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浩退了出去,走到门外,就见西越王身边的大太监冯公公谄媚着朝自已迎了过来。
“白将军,王上他,没事吧?”说着隐晦的朝御书房看了一眼。
白浩朝他抱了抱拳,“公公,王上他因为大殿下的死太过悲伤,还要请公公在王上身边多多宽慰王上才是。”
冯公公尖声笑着:“白将军哪里的话,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只不过……”
冯公公朝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低声道:“大殿下的死,不知将军是否有眉目了?”
白浩看着冯公公谄媚的脸色,意有所指的往北边看了看,然后抬步离开了。
冯公公看着白浩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口,“神气什么?早晚有一天……”
冯公公想着这些年自已帮西越王做了那么多事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西越王仍是不如信任白浩一样信任自已,就像这次他刚刚听到的,明明他护主不利,大殿下都丧命了,可是他却只是罚了俸禄而已。
冯公公想到自已之前还把宝押在大殿下身上过,简直越想越气,不过还好,这件事别人都还没有察觉,自已还能抽身,反正大殿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不说,谁能知道?
御书房内的西越王忍了又忍,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脾气,猛的一下冲到御案前将上面的折子扫落在地。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西越王暴怒。
门外的冯公公听到里面的声响,急忙冲了进去。
当看到地上杂乱的东西,快步走到西越王身边,扶着他坐了下来。
“王上,请您节哀,大殿下已经去了,您可要保重身体啊,不然,大殿下就算离开了也不会安心啊。”
西越王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只听门外喊声传来,“王上,和儿死的冤啊,王上~”
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报:“回王上,温妃娘娘求见。”
温妃是大皇子的母妃,因着生了西越王的第一个儿子,再加上儿子受宠,在后宫一向跋扈,眼下得知了儿子的死讯,感觉天都塌了,都来不及收拾,便急忙往这里赶了过来。
西越王本就伤心,又被这喊声喊得心烦意乱,不耐烦的说道:“让她进来。”
只见温妃立刻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西越王身边,声音哀婉:“王上,我们的和儿,和儿他……”
温妃说不下去了,拿起手中的丝帕擦泪,抬起头哀婉的看着西越王。
西越王看着温妃失去儿子后哀伤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软,亲自上前弯下身子扶起了温妃。
“爱妃,快起来,你看你这成什么样子了?”
温妃听到他责怪的语气里,却并无一丝怪罪,于是便抓住了这个机会。
只听温妃哭诉道:“王上,您可要为我们的孩儿报仇啊。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温妃说完,便趴在了西越王怀里低声抽泣。
“爱妃,你说的这些孤王明白,爱妃放心,孤王一定会找出凶手,为和儿报仇的,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西越王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抚着温妃的背,安抚着她。
温妃见已经达到目的,所以他起头,用迷蒙的双眼看着汐月王道:“王上,臣妾相信您。臣妾等着您为和儿报仇。”
西越王看着温妃信赖的眼神,身为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想着就算自已为何保持也是天经地义的,也并不会损失什么,心里不由得坚定起来,
等到安抚好温妃之后,西越王吩咐冯公公派人将温妃送回去,然后派人去查慕容和的死因。
而另一边,白浩刚走到宫门口,便遇到了正要进宫的和纱公主的鸾驾。
白浩上前行礼:“末将见过公主殿下。”
和纱公主掀开一侧的帘子,看到是白浩,吩咐人将鸾驾停了下来。
“将军请起,本宫听说大哥出事了,唯恐父王伤心过度,所以特地进宫来看看父王,不知父王现在如何了?”和纱公主从窗子里探出头焦急的询问。
白浩摇了摇头,“王上太过伤心,情况恐怕不太好,公主此去正好可以宽慰王上一二。说来也是末将没有保护好殿下,是末将的错。”
和纱公主面容上忧愁,“大哥出事,这是谁都想不到的,怎能怪罪于将军呢?”
和纱公主长叹了一口气,话语一转,说道:“那本宫便不打扰将军了,本宫实在担心父王,这便进宫去看望父王,将军慢行。”
“公主殿下请。”白浩拱手行礼,然后让出了前方的道路。
和纱公主说完,便扭头吩咐人起驾快速进宫。
当和纱公主的鸾架从白皓面前经过,和纱公主从那未放下的帘子里看了白浩一眼,两人瞬间对视,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和纱公主勾起唇角,然后缓缓放下了帘子。
这一幕并未有任何人看到。
白浩站在原地目送着和纱公主的鸾驾离开,然后便转身坚定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外。
“父王,儿臣和纱求见父王。”
不一会儿,冯公公便出来迎和纱公主进去。
“公主,您可来了,刚才王上因大殿下的事情,心情不好,眼下心情刚刚平复,您……”冯公公朝和纱公主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弯腰带着人退了出去,房间内只留下了和纱公主和西越王。
“和纱来了。”西越王看着和纱公主开口道。
和纱公主看着西越王,暗暗提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然后面容忧虑着朝西越王走去。
只见和纱公主走到西越王身边,然后挽起他的胳膊,担忧着说道:“儿臣一听到大哥出事,害怕父王伤心,便进宫来了,父王可有碍?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西越王看着和纱公主担忧的眼神,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然后抬起手覆上和纱挽着自已手臂的手,笑着说道:“有和纱在,就是为了和纱,父王也会保重自已的。”
和纱公主瞟了一眼西越王抚摸着自已的手的苍老而干枯的手,内心一阵恶心,但面上仍然担忧的看着西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