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夜与木良等人低调住进有间破店后以为能够安然度过这一晚,殊不知另一处的危险正向他们靠近。
原来这有间破店的老板明面上是开客栈,暗地里做的却是皮肉买卖,白日守在破旧的客栈里等待客人上门,夜间却游走于朝云城,偷偷物色目标再与暗处的同伙相互配合。且他故意开间低廉的客栈目的也是为了吸引穷人,在穷人中挑选长相好看的年轻男女去贩卖可省去更多的麻烦,毕竟穷人失踪鲜少引起官府重视。
可这朝云城毕竟号称兵器之城,普通的穷人大多都是绕道而走,所以这有间破店已经有数月未开张了,没想到,今日一来就来了五人,其中一位还是能卖到好价钱的上等货物。
安云将房间打扫干净后,客栈老板突然好心好意说要给客人备饭菜,但被谨慎的木良婉拒了,客栈老板也不强求,只送了两壶热茶上去。
“我在茶里放了蒙汗药,这会儿应该都倒了。”夜下无人,有间破店的一楼,肥胖老板正与两名蒙着脸的黑衣人小声密谋着。
“他们人多,以防万一,还得再放些迷烟稳妥些。”
一名黑衣人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物向二楼而去,另两人也紧随其后。
客房中,残烛未尽,微光摇曳,李昀夜、木良及安云三人都趴于桌上不省人事,他们面前还放着三个茶杯,看来他们都饮了这壶中的茶水。
没多久,门外突然插进一支细竹管,迷烟随着竹管释放至房中,鬼鬼祟祟蹲在外面的三人差不多等了半炷香的工夫才将门打开。
“这个卖相还行但年纪稍大,恐怕不好调教,这个小孩差了点,不过优势在于年纪尚小,至于这个.....”为首的黑衣人一进屋便对着趴在桌上的三人开始估价,当他看到皙白俊秀的李昀夜时也不禁两眼放光,这模样铁定能卖个高价。
“大哥,这小白脸看着也不像是穷人家出生的.....”
另一黑衣人也注意到了李昀夜这张脸,自行走上前就要伸手去抚摸时,一支飞镖突然袭来,准确无误地扎在他那只手背上。
随着一声惨叫,三人都警惕地拔出手中的刀退到房门口,“啪”地一声,又一黑影破窗而入。
“你....你是何人?竟敢闯我客栈,扰我客人.....”肥胖的客栈老板心虚地冲窗下那名蒙面黑衣人质问道。
窗下的蒙面黑衣人没有应声,只冷哼一声便拔出自已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门边的三人吓得直退出了房间。
“你们的买卖我不关心,但我的人你们最好别惦记,否则.....”
“喂,臭娘们,最好别坏我们好事......”听声音得知对方是女人,门外原本紧张的三人却都不以为然地轻笑起来,方才那位被飞镖扎中的黑衣人更是恶狠狠地警告起来,但他还没说完,寒剑亮起,他的喉咙已被割开,鲜血直喷而出。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其余两人还没看清对方出手,同伙就被一剑封喉,顿时吓得双膝发软,连连丢下手中的刀跪地求饶。
“滚。”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跪在地上的两人急忙拉着自已死去的同伙就要往楼下跑去。
“你回来。”
但才走了两步,屋内冰冷的声音又响起,肥胖老板预感是在喊自已,又老老实实地回到房门口。
“今夜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待明日他们醒来好生照料,安全送出城。”房中的黑衣人说着便将一锭银子抛给客栈老板。
“请女侠放心,他们是我的贵客,不敢有丝毫怠慢!”客栈老板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回道。
房中的黑衣人没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转身将趴在桌上的李昀夜扶起向床边走去,客栈老板见状自是识趣地将房门关上。
给躺在床上的李昀夜盖好被子后,黑衣女子似也不着急走,只静静地坐在床边端详着熟睡中的李昀夜,原本冰冷如刀的眼神逐渐带着温柔的笑意。
“公子!”
第二日率先醒来的是安云,看着外面早已大亮的天色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习武之人向来是早醒的,可今日他却睡到这么晚才醒来,警觉后急忙唤了声公子,寻到床上尚在安睡的公子才放下心来,想来是连着赶了两日的马车太累了才睡得这么沉。
安云再将思绪收回,见面前趴在桌边睡着的木良公子冷得发颤,便又急忙起身将一件衣物给其披上,后自行走出房间。
“呦,客官,早啊,热水已烧好,要给您打么?”安云刚下了楼,客栈老板突然热情上前笑问道。
“不用,我先去喂马。”安云面不露色地摇了摇头。
“马我刚喂了,它们吃饱了。”但安云话刚落,客栈老板继续笑道。
安云没再接话,转身打算回房中,这老板比起昨日的敷衍了事,此时突然热情反倒让安云警惕起来。
“早饭可要备好?”但当安云走上楼梯,那客栈老板又再次笑着开口问道。
“不用,我们自已有干粮,多谢。”
急冲冲赶回房间的安云见李昀夜与木良还没醒来心下不禁着急,他将房间里里外外都察看了一番但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客栈老板暗中见到安云的举动心下松了一口气,幸好昨夜自已心细,将现场都清洗了一遍,连同被踹坏的窗户都是他连夜修补的。
半个时辰后,李昀夜与木良才先后醒来,安云见两位公子都安然无恙便也放心下来,用过早饭后,五人要继续赶路,客栈老板继续热情地要他们送出城但仍旧被木良婉拒。
“两位公子觉不觉得今日那客栈老板有异于昨日?”离开有间破店后,安云这才向两位公子道出自已心中的疑惑。
“嗯,变得格外热情,也许是这老板慢热,今日与我们相熟了态度也就变了。”李昀夜睡意朦胧地连连哈欠道,才睡醒没多久又困了,他的身体向来娇生惯养,加上迷药残留在体内还未全部散掉。
“嗯,有这个可能。”木良虽比李昀夜好些,但因受了一夜的寒也是无精打采,没有精神。
安云见两位公子如此说,他也不好再多言。
“姑娘,你昨夜救了他们,为何不让李公子知道呢?”看着驶出朝云城的两辆马车,高楼上的红奴不解地问向身旁的儇玉。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儇玉冷眸微闪,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