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和黑死牟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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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前田宣仁与三河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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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鬼灭之刃:和黑死牟相亲相爱
作者:
侏罗岛的曹宁
本章字数:
5894
更新时间:
2024-11-19

前田宣仁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倒在正在进行的柱级大会上。

原本庄重的会议一瞬间陷入混乱。产屋敷太辉的脸色骤变,他紧盯着倒地的前田宣仁,痛苦地咳嗽起来,连话也说不出来。

“三河…”前田宣仁微弱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未尽的遗言被他的喘息和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压制在喉咙中。

他挣扎着,试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自已的爱人。

他眼中流露出不甘与震惊,他的生命竟如此突兀地走到了尽头。

明明在今年三月,他才收到山名宗全的死讯,五月又传来细川胜元的死讯,那些挑起战争导致家族覆灭的罪魁祸首都已相继殒命。他的家族复兴之梦还未启程,三河小姐也还没成为他的妻子。

一切,明明都在朝向美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三河姬跌跌撞撞地奔向他,拼尽全力想要再看她一眼。

前田宣仁微微蠕动着嘴唇,声音微弱:“活……着……”

活下去,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前田宣仁睁着双眼,带着未尽的愿望,死去了。

三河姬本应该在医疗所里,但自从风柱石川太郎离奇去世后,她几乎天天待在主公府。

经过主公的同意后,她近来一直在为往来的队员们检查身体,包括陪伴在主公身边的禽柱产屋敷和音,但他们都非常的健康且正常。

其他的柱过于繁忙,除了前田宣仁,她没有机会为其他柱进行全面检查。

而前田宣仁之前的检查,三河姬总有种莫名的异样感,却始终抓不住究竟哪里不对。

这次的柱级会议,她早早等在附近,准备在会议结束后为所有人检查。

她未曾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

====

三河姬的面前的桌上,前田宣仁的尸体静静躺着。

她这一次终于能力排众议,可以解剖尸体一探究竟。

三河姬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冷静地一刀刀切开爱人的身体。

前田宣仁的肺部异常强壮,却因长期过度使用呼吸法,而过早达到极限。

毛细血管多处撕裂,肺壁因频繁的高压而出现了不可逆的微小破裂。

心脏过度扩张,心肌纤维如绷紧的弦般脆弱,心包囊充血,甚至有局部心肌坏死的迹象。

其他内脏也纷纷表现出过度负荷的迹象:肝脏的表面布满细小的瘀斑,肾脏因为长时间高压运作而出现硬化现象。

几乎每一寸都透支了生命的潜能。

在这些惊心的解剖结果面前,产屋敷太辉终于不得不允许三河姬继续解剖其他意外死于与恶鬼战斗的普通剑士,以获得更多的样本,进行对比。

而普通剑士的内脏表现却截然不同,心肺功能没有受到如此极端的损耗,内脏器官呈现出更健康、更耐久的状态,甚至比普通人健康。

三河姬在这些对比之下,痛苦地明白,斑纹剑士的体内似乎已提前进入衰老的进程。

那所谓的斑纹,只不过是人生最巅峰时刻的强行绽放,之后便如秋叶般迅速衰败,再也无法逆转。

====

丹羽星等候在主公府外,继国岩胜与其他柱正在参加柱级会议。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一种无名的不安久久无法平息,总感觉有什么重大变化即将发生。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将意识投入到空间中的地图。

透过地图,他能看见岩胜与缘一跪坐在最前方,主公难掩悲痛之色,正在低声诉说些什么。

他正欲仔细探听,忽然外界传来一声浅淡的女声。

“是丹羽剑士吗?”三河姬走近,她身着素白,不施粉黛,指尖还沾着些泥土。她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神里有一种无声的绝望。

“三河大人。”丹羽星依旧将绝大多数注意力集中在地图上,只是敷衍地回应。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三河姬惨淡一笑,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方是谁。

“我是整个医疗所医术最好的,却居然一直没有查出来斑纹剑士活不过25岁。”她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锤般敲击着丹羽星的耳鼓。

“什么意思?”丹羽星毫无防备,被这句话击得心神大乱。

“阿江姐死了,风柱死了,我甚至连我最爱的人都没能救下。我这一身医术又有何用。”三河姬一边说,一边向着一旁一间和室走去。

那是她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居住的地方。

“三河大人,你说什么?”丹羽星上前一步,拦住了正要进屋的三河姬。

“三河大人,哈,别叫我大人。”三河姬双眼泪水横流,她沾满泥土的手轻轻拭去泪痕,脸上惨笑从未断过。

“你知道吗?大家都要死了。”

“斑纹剑士们总是体温过高,心跳速度极快。可笑啊,我作为医者,居然分不清那是因激动而加速的心跳,还是生命在发出最后的呐喊。”

三河姬惨烈地笑着,脸上尽是自责,声音凄楚,她根本无法释怀,她居然将那种迹象当成了心动,她简直是蠢不可耐。

她为什么不再多检查几次呢?

