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市。
林知意下班出了事务所后,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帕加尼停在面前。
她心想难道事务所接待了一位有钱的主?
看了一眼林知意就往前走了。
才不管是怎么个有钱人,现在是她下班时间。
下班回家干饭、休息最重要。
可才走了两步,那辆帕加尼就打起了喇叭,突如其来的响声顿时把林知意吓了一跳。
林知意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头,就看到那辆车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帅气的脸。
那张脸她并没有忘记,因为就是前晚在z市酒店和她发生关系的人。
此刻却出现在她事务所楼下!
林知意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生怕看到哪个认识的同事,还好一个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车上的男人也开口说话了:“上车!”
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傅砚辞找她干嘛?
林知意并不没有上车而是问:“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想被你同事看到的话,就快点上车,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几分冷厉。
林知意还是怯怯地上了车,她很想知道傅砚辞究竟为何找他。
只是恐怕以他的性子看来,她如果不上车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而林知意也不想被同事看到,纠结之下还是上了他的车。
林知意上车后,傅砚辞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知意想快刀斩乱麻,解决完事好离开,她不想和这个傅总再有任何联系。
虽然他是嘉月市万人敬仰的人,如神一般的存在,但是她和她们不一样,她不敬仰也不讨厌。
因为她知道有钱人的世界并不光鲜亮丽也来之不易,而自已平凡却又有些平庸的世界对她来说刚刚好。
如果不是那晚的误打误撞,林知意想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和他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有太多的交集才是。
只是既然一次误会有了这点交集,那就斩断吧。
半晌,傅砚辞语气寡淡地说道:“我不白睡女人,你开个价吧。”
林知意听完一头黑线,不答反问:“傅总这是要打算包养我?”
傅砚辞不说话,林知意继续说:“看来那晚我让傅总满意了?”
傅砚辞震惊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是故意的?
傅砚辞沉着脸,咬咬牙索性说:“是啊,那晚你的活很好,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知意压抑住怒火,佯装思考的样子:“这个嘛,确实需要考虑一下,只是——”
她话锋一转:“傅总您的技术我不太满意呢,毕竟您身子虚也没什么精力,而且几分钟真的不太够啊,没事建议傅总您多喝点枸杞汤吧。”
傅砚辞知道她说这些话是故意气他的,可他确确实实的被气到了。
他厉声说道:“下车!”
话刚落傅砚辞就猛地踩了刹车。
林知意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非要上你车的,神经。”
现在的总裁都这么癫吗?
林知意看出来傅砚辞生气了。
不过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把自已看成那种轻浮的女人!
果然男人只要一说那方面不行势必都会火冒三丈,总裁也不例外。
话是这么说,林知意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晚。
那晚和他的两次时间好像都挺久的,不然她身体也不会这么痛。
看来也不虚嘛。
这样想着林知意就下了车,下车后她往前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家。
可停在路边准备招手的时候,傅砚辞的车飞的一下开过来,溅起路上的积水淋了她一身。
“傅砚辞!”林知意冲走远的车大喊一声,气得直跺脚。
还嘉月市的传奇呢?
名门望族?
总裁?
林知意看他就是个记仇的小人!
傅砚辞让林知意下车后,车开出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他抽出一支烟点上,透过车的后视镜看到后面那辆车里的人下车,走上前来。
一个身着黑色中式大褂的男人走到傅砚辞的车窗前停下,对他说道:“少爷,夫人让你今晚回老宅。”
傅砚辞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口烟,淡淡地说:“知道了。”
傅家老宅坐落于嘉月市兴华路南面,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建筑。
傅砚辞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
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是敞开的,干净爽朗。
到了厅堂,傅砚辞就看见他的母亲陈书颜已经在那里端坐着等他了。
陈书颜身着一身素色的旗袍,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她的头发高高盘起,用一支玉簪固定着,显得高贵典雅。
她的面容端庄秀丽,眼神深邃而温柔。
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陈书颜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家闺秀,她出身名门望族,也曾是富家千金。
后来她嫁到傅家,生下傅砚辞后就担起了抚育儿子这一重任的同时,也担起了一家之主。
傅砚辞款款走上前来在陈书颜面前站定,微微颔首:“母亲。”
陈书颜静静地瞧着他,视线从上到下,眼里的神情静如深潭,波澜不惊,深邃得叫人不敢直视。
“你前晚都做了什么?”
