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南帝来信。”墨渊取了信鸽腿上的信笺,来到南宫雲翳的身前行礼说道。
“读。”南宫雲翳刚服过药,药物的作用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慢动作的揉着太阳穴,听到南帝来信,剑眉微蹙。
“西辛国太子胡渡带了最受宠的七公主来南国朝贡,指明要远嫁到南国的九皇叔,就算是守寡也要守在南国的逸王府里,阿翳,此事朕也是推阻再三,无奈的很。。。”
墨渊将读完的信笺扔到一旁的火盆里,看向南宫雲翳,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西辛国与南国是邻国,潜伏在南国的西辛国探子怎能不知我已死的消息,此时他们竟要与一个死去多日的王爷和亲,你觉得?”南宫雲翳看向窗外,手中磋磨这腰间的玉坠子,薄唇微扬一抹冷笑似有若无。
“回主子,这西辛国的皇帝与南国从百年前南国开国太祖南成皇帝大战一场后,两国签订了停战休憩条约,南国割让了一座城池,每年向西辛国进贡黄金十万两,锦缎10万匹,从此两国边境开辟了贸易集市,这些年南国百姓和西辛国百姓都不喜再战,贸易集市发展的已有了些规模。此时西辛国如此低姿态,必有诈。”墨渊沉声说。
“是了,此次若是西辛国的低姿态南国不给与回应,必是伤了西辛国的颜面,若是此时雪凝国与越国一起起兵进攻南国,那么西辛国就可以以南国无理挑衅两国长久以来的稳定为理由大举进攻南国,到时南国上下民心背离,腹背受敌,南国失了民心,失了友邻,最终无盟友可帮,无处可退。。。南国覆灭,危矣。”南宫雲翳慢慢摸索扶着山洞的内壁坐了起来,薄唇开合间已将当前形势推演了一番。
“可是,我和青墨月前刚探查国雪凝国和越国的情况,近三年雪凝国每年大雪封城有六个月之多,粮仓的粮入不敷出,雪凝国南部各城的老百姓无地可种,无家可归,都成了流民,常年滋事、起义不断;越国的国君李宗平受南蛮蛇族的蛊惑常年求蛇仙保佑自已,不理朝政昏聩无能,朝中权力大部分都被宦官把控,这个宦官出自南蛮蛇族,如今越国朝野上下早已成了南蛮蛇族的囊中之物。若是打仗,也是难以成事。”墨渊将自已之前得到的情报分析了一遍,看向南宫雲翳。
“墨渊,发黑金令给青墨,查近一个月南国皇族与西辛国皇族、重臣与越国、雪凝国的所有往来信笺,消息往来,一丝一毫都不可放过。”南宫雲翳眸色微沉,转向墨渊的方向说。
“主子,黑金令若是发了,您还活着的消息必会被有心人发现。黑金令在您身体尚好时就难以承受,现在您的身体——”墨渊听到主子说了黑金令,心中大骇,黑金令是南国独属逸王的尊贵,是南国开国皇帝给南国皇族最尊贵的号令权力,这权利可以驱使所有南国分布在整个大陆的势力做任何的事,只是这个权力拥有者只能是南国皇族中每一辈中的天选之人,而南宫阡陌这一辈中的天选之人,即是天选之人,受了这权利,更是背负了更多的责任与苦楚,这些年自已的主子过的并不好,很不好。黑金令的使用需要拥有者用自已的心头血才能激发,每用一次便是寿元的折损。墨渊眼中含泪跪下看着南宫雲翳哽咽的说道。
“墨渊,你话太多了。”咳嗽出声,南宫雲翳手抵胸口,头晕的感觉再次袭来,小心的拿出挂在胸口的黑色玉石,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似是就为了取心头血准备的一般。
“主子——”墨渊看着近在眼前的南宫雲翳,此时面色苍白,上半身有些歪斜靠着山洞的墙壁,
墨渊忍着心痛,走向前,帮南宫雲翳脱下了外衫和中衣,露出了胸口。将南宫雲翳手中的黑色玉石用一块白色帕子接过来,拿在手中送到南宫雲翳的心口处。
“嗯哼——”南宫雲翳感觉到墨渊已经将玉石的位置放好,便迅速的将匕首插入自已的心口,而后迅速拔出,随着匕首的拔出血迅速喷出玉石下的白色帕子都染成了血红色,墨渊右手中的玉石浸了南宫雲翳的心头血,另一只手迅速将止血的药粉敷在南宫雲翳的胸口上,将玉石放在一旁,墨渊迅速拿了干净的布条为南宫雲翳包扎。
“你们在做什么?”顾晓晓出去采了些新鲜是野果子准备给南宫雲翳补充些营养,没成想进来竟看见墨渊和南宫雲翳几乎贴在一起,这是什么操作,和自已表白才多久,保鲜期还没过,此时要如何,始乱终弃?得到自已太容易了?不喜欢啦???顾晓晓此时心里万马奔腾,内心一出大戏来了又来。男女玩够了,还要玩男男???
“顾小姐,请您好好照顾我家王爷。”墨渊只顾着担心南宫雲翳,并没有听出顾晓晓的情绪,眼中含泪转身对着顾晓晓交代了一番如何护理,如何看护好他家主子等等,仿佛一个老妈子给儿媳妇交代如何照顾自家相公一般。
这一番操作,顾晓晓本想精神病发作,见到墨渊转身离去的泪眼婆娑,南宫雲翳奄奄一息的样子后,便偃旗息鼓,罢了,自已就是见不得男人掉眼泪。
墨渊见顾晓晓走过来,便不着痕迹的取走了血色帕子和玉石转身出了山洞。顾晓晓走到南宫雲翳身边,默默地为他理了理衣衫,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阿翳,你衣衫上的血是谁的?”顾晓晓看着南宫雲翳身上的血迹,心中有不好是预感,阿翳如今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澜,若是再不好好将养,恐怕明天就会死翘翘,这些不是顾晓晓危言耸听,实在是这几日进进出出,身边都是药王谷中的弟子的声音,再加上药王谷谷主和他的优秀弟子学霸们的只言片语、每次提到南宫雲翳的病情在自已面前总是遮遮掩掩,顾晓晓不得不相信自已的阿翳随时有离自已而去的可能。
“晓晓,莫怕,只是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无事。”南宫雲翳在听到顾晓晓进山洞洞口的那一刻便摸索着将自已的衣衫穿上,因着看不见,穿的有些凌乱,没有时间换掉有血迹的外衫,便悄悄划破了手指,此时说完话便向着顾晓晓的方向伸出来划破的手指。
“你呀,就不能让男生照顾,看看,我一时不在你身边,便又受伤了,疼吧,我给你吹吹。”顾晓晓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涌出,阿翳,你怎的就不能和我说真话,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不好吗?你胸口的伤口那么深,此时已经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我又不是瞎子。
“是我的错,以后都让你来,可好?”南宫雲翳侧耳听着,确定没有什么破绽,身体放松下来便唇角含笑继续哄着顾晓晓。
“阿翳,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被骗,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们在一起你决不能骗我,好吗,阿翳?”顾晓晓走到南宫雲翳身边坐下,抓住了南宫雲翳的手,在他的手心处轻轻画着圈圈,抬头泪眼迷离的看着南宫雲翳,任由泪水流下。
“嗯,好——”南宫雲翳微微一怔,手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无奈顾晓晓的力气太大,只得作罢,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已手中滑动,心中微动,似是一股热流到了脸上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