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广袤无垠、绵延万里的戈壁滩上,黄昏的余晖如一层轻纱般缓缓地笼罩下来,使得整个天地都被染上了一层昏黄而又神秘的色彩。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属于游牧民族的白色毡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它们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点缀在这片邻水的绿洲之上。
这些毡房有的高大宽敞,有的小巧玲珑,但无一不展现出独特的风格和魅力。它们与周围的黄沙绿水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在微风的吹拂下,毡房顶上的彩旗轻轻飘动,仿佛在向远方的客人招手示意。
绿洲中的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湖边生长着茂密的青草和五颜六色的野花,散发出阵阵芬芳。不时有成群结队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悠扬的牧笛声从远处传来,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最大最豪华的一顶毡房外,通报的士兵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狼王的营帐,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整个临沙族对于他们的王都有着天然的崇拜,更何况还是有史以来最强的一位王者——博拉昆弥。
对于这一任的绝对王者,举族上下都是认可的,因为不认可的已经永远无法再睁开眼。
除了有一点,让大祭司眉头不展——狼王不喜欢女人······
这不喜欢女人吧,虽然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事关王族的后代繁衍可就成了天大的错。
关键是,博拉昆弥很不听劝,从王子时期到登基两年,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只有一堆美少年。
愁啊,整个部落祭祀团,愁的是团团转。
比大祭司更愁的,是传信的士兵。
他已经在帐外等了接近一个时辰了,帐内“战况”持久且激烈,且明显狼王殿下还没有尽兴······
营帐内不时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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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传信兵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喊道:“狼王殿下!!!!大雍国朝我方开~~~战~~~啦!!!!”
室内的声音消停了,仿佛传来疑似少年被用力推开后摔倒在地的呼痛声。
片刻后,营帐帘幕被掀开,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出来。
通信兵感觉到迎面扑来的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淫靡气息。令人心跳加速。
博拉昆弥天生魁梧,半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结充满力量感,硬挺的五官天然一副张狂野性的容貌,表情倨傲而不耐,慵懒又低沉的嗓音问道:“你说什么?”
士兵还有些愣然,因为透过掀起的帘子,他仿佛看到狼王身后奢华的室内有少年的身影……不禁感叹,吾王真是好体力!
仿佛注意到士兵的视线,博拉昆弥不悦地皱了皱眉,一抬脚踢在了传信兵的胸口:“问你话呢?你在看哪里!”
士兵吓得连滚带爬的跪到了狼王脚边:“启禀狼王陛下,大雍朝我军进犯,已经……已经打到弱水河边了!”
救命!士兵想:我终于把话带到了。
博拉昆弥眼睛微眯,嘴角扯出一点邪魅笑意,轻嗤道:“哦?有点意思,看来赵凌岳还没被我打怕。”
“不止是赵凌岳。传闻,这次大雍太子亲征来了,还带了盛京北大营的三万精兵!”
士兵尽职尽责地传达前线的讯息。
“区区三万庸兵,不足为惧。待我前去会一会这个雍朝太子。”
博拉昆弥换上戎装,骑上了黑骏马,带领一队亲兵疾驰而去。发辫上的绿松石和南红宝石在风中肆意飞扬。
弱水河边,残阳如血。仅存的一点细流在沟壑里反射着血红的夕阳。
传说弱水河旱季并非无水,而是河水潜入了地下,变成了暗河。
萧彻一身黑色甲胄、身披火红披风,端坐于汗血宝马之上,远眺河流对岸,一个魁梧野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视野中。
他看到了传闻中的狼王——博拉昆弥(每次打这个名字我好想笑,绷住)。
两个人隔岸相望,萧彻率先开口:“临沙部落的狼王,偷来的粮食吃得可香?”
是讥讽的语气,大雍军队中爆发出阵阵轻蔑的笑声。
“中原来的太子,在我们临沙没有偷字,想要的就应该拿过来。造物之神乌尔根创造了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将属于临沙,也包括了你脚下的土地和臣民。硫金之火终将吞灭一切。”
博拉的西域血统令他拥有着无敌英俊的长相,在做向乌尔根祈祷的手势时充满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然而萧彻不屑地冷笑道:“可惜,你们的神明永远跨不过弱水之河!”
鼓声雷动,一声令下,战争一触即发。
大雍的西北军轻骑兵们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他们身着轻便的盔甲,手持锋利的武器,骑着高大的战马,率先跨过了弱水,向着临沙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他们的速度极快,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勇气,毫不畏惧前方的敌人。
迎接他们的是临沙的骑兵,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男儿最擅骑射,漫天的羽箭破空而来,裹挟着呼啸声和死亡的气息。
大雍骑兵摆出了防御阵型,坚硬的盾牌组成了一块块铜墙铁壁,阻挡了万箭齐发的攻击。赵凌岳麾下的西北军以诡谲多变的阵型闻名,经过持久严密的配合,已经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然而就在赵凌岳和萧彻都以为大雍骑兵阵固若金汤之时,变数在一瞬间发生。
一小支快如闪电的突袭兵从临沙的骑兵中鱼贯而出,他们跳下了战马,如同沙漠里的饿狼从四面八方袭击向骑兵防御阵,速度快到如同鬼魅。
一把把大刀劈向了马腿。群马受惊,啸叫声此起彼伏,防御阵形溃散。
而突袭兵来得快退的也快,甚至大雍骑兵都来不及反应,他们便如沙鼠一般消失在了漫漫黄沙之间。。
第二轮万箭齐发袭来,箭镞一根根钉入混乱的大雍骑兵的血肉之躯。
血色染红了弱水之滨。
赵凌岳脊背发凉:又是这种近乎恶心的偷袭策略,这打法绝对是西北军的噩梦。
萧彻上前一步:“北大营两万精兵听我号令!即刻进攻临沙军!”
黑压压的两万名黑甲步兵上前,蓄势待发。
黑骏马上的博拉昆弥轻蔑的笑了:“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中原的太子。”
一只黑鹰在天空盘旋,忽然之间呼啸着俯冲而下,落在了狼王的肩膀上。
一人一鹰,用同样锐利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来自盛京的两万精兵。
而在狼王身后,站着的则是受造物之神乌尔根庇护的,临沙族最骁勇善战的男儿,他们身披兽皮,手握长弓和弯刀,眼睛里燃烧着硫金之火般的耀眼光芒。
弱水河浇灌了他们不屈的肉身,他们立过血誓要为临沙的荣耀而战。
西北的戈壁和沙漠永远是苍凉的底色,这里注定长不出温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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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打的艰苦卓绝。
双方从夕阳西下打到了日出东方,再战至暮色四合。
萧彻低估了博拉昆弥的实力。
两万北大营精兵损失惨重。鲜血将弱水河床染红,猩红血水渗透进滚滚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