傅砚辞不说话,愣了半晌才问:“所以母亲从我去z市就派人监视我了?”
“看来你对那个叫林知意的女人动了心思,抛开前晚的事不说,回来也要去找她。”
陈书颜将事情的原委道来:“我原本派人去监视的不是你,而是和你一同去z市出差的江小沐。在z市酒吧里她原本是想对你下药,可好巧不巧让林知意喝下了,还阴差阳错去了你的房间。”
江小沐是傅氏集团的员工,陈书颜以前欠江小沐的爸爸一个人情,而江小沐喜欢傅砚辞,怎样都要进傅氏集团接近他。
后来,陈书颜让傅砚辞给江小沐在集团安排了一个位置。
可江小沐还是不知足,因为无论她怎么接近傅砚辞,他就是不喜欢她。
陈书颜觉得江小沐势必会借这次出差对她的儿子做些什么,可防备了别人却没防备过自已的儿子。
“我以为那晚你或者是林知意有一人会出那个房间的,没想到都没有出来,没有出来就算了,你还想费尽心思的想和她有联系。”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律师,父亲还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酒鬼,你觉得这样的女人能配得上你,配得上傅家吗?还是说你看女人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陈书颜说了这么多,傅砚辞都是默默听着,还是一言不发。
当晚按照傅家家规傅砚辞要被鞭打三十下,还要一整夜跪坐在祠堂。
即便这样,第二天还要照常上班。
从很小的时候傅砚辞就是这样过来的。
即便触犯了家规,第二天也还要若无其事地去上学,并且还要保证学习质量。
......
翌日,傅砚辞的发小时卿洲下班后就拿着医药箱飞快地赶往傅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
傅砚辞趴在真皮沙发上,时卿洲熟练地给他上药。
自从时卿洲当了医生后,他还很少给傅砚辞这样上药过了。
时卿洲也是出自名门望族,但要论家规怎样都比不上傅家,他一直觉得傅家的家规是要人命的。
但偏偏也只有傅砚辞这厮挨下来了。
他有些感慨:“看来那个小律师你是真上心了,那么多年你已经很少忤逆过陈阿姨的话,也很少被鞭打罚跪了,却没想到破一次戒比以往还严重。”
傅砚辞睁开闭着的眼睛,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照常上班难得下班,他想眯一会。
傅砚辞眸光微沉,语气淡淡的:“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办法根本不可靠,我还被反倒一耙。”
从z市回来后,傅砚辞就想去找林知意,但碍于面子,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于是昨晚他叫了时卿洲给他出谋划策。
时卿洲也没有太多经验,就胡乱从霸总小说里看了几篇,然后就想着让傅砚辞拿钱砸那个女人。
谁想到傅砚辞看上的女人并不领情,嘴还很毒。
时卿洲挠了挠头发,眼神心虚地说:“我哪知道你会碰上这样的人,再说了,人家霸总小说确实是这么写的,而且看的人还很多好几十万呢,都是好评,不信你看。”
时卿洲说着就要掏出手机点开给傅砚辞看。
傅砚辞摆摆手,不想再听他解释,也不想看,他觉得以后再找时卿洲出主意他就是狗。
时卿洲给他简单上好药后,把药箱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想了想对傅砚辞说:“我看陈阿姨说的对,你最好断了念想。像我们这样的出身,婚姻都是被安排好的,再加上那个小律师的出身和家世确实配不上你。”
傅砚辞起身拿起衣服穿了起来,穿好衣服后从包里掏出那张名片看了一眼就将其撕碎扔进了垃圾桶:“我知道。”
他看着垃圾桶里被撕碎的名片想起一早陈书颜问他的话:“那晚有做措施吗?”
他愣了几秒回答:“好像做了,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