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后花园。
澹台池瑶面色清冷的坐在凉亭内,欣赏着池塘内肥硕的金鱼。
时不时抬起玉手,将手中零碎食物扬入池中。
“师尊,你说是朕错了么?”
澹台池瑶对面正坐着另一女子。
素色青衣,脸戴白色面纱,一股仙气飘然的气质呼之欲出。
“陛下,还为李长安的事情而烦恼?”
澹台池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扬入食物。
突然。
塘中争夺的锦鲤溅出水花,打在池瑶的衣裙上。
澹台池瑶脸上黛眉微蹙,
将手中的食物在掷在地板上。
愠色道:
“这等畜生,为何总是养不熟,朕喂你食物,不知恩图报便罢了,还敢弄湿朕的衣裙,坏我心情?”
“来人,将这池塘的鱼全部给我杀了,换上一批新的。”
曹公公应声。
就欲派人上前清理。
面纱女子伸手,轻弹指尖,
一道白色的光华在曹公公悄然升起。
曹公公一怔,身形却动弹不得。
“陛下?这?”
池瑶看了看,也稍微冷静下来。
摆手让下人退去。
澹台池瑶看向女子。
“师尊,李长安为何就是不明白朕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朕给他高官厚禄,给他荣华富贵,给他名声名望。”
“只不过是必要时候,敲打一下,他就受不了?竟然敢威胁朕,怨恨朕。”
“甘愿去那北凉之地,也不愿意进宫服侍朕。”
“你说,朕敲打敲打他,朕让他明白当时的婚约是随口而言,朕错了吗?”
“虽然朕将他推出堵住百官之口,但抛开事实不讲,难道他就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面纱女子摇摇头。
“陛下,你贵为九五之尊,何必为了这等男子而苦恼?”
“论治理之才,李长安确实是大才。”
“但论修炼之道,他与陛下终究命运殊途,他不过一阶平凡之姿,陛下乃太阿剑体,修至大成,可斩日月,大夏宏图霸业,唯有陛下才能实现。”
“何况李长安此子心性也奇差无比,陛下不过只是降了他的官职,他便敢威胁陛下,赌性去往北凉之地,这是要陛下难堪啊。”
“可见此人,也并非聪慧之人,与陛下只会越走越远,陛下的成就,必然只是他瞻仰,而永远无法企及的。”
池瑶听完师尊的话,脸色也好了很多。
是啊。
自已乃大夏女帝。
如今又是身怀太阿剑体,
如此身份,与李长安那等普通文士只会越走越远。
李长安怎么配与朕共享这天下?
对,自已没错!
朕怎么可能错?
李长安北凉之行,若撑不住而央求朕。
朕定嘲讽一番。
作为一只狗,就要看主人的心情!
面纱女子,看到澹台池瑶面色没有了愁容,恢复到了往常的清冷。
满意的笑了笑。
陛下,忙于国事。
如今才得知自已太阿剑体,
但修炼起来是普通人的几十倍。
而且不愧是太阿剑体,
心性比那无用书生也强多了。
······
京城。
某处府邸之中。
白枭阴阴而笑。
想到李长安被送往北凉,脸上的阴笑便更盛了几分。
“李长安,你以为脱离京城这等伎俩,老子就不找你报仇?”
“哼!真是自作聪明,异想天开。”
白枭安排多数后辈于军营之中。
本来以他们的身份世家,几年之后,后辈便能当上偏将。
但被李长安的政策之后,后辈现在叫苦连连。
搞得白枭心中也颇为不忿。
这不仅仅只是女帝与李长安的关系。
更多还是动了他们的利益。
断人财路者,如杀人父母。
白枭无时无刻不想整死李长安。
“来人。”
“上将军!小人在。”
一下属迅速上前。
白枭俯身在该人耳边一阵低语。
下属应了声是,迅速退去。
白枭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李长安啊!李长安啊!要怪就怪你太作了。
好好的女帝身边不待,偏要去那种偏远之地!”
······
时间一晃,已过数月。
往北凉之路。
三道身影,依旧不疾不徐的骑马而行。
北凉之地,离大夏京城,数千公里外。
如此行程,不出几日,将可抵达北凉之地。
两位小将对李长安甚是钦佩。
一路上对李长安照看有加。
此时。
烈阳高悬,热浪滚滚。
“李大人,前面有个客栈,我们不如前边稍作休息,休憩一阵?”
