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辅国公看到大皇子离去,却丝毫没有去寻找的打算,因为他已经想好回去之后怎么面对皇帝的怒火了。
“吩咐下去,我们马上出发,与北晟边境的部队会合。”
“是。”
话音未落,只见咳嗽声传来。
辅国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凌风扶着赫连夙,身后跟着几个照顾的人,朝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
辅国公走了皱眉,想到刚才被围的时候没有他的身影,这时候却了跟上来,心里起了怀疑,却不动声色,然后走上前道:“宁王殿下,您没事吧?一直没见您的身影,不知宁王殿下刚刚去了哪里?”
赫连夙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说道:“回国公,本王这身子不争气,让您见笑了,你们走的速度太快,本王跟不上,再加上一直咳嗽,没有办法,只能停下来休息。可是当本王准备追上你们的时候,便看到你们急匆匆的往这片山林里跑去,于是本王便急忙跟了过来。”
赫连夙说着往富国公身后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
辅国公看着赫连夙的表情,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解释道:“ 说来惭愧,陈刚刚带兵遇到了东楚的埋伏,好不容易才冲了出来,只不过……”
辅国公上下打量着贺连苏,“殿下可真是幸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却躲过了刚刚那一场混战。”
“国公说笑了,若是可以,本王也想杀敌报国,只不过这身子太过不争气了。”赫连夙说着,苦笑了一声。咳嗽的越发厉害了,眼看就要提不上气。
旁边的凌风见状,急忙上前拍了拍赫连夙的胸口说道:“殿下,您刚刚走路的速度太快了,还是先别说话了,好好歇一歇为好。”
然后凌风朝着辅国公抱歉的说道:“国公爷,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您也知道我们殿下的身子一向不好,行军赶路,对于我们殿下来说,实在是太过折腾了,身体实在是承受不住啊,您看可否让我们殿下先歇一歇?”
辅国公看赫连夙咳的都要提不上气,随时都有可能撅过去的样子,想到自已刚刚还在怀疑为什么他们陷入了包围,而赫连夙却好好的,还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埋伏,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就宁王殿下这身子,跟得上才有鬼了,或许真的是身体不好吧。
辅国公便暂时打消了怀疑的念头,摆了摆手:“无事,陛下命臣在路上照顾殿下,既然殿下没事,那么臣也就放心了,刚才失礼之处,还请殿下见谅,殿下快请坐,好好歇一歇,眼下因为太过混乱,军医已经找不到了,等我们回到边境,臣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来给殿下瞧病。”
赫连夙虚弱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国公了。”
然后辅国公朝身后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扶着赫连夙在一片空地上坐了下来。
因为有宁王殿下这个病弱的人在,辅国公不得已在这里停留了许久,但也害怕敌人随时会寻过来,一直提心吊胆。令人随时警惕。
直到离开了小树林,辅国公悬着的心才算停了下来,一行人紧赶慢赶,回到了北晟边境。
到达北晟边境之后,辅国公吩咐副将,迅速整顿兵马,陈兵边境,以防东楚趁机北侵。又安排人去寻大夫给赫连夙诊治。
等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之后,辅国公回到书房。
他将自已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空白折子,思虑了许久,才提笔写了起来。
等到写完之后,辅国公叫来人,将折子交给他:“你速速将这份折子送往京望呈给陛下。”
来人接过折子朝他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辅国公坐在桌案前许久未动,但愿事情如他所想的那样顺利。
而另一边,西越边境自有其他将领首镇守,因此,白浩一行人并未停留,只是为大皇子寻来一口棺材,迅速带着大皇子的棺椁飞速往西京赶去。
到了西京,白浩便立即带人抬着大皇子的棺椁面见西越王。
西越王颤抖着手抚着大皇子的棺椁,一言不发。
白浩静静的跪在那里,过了许久,只听西越王沉痛的开口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儿怎么会丢了性命?”
白浩也满脸悲伤:“回禀王上,末将在前方迎敌,等到找到大殿下的时候,大殿下已经……”
白浩说到这里,便迅速趴在地上磕头请罪:“末将护主不利,导致大殿下身死,未能完成王上交代的任务,请王上责罚。”
白浩说完之后,便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西越王并未理他,将白浩带来的证人一一盘问,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一言不发,摆摆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西越王虽然儿子很多,但大皇子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自幼便非常疼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内心痛苦万分。
西越王阴沉着脸,看向跪着的白浩,“你认为究竟是谁对大皇子痛下杀手?”
这话白浩不好也不敢明确回答,只是犹豫着说道:“大殿下是和辅国公一起从城后门离开的,属下一直在前方御敌,并未留在大殿下身边,也不知他们是何时从城内离开的,等到发现他们不在城内之后,便急忙去寻,可是等到属下赶到,便只发现了大殿下,至于辅国公……属下未曾见到。”
西越王王听到这话,再结合刚才那些人说的大皇子和辅国公分开前的情形,想到可能是辅国公怀恨在心,才痛下杀手,面容阴狠:“辅国公,辅国公,好一个辅国公。”
“我儿再不济,那也是代表着西越,他这样做,将我西越置于何地?将西越与北晟的联盟置于何地?他这是将我西域的脸面往地上踩呀!”
西越王越说越怒,“既然如此,想必北晟现在在东楚手里没能讨得了好,那我们之间的联盟不如就此作罢。”
然后看向白浩,想到他对自已的忠心,这件事确实不能怪他,而且往后还要用到他,因此便并未重罚,“白浩护主不利,罚奉一年,先下去吧。”
“多谢王上。”白浩说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