丹羽星的心中闪过一道雷鸣般的震动,他的脸上血色尽退。

体温过高,心跳速度极快。这句话在丹羽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岩胜的身体总是那样炽热,心跳也跳得那样快。

“你……这不是真的吧?”他双拳紧握,丹羽星不敢再往下想。

岩胜脸上他最喜欢的火红色神秘花纹是斑纹吧?

岩胜今年多少岁了?

会和阿江姐一样吗?

突然倒在他的面前,毫无征兆,毫无办法。

他会又一次无力地看着一切不可逆转地发生吗?

“那阿江姐呢?”丹羽星记得三河姬曾为阿江检查过身体,力排众议支持他,为他洗清冤屈。

“那你猜猜,超过25岁的人开启斑纹会发生什么?”三河姬的笑容变得更加苍凉。

“活不过黎明啊……”

丹羽星觉得自已被卷入了一个幽深的漩涡,越陷越深。

‘前田先生不老,我们岁数相仿。’当初在锻刀村与继国缘一、前田宣仁共处时,缘一说过的话。此时突然响彻在丹羽星的耳畔。

什么意思?

丹羽星感受到以往好用的大脑似乎在拒绝工作。

什么意思?

他的思维陷入了停滞,如果不去思考是不是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最后的结论是残酷的:斑纹剑士们无一幸免,他们的斑纹,不过是生命以极致的辉煌绽放,却转瞬即逝,再也无法逆转。”

三河姬残酷的说完之前得到的结论,她似乎透过丹羽星看见了其他柱的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在等候继国岩胜回来的时间里,她已经为其他的斑纹剑士做过了检查,她无能为力,她的医术毫无作用。

“到头来,我还是那个六年前城破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逃亡的公主。”三河姬哽咽自语,根本不在意丹羽星的反应,她自顾自陷入了自已的回忆。

“你走吧,丹羽星。我想独自静一静。”

三河姬用疲惫的声音说道,她将房门反锁,将丹羽星隔在门外。

她的手在桌上草草地涂画着,纸张上布满了凌乱的字迹。

她写着,又突然停下,泪水洇湿了纸张,忽然她轻轻一笑,那笑意里尽是绝望。

现在,又能写给谁呢?

她是细川胜元的宗亲,外室之女,幼时被养在三河,只为日后嫁人稳固家族权势。

战乱爆发后,三河国陷入内乱,她家族成为众矢之的。

她本欲投奔细川家其他掌控的地方,却不料京都更是战火连天。在途中被袭击,她侥幸躲进藤之家才逃得一命。

她回头望向墙角那幅在赏樱大会上绘制的画。画中一角,惟妙惟肖的画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带着淡雅笑意的女子正俯身作画,她身旁的男子正为她掌灯,笑容温暖而沉静。

他们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样安宁、永恒。

三河姬的泪水再次涌出,溢满了她的眼眶。她的双手,还沾着刚刚掩埋前田宣仁时留下的泥土。

也许,我该感谢这场战争,它打破了那个囚笼般的家,让我看见了更广阔的世界,遇见了宣仁大人。

可是,我凭借医术傲然自喜,到头来,却连最重要的人的身体状况都未能及时发现。

她模糊的视线中,仿佛又见到了宣仁临终时说的那句话:“活着…”

三河姬侧过头,喃喃自语:“这全是我的错,我什么也救不了,我不过是个废物。”

她是医者,医者善医,亦善毒。

三河姬忽然站直身,轻轻哼唱起来,

“我环顾四周,

我既看不到樱花,也看不到绯红的叶子。

夏日的傍晚,海湾边的草屋。

……”

不过再也没有人为她伴奏,她的歌声带着淡淡的绝望。

“宣仁,对不起,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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