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澄这句话,晏昭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他稍稍抬起脸,用一只手轻轻圈上温澄的腰:“什么叫做‘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你是我的夫人,身上有哪一处是我碰不得的?”
温澄紧闭双目,不肯从嘴里说出一个字。
因为她知道,自已越是说话,晏昭就越得寸进尺。
晏昭似乎看出温澄的心情并不太好,他将温澄的腰稍微圈紧了一分:“夫人还在为上次道事情生气么?”
温澄本不想回他道话。但是他既然问起来,那她也不妨直说:“是,我就是生你的气。我为何生你的气,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她现在来了月事,经不起晏昭的任何折腾。因而她也只是嘴上气势很足,身体却不敢作出任何反抗。
晏昭当然知道温澄为何会生气。他今日也正是为这件事而来。
他不喜欢把一件亟待解决的事情拖得太久。所以不论温澄是否接受他的道歉,他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出口。
“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
温澄一愣,脸上生出几分疑惑。
晏昭竟然会向她道歉?
她缓缓转过身,将自已的脸对着晏昭:“既然你向我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
晏昭的手还放在温澄的腰上。
十多日不见温澄,她脸上的气色已经比上次见她时好多了。
“夫人真的原谅我了?”
他以为温澄还会继续生他的气。没想到,温澄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了。
温澄有些无力道:“我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你若是诚心向我道歉,我当然会选择原谅你。”
随后,她半转身子,平躺在床上:“时候也不早了,准备入睡吧。”
晏昭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禁一喜。
他在温澄的腰上移动自已的手,却突然触摸到一个温暖的东西。
“这是什么?”
温澄思考片刻,回答道:“手炉”
晏昭皱起眉头,问:“你冷?”
说着,他把自已的身体再一次向温澄靠近,将温澄半圈在怀里。
温澄两脸泛出红晕,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我不冷……只是来了月事,小腹有些发疼罢了。”
虽然说出这些话会让她感到些许羞涩,但说给自已的夫君,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温澄两只手握着手炉,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自她上床后,她的小腹一直都在作痛。许是方才晏昭和她说话的缘故,小腹的疼痛减少了许多。
晏昭对于女人的这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他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会引起小腹疼痛。
“现在可还疼着?”
温澄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很疼了。”
看她既摇头又点头,晏昭便知道温澄现在还在疼着。
他将温澄腹上的手炉拿开放到床边。
“你……”
手炉被晏昭拿走,温澄面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她刚想发问,晏昭的手掌便越过衣物,探入了她的小腹中。
“手炉会变冷。我用手帮你暖着。”
晏昭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刚好将温澄的整个小腹完全覆盖。
他的温度通过手掌传到她的小腹,再一点一点蔓延,直达她内心深处。
温澄眸光一滞。
刹那间,她的心海泛起了层层涟漪。
“夫君……”
她下意识想对晏昭说出一声感谢,但她突然回想起晏昭说过的话:不要对他说“谢”。
于是,她便将剩下的话堵在口中。
这一生“夫君”缱绻而绵长,把晏昭叫得心头一软。
他的手掌极其温柔地摩挲着温澄的小腹。为她传递着他身体里的温度。
温澄的视线落在帘帐顶部,双眸泛起一道淡淡的水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房中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
晏昭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掌轻抚在她的小腹上。
不多时后,温澄腹部的疼痛果然缓解了许多。
又过了一阵,灯光已开始发暗,温澄就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小心翼翼地撇过头,迎面而来的是晏昭炽热的气息。
晏昭似乎还睁着眼。
看到温澄将脸面对着他,他轻声问:“怎么了?”
温澄回想起上次晏昭那些唐突的行为,撅起嘴,缓慢张口道:“你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
晏昭嘴边勾起一抹弧度。
原来温澄还在想着那些事情。
他低声应答道:“好”
昏暗的光线中,温澄的眼眸中倏地划过一道光。
她转过身背对着晏昭。整个身体向他的怀中靠去。但晏昭的手却不曾在她的小腹上动过一分。
“睡吧。”
温澄合上双眼。一只手折弯在胸前,另一只手搭在晏昭的手背上。
晏昭感受到温澄柔软的掌心,眉梢扬起,终是也闭上了眼睛,与温澄一同进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日温澄醒来时,晏昭已经离开了东房。
她没有向夏荷询问晏昭的去处,而是像往常一样起床盥洗、用膳,随后再服药,为后腰的伤口涂抹药膏。
这些事情做完后,温澄便吩咐夏荷为她备上马车。
夏荷考虑到温澄的身体,便尝试进行劝阻:“夫人,您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是在侯府里休养几日再出门吧。”
温澄摇摇头,坚定地道:“我的身体状况如何我很清楚。去吧,派人备上马车,我们即刻出发。”
夏荷迟疑了一阵,终是道:“夏荷这就去办。”
她随即转身离开了卧房。
温澄后腰才上完药,只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流萤见状,立即前去搀扶。两人便走到主房外等待夏荷。
碧湖中的游鱼悠然自得地摆动着鱼尾,宛如在水中遨游的精灵。
“小姐,今日出府……您要去哪?”
趁着夏荷还没有回来,流萤便对温澄发问道。
温澄观望着水中的游鱼,平静道:“我想去珠宝行,询问我那支簪子的由来。”
流萤沉思了片刻,疑惑道:“可是,那支簪子不是不在您的手中吗?”
温澄正欲开口回答,夏荷的声音便从两人耳边传来:“夫人,马车已为您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温澄转身向夏荷走去:“嗯,我们走吧。”
她们走到离苍星苑最近的府门上了马车。
车夫向温澄询问:“夫人,请问你要去何处?”
温澄清清自已的嗓子,道:“带我去上京最大的珠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