千倍的东西!!!
“张太医,明日记得给本宫带点祛疤的药!”
萧彻撑起上半身,朝他喊道。
那个蓝色的人影一溜烟地不见了。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回想起刚才温软的触感和张问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萧彻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笑的难以抑制,肩膀都控制不住地颤动,最后甚至笑到直接脱力,又倒回床上去了。
如果孙有贵在现场,就会惊叹地发现,他家殿下终于会发自内心的笑了。
可惜此刻孙有贵回避的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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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真没忍住,不知道漂亮小太医会不会生气。”
尊贵的大雍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萧彻,有生以来头一遭担心别人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