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野蹙起眉。
为防自已听错,他屏气凝神,微微侧过脸,靠近门板。
一瞬后,伴随着轻微的“水”声,与紊乱的呼吸,从门缝里钻进来的清冷嗓音被升腾的y望蒸腾地泛哑。
不复往日的冷漠凉薄,尾端像是带着小钩子,一下一下扯着胸膛里的心脏。
随野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大家都是男人,就算美成天仙,偶尔也需要疏解,他能理解。
但为什么放着主卧不睡,特意要来次卧?
思及至此,随野眼神微暗。
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牛奶里下的药起效果了。
在温初容陡然发沉的闷哼落下去很久,随野才舒展四肢,轻手轻脚推开衣柜的门。
空气里浮动着不可名状的气味,随野眉心痕迹更深,目光落到床上躺着的人。
能当顶流,温初容这张脸自然是能打的,没表情的时候,眉眼尽是疏离。
可这会儿,他白皙的脸上满是春意,脸颊泛着红,发丝凌乱,浴袍大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与胸膛,莫名带上了一点堕落的迷乱。
刚从小黑屋出来的二狗看到的就是这副活色生香的场景,狗眼瞪大,一脸震惊地望向随野。
【他他他…老大,你该不会把他给*了吧?怪不得我会被屏蔽?】
“……”,随野压了压眉骨,“我要是真上了,你会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被放出来吗?”
二狗后知后觉,【好像有道理唉】
随野略过它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陷在被子里的温初容。
视线扫过温他脑袋旁边的黑色风衣,随野略带审视的目光在温初容的脸上短暂停留片刻。
而后伸出手,按着温初容的唇。
温初容身上温度很高,像是烤得半软微微融化棉花糖。
拇指指腹略一使劲,便轻易感受到了潮意,外翻的唇肉红艳艳得,几乎看一眼都会被烫伤。
随野的动作暧昧不清,眼睛却看着温初容一瞬也不曾挪动,里面一片冷意。
而温初容仿佛就像橱窗里展示的彩绘娃娃,任由随野摆弄,一无所觉。
二狗瞧着随野的动作,不太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虽然跟随野厮混了这么久,但它其实还是个纯情单身汪,不然也不会被那个渣女系统骗得裤衩子都没了。
虽然它本来就不用穿衣服。
它这边正感慨着还是它家老大会玩,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极其清脆的巴掌声。
它被吓得狗躯一震,猛地转过头,刚好看见随野面无表情地收回胳膊,而温初容歪着头栽向一旁,一动不动。
二狗觉得如果它有心脏的话,今天一定心梗了好多次。
它抓狂地跑到随野跟前,看看随野,又看看温初容,【不是,老…老大…你扇他大嘴巴子干什么啊?】
随野扯了张纸,擦拭略带湿意的手指,语气没什么起伏,“确认一些事。”
二狗的狗脑袋罕见地转了起来,【老大,你是怕他…装睡?】
随野没吭声,但表情却像是默认。
打了人,他倒也没直接拍拍屁股走掉。
见温初容没什么动静,随野又矮下身子,扳着他的下巴左右查看。
刚刚下手其实还是收了力的,就是听着响,真打下去没多疼,但还是留下了一片红印。
随野扳着端详数秒,熟门熟路地取来药油,在掌心搓开。
没开窗,略显刺鼻的药油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随野的手很大,五指修长,掌心带着一层薄茧,落在温初容的侧脸。
冷漠似霜的人,在随野高热的掌心细细抚摸下,长长睫毛微不可见地颤。
随野像是没发现一样,自顾自上完药后,收拾好医药箱,归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漆黑的眼凝视着温初容,无声勾了下唇。
作为一个合格的跟//踪//狂,这会儿应该阴暗爬行地躺到温初容身旁,把他搂在怀里,任由恶劣的y望蔓延生长。
但随野暂时没有跟某个拿他衣服冲的家伙同床共枕的兴趣,再躲回那个狭窄拥挤的衣柜也不太现实。
鉴于他买的房子就在楼下,权衡片刻,随野决定还是先回去。
啪嗒啪嗒。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室内一片沉寂。
蓦地,原本搭在垂在床边的手指微颤,紧接着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
本应在“熟睡”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那张高冷出尘的脸,半边还泛着红印子,却是笑了起来。
温初容抬手,指尖按在自已的嘴角处,勾起一个很深的弧度。
冰蓝色的眸眯起,兴//奋到大脑都快要麻痹了。
“被发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