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脸色阴沉。他忙低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跪下!"侯爷严厉的声音响起,赵允和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你可知错?"侯爷问道。
赵允和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儿子知错了。"
"哼!你若真知错,便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侯爷怒声道,"你说说你何错之有?”
赵允和一时语塞,他并不知父亲为何大动肝火。
侯爷气的怒目圆睁“你今日做什么去了!还要我提醒你?袁山先生授课你可用心学了!”
赵允和瞪大双眼,父亲怎的知道的!
“我是去吃酒,走错了路,这不一早便回来休息了。”赵允和狡辩。
总不能说自已看了春宫图,实在好奇这男女之情便想去窥探一二,这话说出怕是腿都要被打断!
侯爷气的伸手吼道,“传家法来。”
这话传出,跟着赵允和一起进来的下人却是个个都不敢上前应声。
“少秋,你去取来今日我定是要他好看!”看都不动弹更是气。
少秋也不敢求情,只得慢些拖延时间,可后院距离着实在远。
赵允和没等来母亲便等来了戒尺。
侯爷狠抽了他两下在后背,知夏便扑了上去护着他。
“你这奴才倒是忠心,不若今日你二人一同受刑。”
说着又抽了知夏两戒尺。
破风声猎猎,不消片刻知夏身上便已洇出血迹,可见下手之狠。
赵允和连忙把他护在身后“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之事您直接冲着我来便可。
侯爷本是留了手的,听了此言手中更是下了力气。
“你母亲把你娇惯的当真是好!”
“父亲,对我不满全冲着我便好,母亲上孝公婆,下教子女,何错之有?”
这话刺的赵父又狠狠挥戒尺。
“我陆家没有这般不遵师长,不守德行,不孝不俤之人!”
陆氏紧赶慢赶进屋便看到这一幕“侯爷,慎言!我儿哪里不好你要这般十恶不赦,你要扣次罪名给他,我明日便卸了这侯府夫人,带我儿回祖母家去。”
拦下赵父手中戒尺,又急忙去看儿子伤势“我儿可疼?”
说着便轻抚儿子的脸,也不敢碰他身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可这触目惊心。
“母亲莫哭,儿子无事,只是替您委屈。”
“看到没!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儿子。”又指着赵允和道“你可敢说与你母亲听你今天去了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园中人流涌动,张姨娘想去看热闹,却也不想自已一人,总要拉个垫背的。
“你也去看看,说是三哥儿出事了呢,若是这时候你能帮衬一二,太太必得念你的好。”张姨娘婷婷袅袅的走过来拍了拍沈姨娘的手。
沈姨娘听了这话只觉如芒在背!三哥儿?月儿把那事告诉了侯爷,这事若是太太知道了必然记恨。
沈姨娘便被张姨娘拉着出了门。
两人进了厅堂俱是一惊,竟动了家法!
这还是头一遭,之前因着三哥儿练字的事都只是口头呵斥呢,可见是真动怒了。
张姨娘这会也不敢往前面凑了。
赵允礼赵允安来的时候只看人影憧憧围着,下人们看了连忙把他们让进去。
赵允和跪倒在地被母亲半抱着,父亲横眉冷对。
张姨娘看儿子来了,又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连忙过来搀扶赵允和“快去寻了府医来,都愣着做甚!”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如梦初醒一般忙活起来,出门寻人的,赵允礼正要抱着弟弟出门。
就被一阵怒呵“今日谁都不准袒护他,在祠堂中反省,省得日后给我惹出祸事,害了一家人。”
“侯爷当真要如此?”陆环转身怒视。
赵云礼正要说话便被弟弟扯住衣袖,摇头示意不用再说。
“母亲,回去吧我不回去。”
赵父不想多看一眼,转身甩袖出门。
身后的张姨娘连忙跟上前去,身后的丫头小厮走了七七八八,沈姨娘踟蹰不前转身出门去了。
“小娘,你去哪了,那种事你上前凑什么热闹?”
沈姨娘回房就见女儿在院中踱步,也不答话转身进了屋,终是心中忐忑又跑去厨房净手煲汤。
知春带着府医进门便看赵允和已经疼的浑身冷汗昏昏沉沉的。
赵允礼抱起弟弟就冲了出去,回屋看诊。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跟着去了赵允和房中。
赵允礼坐在外堂垂眸,食指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弟弟是做了什么,父亲这般大动肝火?何至于此啊。”
赵允礼抬眼瞥他“坐着等,转的我眼晕。”
赵云安看大哥神色坐下又倒了茶水一口喝进。
“五小姐来了,快请进,哥儿还在里间看诊呢,您快请坐。"嬷嬷看到赵霜月来了连连迎上前去。
“小娘做了羹汤,给三哥哥的。”赵霜月语气淡淡“大哥哥,二哥哥安好”
赵云安点头示意他坐下,来了也不好转身就走。
赵霜月坐下,嬷嬷上前接过托盘端去了后厢房。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不过片刻后面的医师出来了。
赵云礼站起身还未说话就被赵允安冲上来“安大夫,允哥儿可有事?身体如何了。”
“公子放心吧,伤口处理好了,只是饮酒又受伤染了疟疾风寒,注意保暖,避免劳累,好好养着就行,切勿多思。”安大夫说完身后的小药童拿了开好的药方子递过去。
嬷嬷接过,带着锦华去煎药。
一行人又乌泱泱的去了里厢。
赵允和只着中衣躺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两层棉被,面色酡红,脑门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紧闭双眼整个人梦魇了般念念有词,有听不真切。
下面的丫头打了水来,洗净拧干来回的擦拭,陆氏看他这样子心中抓肝挠心了一般。
“明日若是不见好,便去请了太医来诊。”
赵霜月只站在后面看了一眼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