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嫱嫱伸手挽住夏无为的脖子说:“夏郎,你终于回心转意了,我感觉自已真的好幸福啊。”
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变化,虽然超出自已预料,可是也让她也觉得心底最深那个瘾,得到了满足。
毕竟,自已的魅力颠倒众生,任何人都不可能抵挡。这个男人,之前只不过欲擒故纵,与自已玩游戏。
那个凡人,除了会点医术,怎么比得过自已?
可是即使再怎么说服自已,魔嫱嫱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已从这个千年寒冰一般的胸膛上,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彷佛拥抱了一块寒得彻底的冰。
良久,男人冷冰冰地开了口,他自上而下的声音,第一次这么近传到魔嫱嫱的耳中:
“你的父王醒了吗?”
魔嫱嫱的眼波流转:“他醒了,”继而又补充道:“难道你是为了我的父王,才答应我的吗?”
夏无为的眼底流露出恶劣,他冷笑地说:“我们,各,取,所,需,对吧。”
说完,夏无为从黑暗中走出,他也走过那条密道,走在柳相如抱着谢运儿走出去的那条路。
刚才那个拥抱,让他的心变得更加冷酷,所剩不多的柔情,统统消失不见了。
魔嫱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环绕,片刻不停:
“她早就背叛你了……”
“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哪像我对你这么专一……”
“她心里绝不可能有你……”
……
……
……
越是不想记起,越是不能忘记。
那一身茵茵绿衣,不知何时,成为他心头的希望之色,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他在蛇伤复发之时,眼前都是她如清水中莲花一般的脸,在他眼前,似画轴一般展开,然后又收起。
在她明媚的双眼里,饱含了怪异的柔情。
她经常在自已面前说那一句轻柔的话,这句话,让他想要破坏,又想要呵护。
她曾站在自已面前说过:“夏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难道这个女人,遇见一个男人,就会认一个大哥?她就这么擅长虚情假意?
夏无为突然收回了自已眉间罕见的暖意,与魔嫱嫱一同来到了血蛇魔王的魔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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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运儿从彻底的昏迷中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一张血红色的大床上。
“醒了?”
面前是那张玩世不恭的男人的脸,带点子邪气,但是又有点陌生。
谢运儿勉强坐了起来,虽然没弄清楚此人的目的,还是表达了自已的感谢:“谢谢你救了我。”
柳相如毫不在意地回应:“小事。”
他拧了拧眉,歪头含笑,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不是白白救你。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看你愿不愿意还了。”
谢运儿警惕起来,她说:“你想怎么还?”
柳相如突然满脸恶意上浮,他靠近了谢运儿,讥笑了一声,轻浮地说道:“那我要好好想一想……谢大夫这么美,不如,陪我睡一觉吧?”
他这样说着,便想要往前走过来。
谢运儿听了这句话并不生气,她只是看了看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便起身站起来。
她主动走近男人,用镇定的眼神看着他,定神说道:
“柳公子说笑了,你应该不是那种登徒浪子吧……绕了这么大一圈,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柳相如满意地看了看面前的小女人,嘴角一斜,轻声笑了出来,他说:“果然,谢大夫还是足够聪明,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的病很严重,浑身的皮都撕裂了,我之所以不远万里过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帮我救救他。”
果然,又是一个重伤的病人,看来,能让柳相如这么在意的病,肯定非常特殊了,或许说是某种厉害的妖怪的伤。
谢运儿边观察着房间,边跟随柳相如走出了房间,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散发出的气味非常特殊,就像,就像一堆一堆的蛇在袋子里缠绕在一起。
可以想象出那些蛇彼此肢体交缠,发出悉悉嗦嗦的爬行声。
谢运儿问道:“你要我医治的人,是谁?”
柳相如直接就回答了:“我的父亲。”
“他人呢,不会就在这里吧,这是哪里?”
“这是我父亲的宫殿,我是蛇王的儿子。”
听了这句话,一阵风突然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吹来,让谢运儿打了个寒战。等她仔细观察周围的世界,让她吃了一惊。
这是怎样一个怪异恐怖的地方:四处遍布血红色的房屋,每间屋子上挂着红色的藤蔓,就像一个个招魂幡,飘摇在空气中。
而在每一栋房屋前面,都种满了红色的地狱之花。这些花随着风摇摇曳曳,仔细看,那花底下,都卧着一个一个颅骨。
这就是百姓传说中用血浇灌的血花?
这里就是惨死无数百姓的红色蛇窟?
天上有一轮红色的月亮挂在上面,某个地方,散发着强烈的腐肉味道。谢运儿感觉自已越往前走,离那个臭味的源头越近。她实在忍不住了,便用手捂住了口鼻。
这种恐怖的臭味,极可能传播某种极其恐怖的疾病。
沿路走过了几个蛇头人身的东西,他们抬着一筐一筐的东西走过,看见了柳相如,都会毕恭毕敬地弯腰曲背,然后再离开。
谢运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直接向男人问出来心中的疑问:
“如果你是蛇王的儿子,那你是?”
“还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无数思绪交织,这个人的眼神那么熟悉,一定曾经在自已面前出现过。究竟,究竟是哪里?
柳相如听见这几句急迫的问句,突然站住了不再往前走,他在原地站了会,突然转头再看向谢运儿。
谢运儿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张男人的脸,这张脸,沾染了更多邪气,特别是那双眼睛,血红色的眼睛,隐藏了无数嗜血的欲望。
谢运儿突然想起来来,她大惊着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是那个人?”
男人对这一切仿佛并不惊讶,他反而往前走了几步,步步紧逼,靠近了面前的女人。
他俯下身,在女人的耳边轻柔地说道:“没错,我就是魔天,在将军府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啊。”
“当时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医术,后来,听嫱嫱说起来,我才知道,当初是错过了啊。”
“我发现,你还是不蠢,挺可爱的,哈哈哈。”
“快走吧,别愣了,走慢了,就有人要来挖你的眼睛了哦。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我最近手上不想沾血,也不想别人在我面前动手,懂吗?”
柳相如这样说着,便不由分说将谢运儿搂在怀里,而后推了她一把,继续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