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塔糖我们大队卫生队有呢,张爷爷你看看有没有酒,烟叶来点,再有就是这个,你看我要给多少钱?”
说完,陈平安把去黑市淘换的钱和票都拿出来了。
“好家伙,竟然是一块手表票,你早就盯着上面很久了吧!”
红旗公社社员不过三千来人,基本全是农业人口,所以供销社里面摆放的几瓶茅子、五粮液,还有这三块上海牌手表,一直静静在吃灰,谁买得起啊!
不说买不起买得起的问题,光是手表票跟工业票这两样东西,没一点手段关系都弄不到。
这还不算,有了票,另外还要给120块钱,手表才能到手上。
前一世,陈平安戴表的时候,都是90年代了。
今天他之所以能有钱买表,自已那点钱总共不到50.
好在大爷爷陈有才碰到哥嫂上公社的时候,让程建国带了100块给陈平安。
不用说,送给老爷子的雕老三起到大作用了,但老爷子又没答应推荐大学生名额的事。
这是事后找补呢!
老头子给钱给东西大气,就是不能办事方便,这给弄的,哎……
唏嘘一下子,看着陈平安拿出来的钱和票,张一两嘴巴忍不住歪了下。
“真是个败家子,你这钱手里还没捂热,就想全花出去了。”
“张爷爷,话可不能这么说的,我这不刚结婚吗?家里啥也没有,我总要生活,总要过日子吧!
再说了,有枪有神鹰,我还能打渔,猎人搞点副业补贴家里生活怎么了?
其他猎人不也这么干的吗。”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早晓得我就不借钱给我姐夫了!”
张一两摇摇头,还是无奈去选东西了。
这里面那10张大黑十是他的积蓄,因为上面还有铅笔做的记号呢!
没想到是他连襟给这个臭小子的。
其实老头子也是好心,没办法,这年代,稍微大手大脚一点,可能就是后面揭不开锅,生活不下去的事情。
陈平安有前一世的历史经验,也没再跟小老头计较。
等他把东西拿出来,然后点票,数钱,存档进柜子里,又给陈平安开好收据,一切算是搞定了。
至于说柜台上的铁丝来回拉动的夹子,人少的时候根本用不着。
红旗公社就两个营业员,里面那点三瓜俩枣,张一两一人就把出纳会计的活给兼职了。
买到了东西,笑嘻嘻跟两人打招呼准备离开。
走的时候,陈平安又贱兮兮地把一条一斤多的熏鱼放在胖女人手里。
女人突然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她看到同事冲她笑笑点头,也就接下了。
两世为人,陈平安上一世活到快五十,去收垃圾的时候才明白这些人情世故的。
现在再重头来过,一点小恩小惠,讨好一个营业员也不错。
别看胖女人没啥权利,可是陈平安知道,供销社里头,可是有一批陈年好酒的。
那些东西一直迟迟卖不出去,但这些可都是后工业前的真正老酒了。
有机会攒钱够了,陈平安一定争取全部搞下来。
放到奥运会过后,随便翻个一百倍是没问题的。
走到没人的地方,先把买的东西放进了空间里,手上就剩下手表跟一条大野猪腿了。
这条野猪腿,还是春天三月份的时候,陈二河带着陈老发父子,一起去套的。
烟熏火燎在火炕上享受了几个月的烟火,现在是滋滋的冒油。
别看黑黢黢一个,拿回去要吃之前,洗干净,炖点药材,滋补的很。
直接去了干部家属区,径直就到了陈有才家。
刚在院门外,就看到老太太一个簸箕里晒着切好的土豆片,另一个里头是切碎的豇豆,还有一个小笸箩里,是陈平安最喜欢的,一小节一小节的豇豆段。
这玩意是摘下五六成熟左右的豇豆回来,洗干净切断,然后放开水里焯水半分钟捞出。
再放在太阳底下,晒干之后,就能油炸开吃了。
那家伙,炸脆后,上面撒点盐,嘎嘣脆贼好吃,男人下酒菜中上品。
“大奶奶,您忙呢?”
“喔……这不是小平安吗?你今天干啥来了?”
村民一般没事都是在地里忙活,今天陈平安出现在眼前,老人家不自觉就问道。
“一点小事情,我来买点东西,还有就是找刘公安申请动枪的事。”
“这是家里放着没空吃的,奶你跟我爷回头炖点干黄花,还有夜寒苏的根,治盗汗跟睡眠浅,效果好的很!”
“哎,你这孩子,是你妈的主意,还是你爷爷说的,我们家什么都有,你们送什么送……”
老太太说话有些埋怨,但心底里还是很开心的。
“奶,你就不管是谁的主意了,反正孙子我刚占了大爷爷那么大便宜,回个礼也应该的嘛!”
“你呀你呀,跟你爸妈性格是一点都不像。”
老太太笑眯眯,话题开始了就很难打住。
“之前我还觉得你跟那个知青结婚另有隐情,你吃亏了呢!看你这几回办事下来,你奶我放心了,小子好好干,不要走歪路。
回头我看看咱们公社有没有办事员空缺的,有了的通知你。”
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声音还故意放下,生怕其他人听到似的。
陈平安点点头,又跟老太太唠了一阵,才准备离开。
走的时候,老太太送了两盒月饼。
一看上面的字样,就知道是他县城儿子教书那位孝敬的。
陈平安爽快也接下来,这一盒四个,用黄色牛皮纸简单粗暴装着。
他不喜欢吃,不过家里老人跟孩子,还是很爱这一口的。
骑车出门,再找了民兵连办公室提交了用枪申请,陈平安当场就领到了500发步枪子弹。
没办法,他也是民兵积极分子之一呢!
以前是队长一句话,他就冲杀在前,训练也是最认真的。
这样的人才,领导怎么会不喜欢。
带好子弹往回赶,回到家里的时候不过四点多。
这时候,陈家院子里,葡萄架下,哼哼唧唧一黄一白两个小家伙,正在被陈晓祸祸着。
爷爷陈二河此刻躺在竹椅上,正在扯着呼噜。
“陈晓,你干嘛?那俩小狗能喂沙子吗?赶紧,给我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