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时分,玉娘推开了闻香楼的后门。她的手上拎着一个桶,桶已经很旧了,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但依旧被刷洗的很干净。里面盛着客人们吃剩下的饭菜,那些剩酒,玉娘可不敢倒进去,这些小崽子吃醉了不知会闯出什么祸来。
一群小乞丐看到玉娘从后门出来,都飞快地跑了过来。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睛里却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他们知道,玉娘是这个城市里最善良的女人,她每天都会从闻香楼里带出一些饭菜,分给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玉娘姨,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一个少年推了陈玄礼一下,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跑了过去。
“小风,你慢点,别跑摔着咯。”玉娘看到陈玄礼,就问小风:“小风,这个小兄弟是谁啊?”小风说道:“哦,姨。他是我新交的伙伴,他是和他爷爷来这里投奔亲戚的,可是他亲戚搬家了,他爷爷失踪了,他现在也是无依无靠的。刚在路上看到他在找爷爷,我就想着照顾他,顺便帮他找他的爷爷。”
玉娘转身离开后,小风将桶里的鱼段挑了出来,分给了其他小伙伴。每个人都喝了小半碗鱼汤,小风又挑了两个小的鸡腿,这两个鸡腿还是别人啃了一半的。
小风看着陈玄礼,心里有些不忍。于是,小风决定把这两个鸡腿给陈玄礼吃,剩下的要留给弟弟妹妹们。
小风把鸡腿递给陈玄礼,说:“兄弟,这两个鸡腿你吃了吧,剩下的我们要就给弟弟妹妹们了。我们还可以吃馒头”
陈玄礼看着小风递过来的鸡腿,心里感动极了。他知道小风是为了他好,因为他知道小风也很饿,但是他还是把鸡腿给了自已。这些小乞丐还会因为要照顾弟弟妹妹,舍不得吃鸡腿。陈玄礼接过鸡腿,咬了一口,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腿。
小风又盛了一碗汤递给陈玄礼,又从怀里掏出了半个馒头,用馒头蘸着汤吃。小风一边吃一边看着陈玄礼,心里很开心。他觉得自已做了一件很对的事情,让陈玄礼感受到了温暖和关爱。
这一天,陈玄礼已经和这群小乞丐混熟了。到了晚上,他也跟着他们来到了东郊的岳王庙里。这里的岳王庙已经破旧不堪,窗户都被用旧木头等堵了起来,外面的风还在呼呼的吹着。
夜渐渐深了,外面的风还是很冷。春天的风本应是暖暖的,带着生机和希望,但在这深夜,却还是和冬天的风差不多,刺骨的寒冷。小乞丐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共十九个,包括小风,如果再加上陈玄礼的话,刚好二十个人。大家围成一团,中间点了一团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口铁锅,锅里翻滚的是今天从玉娘那里带回来的剩菜。大多数小乞丐们都拿出自已的碗,还有乞讨来的馒头、包子、剩饭等,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但这对于这群孩子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食了。
一群孩子吃完收拾好,从角落里抱出来一些破旧的衣服、被褥,然后挤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着。他们的话题无非就是今天吃了李家鸡,顺了王家的馒头,冯家的包子,李财主的几文钱等等,偶尔还会爆出几声大笑。随后,孩子们渐渐地开始睡去。
深夜里,陈玄礼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方面是因为他第一次和这么多乞丐睡在一起,有些不适应,并不是嫌弃脏,而是不习惯这么多人一起睡。另一方面,他也担心他的师祖,师祖已经三四天没有消息了,他的心里非常着急。
大概二更时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陈玄礼小心翼翼地扒在窗子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前门在不远处有一个成人模样的人,似乎受了伤,用手捂住左肋,踉踉跄跄地朝着破旧的岳王庙走来。他的手里还拖着一把破剑,看起来十分落魄。
陈玄礼不禁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他只希望这个人不要伤害到他们。他紧紧地盯着那个人,直到他走进了庙里,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陈玄礼想去叫醒其他孩子,但是他又怕吵醒了那个人。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自已去看看。他悄悄地走到那个人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
那个人呻吟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陈玄礼,先是一惊,然后又松了一口气。
“小玄礼,你怎么在这?”那个人问道。
“我和我的朋友们住在这里。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陈玄礼问道。
“我是你的师祖,我被人追杀,所以才会受伤。”那个人说完,用手摘下脸上的面罩。
陈玄礼听了,心里一惊,原来这个人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师祖。他赶紧问道:“师祖,师祖。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