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
御书房。
澹台池瑶凤眸之中透露出一抹烦躁。
如今已数月过去。
自从李长安远去北凉之后,大夏各种问题连出不断。
本是有条不紊的日子,好像也变得不太安稳。
感觉一切没有了李长安之后,麻烦不断,各种问题接踵而至。
本来该妥善安置的政策也无法具体落下。
而李长安一去数月,离开皇宫,却那般毅然决然。
当初她以为李长安只是嘴硬。
赌气之后必然会托人央求自已。
只要他认错态度诚恳。
女帝自然借坡下驴,再度招用他。
可这样的场景终究没有等来。
看李长安这般态度。
这是摆明了想让女帝看见他不可或缺的作用。
要让自已明白,大夏没有他李长安不行!
要让朕明白,是朕错了?
要让朕向他认错?
李长安身为臣子,不应该体恤朕的难处吗?
李长安身为男人,不应该气度一些吗?
李长安此等做法,真是寒了朕的心啊。
“陛下,大理寺卿与威虎将军在门外,想要觐见陛下!”
“他们两人为何会在一起?”
澹台池瑶愣了愣,喃喃了一声。
旋即召见。
“让他们进来吧!”
两道身影慌慌张张鱼贯而入,跪倒在案台面前。
“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陛下!”
“陛下,微臣也有要事禀告!”
“请起吧!”
“谢陛下!”
女帝冷冽的美眸在两人身上扫了扫。
“何事?说!”
“微臣是为李长安李大人一事。”
大理寺卿说道:
“李大人此去北凉已数月,就欲进入北凉之地,凉州城外,失去了踪迹,凉州城未能按时交接。”
“嗯?有这等事情?”
女帝凤眸微蹙。
“是否与北凉其他城交接?”
“北凉八城都未有李大人消息!”
“陛下!”
一旁的威虎上将军白枭上前禀报道。
“臣也是为李长安一事!”
“讲!”
“陛下,那李长安目无朝纲,包藏祸心,流放途中毒害了两名护送的下将,只身失去行踪。
有探报称他正在打听梁山消息,欲为贼寇,此等行为,实在有损我大夏颜面!损我大夏国威!”
闻言,澹台池瑶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愤然拍案而起。
“他怎敢?”
白枭添油加醋的说道:
“陛下!李长安是怨恨于陛下,藐视陛下。
想必流放之事是早有预谋,借机杀害我大夏将士。
遁入北凉之地,好脱离陛下的掌控。”
“此有此理!他李长安是要打朕的脸吗?
你,派人前去查找他踪迹,将他带回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难道朕待他不薄吗?他李长安究竟是想玩什么把戏?”
“是,陛下!”
白枭退下,露出一副阴险狡诈的笑容。
李长安啊李长安啊!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逃离那梁山贼寇的。
但你没了官职,没了权利。
捏死你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就是很诧异那梁山贼寇,都有着武者的修为。
竟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跑了?
当真是废物至极。
倒是死去的两名将士,可嫁祸给李长安。
反正也没人看到。
而李长安若是落在自已手里。
恐怕是没机会回到京城了。
女帝下旨,自已正好假借旨意,趁机除掉李长安。
“你也退下吧!”
“是,陛下!老臣告退!”
女帝闭上双眸,纤手揉了揉脑袋。
心中一股怨气。
都是这该死的李长安。
乃是朝廷重臣,虽然被贬,但声名健在。
若真要入草为寇,那打的就是大夏的脸,打的就是朕的脸。
一定要将之抓回,好好拷问。
明明是他自愿流放边疆。
现在又整这一出杀害朝廷将士潜逃?
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难道是想真要天下人,耻笑朕的薄情寡义?
想到这里。
澹台池瑶眼中逐渐浮现出一抹幽怨与薄怒。
······
此去数日。
李长安没有进入凉州城内。
按照原约定是要进入凉州城,与当地衙门交接的。
但现在两名小将人都没了。
直接这样进入凉州可不好解释。
刚好那梁山贼寇授白枭指使,蹚这滩浑水。
李长安正考虑着,拔除后黑风寨后还有个地方落脚。
近日打探下,梁山正在黑风山这一带。
于是,李长安连日来,都在凉州城外的黑风山一带转悠。
黑风山山脉连绵,十万大山,山高且险阻,多悬崖峭壁,是易守难攻的地貌。
而黑风山山脉,也并非仅仅只有梁山黑风寨。
此间流寇匪徒居多,各自占山为王。
时不时就下山一趟,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毫无人性,凶狠异常。
黑风山最边的那头,更是天然的屏障,翻过去,便是大夏境外,亦是北凉之外。
大夏境外,更有突厥,戎狄。
以李长安七品武士修为,小小山脉轻松拿捏。
一人一马。
小小身影,窄窄山道。
几经翻山越岭之后。
虽未找到黑风寨,却被这方景色所吸引。
崇山峻岭,望之蔚然而生秀。
山间溪涧,清泉石流,鱼翔浅底。
此间景色,美轮美奂。
一翻下来,李长安颇有一种文人被贬黜之后,仕途不顺,转而游山玩水,超脱世外的感觉。
“妙哉妙哉!”
“此番此景,使我情不自禁作诗一首。”
李长安面向天际,慷慨激昂,豪情万丈。
这就是当年那些被贬黜的文人墨客,为能写出脍炙人口诗章的心情?
李长安双目一亮,清了清嗓子,朝着高山,中气十足,大声而喊。
“啊!”
“高山高山围成川,母鸡母鸡会下卵。”
“大海大海都是水,马儿马儿四条腿。”
“······”
“六当家的,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在山沟底下,一伙人各自正扛着刀械,喜笑颜开的丰收而归。
忽然山中传来李长安的声音。
“又是什么公子哥来游山玩水吗?”
游山玩水,还吟诗作赋的也就只有这些人了。
这北凉虽然山地偏远,但山间确是一绝,时不时就吸引一些人愣头青前来游赏。
若是个富公子的话,又得一票吃一年。
带头的呵呵一笑,目露凶光。
“今天还真是走运呐,没想到找老八,身影找不到,意外收获倒是不少。
走,我们去瞧瞧。”
“那这些怎么办?”
一人指了指身后的土褐色麻袋,还有两个木箱。
土褐色的麻袋里边时不时还动了动。
带头的瞄了一眼。
然后指了指扛着的那些人。、
“你,你·你·····还有你。”
“你们六个,这些货先带回去,回去后先别着急着让他大当家知道,好给他一个惊喜。”
“其余的,跟我走。”
“是,六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