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这南燕世子.....这......陛下缘何会下如此旨意呀?”
宁方汇不能说,这南燕世子,早已是一只脚,踏入黄泉的病秧子了。
可他更是不解,陛下根本没有见过诗儿。
甚至于,连听都不一定,听过诗儿的名字,又怎么会?
“回相爷.....这个老奴也不清楚。”
张公公自然,不能直接说,是东方大将军的意思。
这后宅阴司,有的时候比之,后宫争斗,也差不了多少了。
百转千回之间,张公公已然明白,这其中缘由。
怕是这东方大将军,为了自家妹妹出气呢!
当年新晋俊美探花郎,与惊才绝艳的青楼清倌,还有东方家大小姐,之间的风流韵事。
也是轰动一时的,张公公多少也听过一些。
只不过,没成想,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这东方大将军,还能如此陷害宁三小姐,目的只为了,给自家妹妹报仇!
唉.....可怜宁三小姐哟......
“难道是兄长?”东方柔喃喃道,殊不知,一时大意,竟然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宁方汇蓦地转头,狠厉地看向东方柔!
“是你?是你兄长向陛下请旨,给诗儿和南燕世子赐婚?”
宁方汇的眼神太过毒辣,东方柔心头一跳,猛地往后一退。
“母亲,小心!”被身后的嫡长子,宁化诚用手轻轻托了托。
宁化诚淡淡地看了一眼宁安诗,随看向宁方汇,说道:
“父亲,母亲也只是随口一说,此时不一定是舅舅所求!
况且,即便是舅舅所求,那舅舅也是为了我们相府好!
能得陛下给三妹,和南燕世子赐婚,这于我们相府而言,是天大的恩赐。
如今圣旨已下,父亲理应,先让三妹接旨,而不是质问母亲。”
宁方汇看着,站在东方柔身后的宁化诚,心里明白,他说的没错。
圣旨已下,如今再去纠结,是谁求得陛下赐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难不成,还能拒接圣旨不成?
宁方汇脸色一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自然不愿意,将诗儿嫁入南燕王世子府,这跟将诗儿推入火坑,有什么区别。
可,若是当着张公公,和宫中侍卫的面。
他言辞拒接圣旨,这抗旨不遵,抄家灭族的下场,也并非他所能接受!
宁安诗看着,那看似摇摆不定,实际上心里早有定论的宁方汇。
心中冷哼!
即便前一刻,他还在为亏欠了,自已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多年而愧疚。
下一刻,他便能为了家族利益,为了他的高官厚禄,狠心地抛弃这个女儿!
这便是宁方汇,一个反复无常,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宁三小姐?”
张公公看着,有些出神的宁安诗,好心提醒道。
宁安诗淡然地看着宁方汇,那眼眸中,竟然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宁方汇心尖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
想要让宁安诗,拒接圣旨的话,差一点就从齿间露了出来。
“相爷!”东方柔急忙打断了,宁方汇的想法。
宁方汇一瞬间清醒,额角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渍。
他竟有些不敢再看,宁安诗的那双,好似看透了他内心的眼睛。
宁安诗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转向张公公,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臣女宁安诗接旨,谢陛下恩典!”
接过张公公手上的圣旨后,对着张公公福了福身子,温和地说道:
“多谢公公,有劳公公了”
张公公惊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赞叹!
要说这宁三小姐,是蠢笨无知,根本不知道要嫁的是什么样的人。
他并不相信,一来,莫说其只是三年前,离开的渝京。
原先十年可是一直在渝京城中的。
再者,就是刚刚这在场众人,这议论纷纷,也足够让宁三小姐明白。
这次陛下所赐之人,必然不是良配!
可即便如此,宁三小姐的脸上,除了一开始的那一抹诧异之外。
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的不满,抵触,乃至怨恨,恐惧的情绪。
行为得体,进退有度。
张公公不得不再次感慨,如此女子,嫁给南燕王世子,当真是,可惜了。
不仅仅是张公公,对宁安诗的行为,发自内心感慨。
便是一旁的和敬大长公主,看向宁安诗,也比方才多了两分欣慰!
和敬大长公主,从发间抽出一根金簪,插到宁安诗的头发上。
拉住宁安诗的手,轻轻了拍了拍,说道:“
好孩子,这个簪子是当年,本宫的陪嫁之物。
如今,本宫便送给你,就当作是见面礼了。
以后有什么事,尽可来公主府找本宫!”
对于大长公主,对于自已的态度的转变,宁安诗心中有些困惑。
只是脸上却是不显,乖巧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安诗谢过大长公主!”
待传旨的张公公,与和敬大长公主走后。
其他来,参加宁安惜及笄礼的宾客,也得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今日陛下的赐婚,怕是要不了一天,便会传遍整个渝京城中。
......
此时丞相府大厅中,只剩下宁府的众人。
东方柔冷笑着,对宁安诗说道:
“不要以为和敬大长公主,送了你一支簪子,你就以为大长公主,对你另眼相看了!
大长公主只不过,是同情可怜你罢了!”
宁安诗偏了偏头,有些茫然地问道:“大长公主缘何,同情可怜我?”
宁安惜原本还嫉妒,宁安诗得了大长公主的青睐,得其赠送陪嫁金簪。
可如今看宁安诗,一副无知的模样,心里便又
痛快了不少。
看来这傻子,还不知道自已,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宁安惜嘲讽地说道:
“大长公主同情你,可怜你,自然是因为。
你马上就要嫁给一个,快要死的残.....”废
“惜儿,闭嘴!”宁方汇猛地一声吼,吓得宁安惜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