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惜惊惧地看向宁方汇,美眸含泪,颤抖着说道:“父.....父亲,您......”
到底是自已,宠爱多年的小女儿,宁方汇自然也是舍不得,过于斥责的。
看着宁安惜,惨白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地模样。
宁方汇放缓了语气,说道:“南燕王世子,岂容你如此编排!”
宁安惜也不是呆子,方才的话,也只是无意间,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的。
如今被自已的父亲警告,说是警告,实际上也只是提醒。
自然也明白,南燕王世子,再怎么样也不是,自已这个相府女儿所能咒骂的。
自已方才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会招惹大的麻烦。
宁安惜咬了咬唇角,喃喃地说道:“父亲,女儿出言不逊,还请父亲责罚。”
宁方汇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起来吧......”
“多谢父亲!”宁安惜娇俏地笑了笑。
“哼!惜儿她说的,有什么错?!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还能指望,嫁给什么样的好人家?”
东方柔毫不惧怕,宁方汇阴沉的脸,开口嘲讽道!
宁安诗也不生气,浅浅地一笑,说道:“母亲说的是,诗儿只是一个庶女。
能得陛下亲自赐婚,已是无上的荣耀。
况且,南燕王乃世袭王侯,南燕王世子自然也是贵重无比!
诗儿能得此荣幸,嫁到燕王府,当真是诗儿,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
东方柔被宁安诗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牙痒痒!
“可是南燕王世子他.....”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粉衣女子,开口说道。
宁安诗知道,那是宁方汇两年前,纳的妾室,柳姨娘。
柳!月!如!
宁安诗微微垂眸,长睫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宁安诗眼眸沉沉地,看向柳月如,那乌黑的瞳孔,竟有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柳月如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寒意。
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眼神。
可明明,她进相府时,宁三小姐早已离开了渝京。
且在那之前,她也确定,自已从未见过,这位宁三小姐。
“三.....”柳月如刚想开口说话。
便见宁安诗,笑容灿烂地看着自已,说道:“这位便是柳姨娘了吧。
诗儿见过柳姨娘,柳姨娘长的可真美,诗儿一时不察,竟看呆了。”
宁安诗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柳月如看着宁安诗的小脸,洁白羞涩,清丽无双。
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明亮如星辰,哪里有刚才以为的,那般阴暗慑人。
柳月如想,刚才许是自已看错了吧。
且任谁听了,别人夸奖的话,都是开心的。
宁安诗话说的好听,柳月如听得也心情舒畅。
手中锦帕,掩唇一笑道:
“三小姐过奖了,月如平庸之姿。
哪里比得上,三小姐的容貌,当真是惊为天人。”
许是以为,方才两人,因为美貌,而拉近了一些距离。
柳月如想起,刚刚问出口的话。
再次问了一遍,这次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些担忧:
“三小姐,知不知道,你要嫁的南燕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方汇这次,倒是没有阻拦,柳月如的话。
一方面,也能看得出,宁方汇对于柳月如的宠爱。
不仅如此,实际上也是宁方汇自已,对于柳月如所问的问题,也是极为好奇的。
诗儿接旨,接的那般痛快,没有一丝不满,甚至说是悲愤。
难不成,她根本不知道,南燕王世子的具体情况?
那若是不知道,等她知道了后,又会不会闹腾起来?
就在宁方汇心中纷杂,思绪万千的时候。
只听宁安诗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他总归是南燕王世子!”
宁安诗的声音很轻,却是重重地,打在了众人的心上。
是啊!
南燕王世子,哪怕他身体破败,病入膏肓。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便依旧是,南燕王世子!
而宁安诗自今日起,便是御赐的,燕王世子妃!
丞相府庶女,还是一个最卑贱的青楼妓子,所生的庶女!
一夕之间,成了堂堂,世袭王侯的世子妃!
一时间,丞相府众人,竟不知道是该,怜悯,同情她好。
还是该羡慕,嫉妒她的好!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宁安诗看向宁方汇,脸上露出了一抹悲伤,说道:
“只是,父亲,诗儿虽是庶女,但到底也是丞相府庶女。
姨娘不在了,诗儿还有爹爹在。
这三年,诗儿虽在青州山上养病,可心里一直都知道。
总有一天,爹爹会将诗儿接回府上。
其实,只要有爹爹在,诗儿就不怕。
诗儿知道,爹爹一定会为诗儿,安排好往后余生。
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劳动陛下的大驾。
亲自为诗儿赐婚,诗儿无才无能,诚惶诚恐。
实在担忧,诗儿会不会,有处事不到的地方。
给爹爹徒增烦恼,给宁相府带来麻烦。
届时,诗儿便当真是,罪该万死了。”
宁方汇看着,自责难安的宁安诗,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愧疚。
这桩婚事,到如今已经是,再难有回转的余地了。
无论诗儿,是多么地善解人意,多么地识大体,顾全局。
说到底,终究是委屈诗儿。
是他这个做爹爹的,没有保护好,自已的女儿。
不!不是他的错,是东方柔,和东方生!
诗儿说的没错,他丞相府中女儿,自有他这个做爹爹的,为其安排好一生。
即便是庶女的婚事,也绝容不得东方生插手!
他东方匹夫,当真以为,本相还如原来那般,好欺负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