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山鸡就如同一位耐心授业的老师一般,仔细地教授六尘修炼中的各种知识。
至于那些魔道功法,山鸡哥则是毫无关心。
首先是山鸡不愿意多看那些东西,觉得是精神污染,其次是因为那些功法都是很难正常修炼的。
山鸡之所以给六尘那么多功法,实际上是希望六尘将其作为参考,从而走出一条属于自已的路,而不是完全照着前人的路而走。
以内根据山鸡多年“考古”所知,每一个穿越者历经挫折,最后都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已的路,创造了专属自已的修炼方式。
六尘在这个过程中,偶尔能感受到如同来自长者的关怀,但是一想到山鸡对自已做的事,以及未来要做的事,刚刚被呵护的感觉就荡然无存。
那天在给印蜥取完名字之后,山鸡就给二人都吃下了一种毒药,说是如果一个月之内不吃解药,就会毒发身亡,而且解药只能管一个月,也就是每个月都得吃一次解药。
印蜥吃的很果断,也许对他来说,吃了毒药说明他应该至少还能活一个月,不会马上因为这俩人心情不好就把自已弄死出气。
但是六尘不一样,他明白,从吃下毒药的那一刻起,自已就完全成为了山鸡操控下的玩物,按照他的要求一步步变强,成为世人眼中的恶人,最后在一场安排好的战斗中死在他师侄儿的手中,成为对方变强的经验包。
可六尘没法反抗,谁叫自已新手村遇到强的不讲理的存在呢,一个知晓穿越一事,并将其利用的强者。
六尘只能如同一片落入水中的叶子,随波逐流,顺水而下,接受这份安排好的命运。
不过好在这山鸡还有点人性,给出了不错的利益,不然六尘早就自寻死路了,哪里会接受这种努力变强然后成为经验包的剧本。
山鸡许诺的金钱美女还有保镖,自然不会一次性就全给了,而是作为六尘修炼每次到一个阶段的奖励,这一点山鸡设计的很巧妙,只有拿奖励吊着六尘,这样他才会有往后走的勇气,而不是心一横死给你看。
三天的时间,六尘学会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东西,算是对这个新世界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山洞了。
山鸡临走的时候又给印蜥吃了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只活生生的蠕虫,名为噬心蛊。
然后将解药和一支食指长的小笛子交给了六尘,解药是定期服下,防止蛊虫发作的,而笛子则是随时可以要了这强盗的命的东西。
这下六尘不担心哪天这强盗急眼了跟自已同归于尽了。
而印蜥似乎有什么底气,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将生命的掌控权交给了六尘,一点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山鸡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六尘明白这是在提醒二人,都不要想着逃出他的掌控,因为他可能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盯着他们,可能随时就突然出现在面前。
六尘闭上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半点不灵的系统界面,睁开眼,轻蔑的看着印蜥。
印蜥一脸谄媚的笑着,弯着腰,准备随时跪下去,心里虽然不甘,可自已的命脉就把握在这个弱鸡身上,为了活命,也为了有一天能捏死这个蝼蚁,他不得不隐忍。
山鸡告诉他,一个月,只要他能在六尘身边活下来一个月,就会放他自由,这也是为什么即使遭受了如此屈辱,他也要苟活。
所幸,六尘只是让他带他去之前的那个村庄,那个名叫老杆村的村庄。
印蜥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贴心不已,主动为六尘清理地上的石头,路边伸出来的枝条什么的,甚至还问六尘累不累,自已愿意背着六尘走。
现在的六尘已经不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的那个亚健康屌丝了,而是一个健康屌丝,他的身体在经历过山鸡的摧残,加上初步踏上修炼武道,对于这点山路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几个小时后,二人终于来到那个村子,六尘让印蜥在远处等着,自已一个人前往了村子。
这会儿是下午,村里外面没几个人,但当六尘走近,被人认出的时候,一下子就跑出来不少人。
“哎,这不是那天抓住歹人头子的那位英雄吗?”
“对啊对啊,那天跟个老神仙飞走了,我还以为是神仙下凡呢?”
“没文化,人家那是练武功的,轻功听说过没?”
“英雄,我家娃儿还小,能不能拜你做师傅学武功啊?”
……
六尘微笑着,一个个的回应着大家。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沓钞票,交给这里的村长,告诉他这是解决强盗们的赏金,自已就是为了赏金来的。
这下村民们更热烈了,纷纷表示要杀猪宰羊庆祝一番。
于是,一场欢宴就这么举行了,大家伙儿纷纷从家中搬出桌椅板凳,在村口的空地上摆出了筵席。
六尘也不拒绝,欣然接受。
夜幕降临的时候,热闹的宴席开始了。
六尘看见几个受了伤缠着绷带的村民,赶忙走过去,将他们一一引入席位,几个村民也一点儿没有伤员的样子,大口吃着肉,嘴里还吹嘘着自已面对强盗多么勇猛。
“嘿,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在田里撒尿,结果发现那边亮了,仔细一看,嘿,不知道哪个瘪三给田里点了火,本来我想叫人灭火的,结果发现田里猫着几十个人。嘿,那群王八蛋还以为我没发现他们呢,我赶紧回去敲锣叫大伙起来。”
“还好前几天捡了个傻,不是,还好有那个傻,那个傻傻的大侠在,不然这次咱们村说不定真就没了。啧啧,这群王八蛋,全都不是人啊。”
六尘耐心的听着,始终面带笑容。
六尘想起了自已老家的那些村民们,每当村里有老人去世的时候,村里还在的那些人就会自发地聚集起来,忙前忙后,最后再一起吃上一顿,没有人组织,也没人让他们如此,就像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规则,大家就聚在了一起。
后来年轻人们都离开了农村,有的带着年迈的父母走了,村里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些为数不多的老人,一个村子就这么渐渐失去了色彩。
六尘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热闹。
吃饭间,六尘询问村里因为强盗死了多少人,村长回答是三个,当时被那个身为武者的强盗头子的那一招打中,当场就咽气了。
六尘点点头,默默记下,手里捏了捏挂在脖子上的小笛子。
此时,印蜥正靠在一棵树下,啃着一块硬巴巴的馕饼。突然他觉得好像有点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啃馕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