一名小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朝着李长安尊敬的询问道。
李长安如今七品武士修为,体内元气充沛。
风尘仆仆间也不觉得疲惫。
想必这两名小将只是普通武者。
身无元气护体,这般连日颠簸下来。
加之这灼灼烈日,确实难以忍受。
他们不急,李长安更是不急。
“行!也正好喝碗茶水。”
长长小道,一间简陋的小店落在其间。
外面横七竖八的木杆搭着一帆布。
三人下马。
正好乘凉。
“掌柜的,来三碗茶水。”
小将大汗淋漓,朝着店内喊了喊。
“掌柜的?”
喊了半天不见有人出来。
李长安也甚是诧异。
但低头细看桌面甚是整洁。
不像没人的样子。
心中已经有了戒备。
“我进去瞧瞧。”小将拿着佩刀就走了进去。
“有人在······”
小将话音还未讲完,戛然而止。
随之。
嘭的一声。
东西重重砸在地板的声音。
另一小将一怔。
迅速抽出大刀。
上前查看。
只是这一查看,又是一道倒地的声音传来。
随后屋内悠悠的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李大人,你可让我好等。”
一道魁梧的人影走出小店。
来人样貌丑陋,脸上一道凶狠的刀疤,约三十来岁模样,穿着灰黑色的麻衫,敞开着胸膛,肩上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刀上鲜血未干,点点滴落。
李长安双目虚眯。
“你是何人,认得我?”
魁梧壮汉朗声大笑。
“我乃北凉梁山,黑风寨寨下八当家,人称座上鹰。像我这么叼的,寨里还有七个。
而你,你乃大夏左庶长,李长安李大人,大名鼎鼎,我座上鹰当然认得。”
李长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将,看向魁梧壮汉。
“何人派你杀我?”
八当家?座上鹰?
原来是一草寇。
看他刚才轻松解决小将的模样。
应该不是普通人,有个七八品武者那样的境界。
既然等着自已。
想必是有人委派。
座山鹰朗声而笑。
看着李长安这一阶文士,如同已死之人,丝毫不慌。
大夏百姓都知道。
李长安只懂文,不懂武。
更别谈修为了。
两名京城护卫小将,自已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
这一小小文人弱士,那还是一刀子的事情?
砍杀这么大的官员,他还是头一次。
座上鹰眼中充满玩味。
“你也是将死之人,让你死得瞑目一些,告诉你也无妨。
呵呵,想杀你之人,便是当今大夏威虎上将军,所以你死了,千万也不要来找我。”
李长安目光微凌。
威虎上将军?
白枭?
自已都进入北凉了。
这家伙还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自已?
不过,可惜了。
当我如今还是细狗啊?
李长安也不着急,还是套点话先。
“就只有你一个吗?”
座上鹰更不急。
毕竟李长安在他眼中跟死人没有两样。
“哈哈哈,李大人,杀你我座上鹰一人就足够了。”
“这店家原本的掌柜呢?”
“呵,那老头,老子上个月就把他给剁了,专门在这里等着大人呢。”
看着李长安那副淡然的面容。
座上鹰内心暗自佩服。
还在关心别人。
都死到临头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
不愧是当大官的人。
心理素质就是强啊。
自已都难免升起惜才之情。
奈何他们给的太多。
“李大人,该上路了。”
座上鹰扛着刀,大步上前。
但见李长安,也从座位起身。
缓步走向座上鹰。
“哟嚯?李大人倒是自觉。”
李长安来到他面前。
脸上还是一抹书生的文质彬彬。
李长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节筷子。
看到李长安手中的筷子。
座上鹰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心想这家伙不会是想拿筷子反抗吧?
可刚一想嘲讽,话还未说出。
下一刻他就感觉不对劲。
在李长安的手中那平平无奇的筷子,元气流转。
却如锋利的匕首。
噗呲一声。
径直的插入座上鹰的脖颈内。
“来,深呼吸,深呼吸······,放松,头晕是正常的。”
座上鹰满是不可置信。
但脑袋实实在在真的有点晕眩。
下意识赶紧伸手捂住脖子。
脖子的鲜血却狂飙不止。
想捂都捂不住。
挣扎了一番。
最终双眼一黑,无力的瘫倒下去。
“想杀我?那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李长安感受着身体七品武士之后的变化。
不管是力量的增强。
还是动作的变快。
都跟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不错不错。
然后瞥眼看向地上的座上鹰。
目光阴沉。
白枭迟早跟他算账。
但你北凉梁山?
作为草寇,你就好好做你的草寇。
敢蹚白枭这一趟浑水。
来招惹自已。
看老子不把你端了。
李长安收拾一番,沿途而进。
边打听起梁山的消息。
ps:境界:一至九品,武者,武士,武师,大武师,宗师,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