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男人这句明显调笑的话,此刻的谢运儿泪光点点,却并不怯弱。
对于这种调笑,她觉得无趣至极,心灰意冷地回道,
“夏大人,您别忘了,我们只是‘随叫随到的关系’,我不喜欢您这种笑话。”
说罢用尽力气起身,快速整理妆容,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走过来。
只是腿,还有不少僵硬的疼,便走得有点歪斜。
这一刻,她只是是他的大夫。
至于以前,她全都当作没有发生过,统统强迫自已忘记了。
男人见她如此,只是嗤笑一声,便很快恢复平日的冷漠无常。
果然是狐狸一般的女人,变脸比变天更快,她想不见面就不见面?可能吗?
回想昨日那混乱的一晚,该发泄的怒气也极力发泄了。
回过神来,才知心口时时刻刻在隐痛,现在痛得更甚。
虽然那伤口被她亲手缝合上药了,药效嘛,甚微,因为始终没有治根。
阴冷着脸,扶着胸口,背对她,丢下一句话,
“嗯,滚吧!”
“夏大人,你放心,你的伤,我会全力帮你治好的。”
谢运儿见夏无为背对自已,明显是不想看见她,也可能是不想让她看到他旧伤复发的表情。
她自已也识趣,便快速收拾好了药箱离开。
两个极度聪明的人,其实是十分有默契的。
关于这这药效,谢运儿也清楚几分,她的药维持时间越来越短了,因为他的伤比以前复发得更快了。
距离那艳毒蛇女说的时间,没多久了。
如今,那个蛇女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如果他愿意,我可以缝上分叉舌头,帮他舔过那伤口,他就能彻底恢复,你又能帮他做什么呢,你宁愿他死吗?”
她明明是为了救他,内容却那么刺耳!
怎么办?
他要是真的死了,自已还怎么去找出那恶毒的真凶呢?
不,不能让他死!必须尽快开医馆,试药,想办法研制新药!
等到谢运儿疲惫地回到那处幽静的宅院,首先看见的便是一脸焦急的温曲阑。
再次见她,发现她眼中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她开始有点排斥她了。
“运儿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夏大人怎么样了呢?”
“运儿姐,我做了一些补身体的,想去看看夏大人,可以吗?”
温曲阑断断续续地问着,可是她的眼神,有藏也藏不住的妒忌,就像,她的什么东西,被她夺走了。
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很准。
很明显,站在她身边的林凤君,也知道她这种心思。
谢运儿已经够累了,她早就一眼看穿了这些,但是没有心思去搭理这些事情。
少女思春,就让她思吧,只要没有威胁到她,也就无所谓,她也就是随口回了她,
“曲阑你费心了,但是我想此刻夏大人,应该不想别人打扰。”
谢运儿知道,此刻对面看她的,那本来清净如泉地眼神,无端沾染了几分气愤后,匆匆离开了。
林凤君经历得多一些,她宽慰着谢运儿,
“就让她去吧,早晚总是要明白的,还不如早一点。”
“运儿,你自已,也要小心才是,咱们有了自已的医馆后,这种人还是少招惹最好。”
面对真正关心自已的人,谢运儿内心还是动摇了,宛然一笑,回道,
“谢谢凤君姐,你说的是,那看中的店铺位置,明日我们去定了。”
前后筹备了一月左右,谢运儿的第一家医馆——安夭堂开张了。
天都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三张极具魅惑的脸,在东街开了第一家女人开的医馆。
而且根据这医馆张贴了“大字报”,广而告之了它的最大特色,就是专门医治被妖孽所伤的疑难重症。
在经营这块,谢运儿独家实施了两重诊疗法:对于高官富商,加上专诊费;对于穷苦百姓,则可以免掉药费。
当今天下,在皇帝赵章的统治下,危害平民百姓的妖孽倒是不敢明着来。
除了最近发生的小孩失踪事件,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表明上看上去和谐共处。
但是总有不少蜈蚣精、蝎子精、蜘蛛精等小妖躲在暗处,于夜色中偷袭路人。
就是这种伤,寻常郎中医治起来,也是十分棘手。更别说,更厉害的妖伤了。
所以纷至沓来的,是无数被妖怪啃噬后苦于求医无门的百姓们。安夭堂对于他们来说,算是非常大的福音了。
开张前三天,谢运儿忙得不可开交。她家一直以来的祖传秘方,派上了用场。
但是既然是秘方,也不会随便透露了别人。
她分工明确,自已负责制药,林凤君诊断,温曲阑包药。
-天都城 国师府邸
阴暗的大堂内,右手扶着两撇胡须的老道石真子,正拿着拂尘,听着下人禀报。
“国师大人,贵妃娘娘派人来说,以前的那个老女人,关在水牢的笼子里不行,需要早点处理干净了。”
“好,我知道了。”
石真子听了,心下立刻盘旋起来。新贵妃娘娘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毕竟在她的背后,可有让他真正忌惮的。
“大人,还有个事儿,您可能爱听,听说天都城处处都在传言,城里来了三位绝色佳人,开了一个专门治妖伤的医馆。”
“嗯?有趣。”
“为首的那个,可真是倾国倾城,人间尤物,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听闻这句,石真子的眼神忽地变得就像一只秃鹰,发现了绝佳的猎物。
“哦,当真?那改天抓来,我瞧瞧先?”
面前的下属当即会意,唇边燃起无尽的猥琐笑意,
“好的,微臣立刻去办。”
“要快!别被人发现!不然,我要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