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辛皮等人这么一闹腾,江南也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心情,简单用过一些吃食便与众美返回了住处。
夜,静谧而深沉。江南坐在房间内,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茶水,与樱桃闲聊着。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温馨而宁静。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南身后。那身影如同黑夜中的暗影,没有一丝声响,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仿佛它是从另一个世界降临的使者。
身影静静地站在江南与樱桃身后,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气息透露着它的存在。房间内的灯光洒在它身上,却没有照亮它的面容,只留下一片模糊的阴影。
江南和樱桃继续着他们的谈话,好似全然不知身后的异样。他们的笑声和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与那道神秘身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比。而那身影就像是一个沉默的观察者,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樱桃的发丝。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转过头,目光扫过身后,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少爷,你感觉到什么了吗?”樱桃疑惑地问道。
见江南不为所动,樱桃以为只是自已的错觉,转回头,继续为江南摆弄眼前的精致茶器,而那道身影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是这个夜晚的一部分,默默地见证着一切。
“吱。”门被人从外推开,是左慈走了进来。
“少主,查清楚了。”
“嗯,坐吧。”
左慈不动声色地在江南对面坐下。
“都查清了?”
“查清了。”
“现在呢?”
“应该是一起的,都是小事。”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江南松了一口气。毕竟初来乍到,万一惹上什么自已现在得罪不起的人,对方死缠烂打也是件麻烦事。
“左先生,你们在说什么啊?”樱桃不解。
“好了樱桃,左先生也累了,让他先去休息吧。”江南抢过话来。
左慈前脚刚出门,江南便对着樱桃身后的空气仿佛自言自语道:“我这可是上好的灵茶,普通人连闻一下都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真的不想坐下来好好品尝一下吗?”
四下静谧,无人回应。
江南也不急躁,继续说道:“那辛皮作恶多端,城中百姓人人怨声载道,却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少女,甚至有一次为了得到一名少女,竟然残忍杀害其一家五口,为的就是让女孩无路可走他再连哄带骗将女孩骗到手中玩弄。还有一个女子……”
没等到江南说完,一道惹火的身影如幻影般显现,她的身材火辣迷人,全身被黑色皮衣紧紧包裹,散发着一种冷酷而神秘的气息。走到桌旁,她毫不客气地坐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身黑色皮衣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散发出一种危险而诱人的魅力。
“辛若若。”江南轻描淡写地说了她的真实身份。
看似清淡的话语给辛若若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她的眼眶微缩,随即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辛若若语气清冷。
“不知道,但你到来之后我便第一时间知道了你的身份,我还知道是辛厉平派你来的,甚至我还知道许多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比如说,你的来历……”
“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既然你发现我了,那想怎么处置我你随意,我绝不眨眼。”
江南顿感兴趣十足,“你倒是爽快,你是说,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是吗?”
辛若若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牙说道:“成王败寇,我不愿意又能怎么样?”
“就凭你的身材长相,想活命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辛若若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现在受制于人,你已经死在了我的刀下!”
“哈哈哈哈哈,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像一种动物?”
见辛若若并不搭理,江南继续说道:“像你这种野性十足的小野猫,难道真的除了打打杀杀就不想别的了吗?”
“从我懂事那一刻起,我的生命中就注定只能有杀戮。这是我的命。”
“是吗?你就没想过你这样的命是怎么造成的?”
“那与我无关。”
“为什么辛厉平自已的儿子可以整天为所欲为,他的女儿也寻得如意郎君,而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却只能与黑夜为伴,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辛若若的脖颈微微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中迅速闪过。一瞬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只有她自已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的触动,是那么真真切切。
6岁那年,辛若若的父母被仇家杀死,她独自一人流落街头,整日被人欺负,与野狗抢食,就在即将饿死的时候,她遇到了辛厉平,这个男人蹲下身子,轻抚她的头顶,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告诉她,从今天起,你不用再与野狗打架了。就这样,辛厉平把她带回家中,让她与自已的儿女一起生活。9岁那年,辛厉平找来高人,开始传授她杀人的方法,在她生日的当天,逼着她亲手杀死了自已最心爱的宠物,还告诉她想要在这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杀人,学会听话,并且给她改名———叫辛若若。从那以后,辛若若几乎没有再露出过笑意,每天一睁眼就是黑暗、死人和鲜血,日复一日。
曾经的辛若若也想过,为什么?然而须臾之间,又想,又能怎么样?
曾经的辛若若也想过,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刺杀失败,然后像那些曾经被她杀死的人一样被别人杀死,但却从未想过,会是今天这样。那个被自已一再压抑了近十年之久的问题第一次主动跳了出来,是啊,难道自已真的要一辈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