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同志,我可以答应嫁给你,不过你要跟我去老寨把那只臭鸟捉了。”
“为什么啊?那可是神雕,祖祖辈辈世代都在那几棵古树上生活的,别说抓了,就是那么高的树,我也爬不上去啊!”
“你不去是吧,我让王强去,让李建国去,我还让阎解放去,他们肯定能帮我。”
……
“我擦,不对啊,我不是已经送进重症监护室,马上要做开颅手术了吗?难道手术失败了。”
陈平安记着有些遥远模糊的对话,再看远去的背影,那怎么像是当年自已村里的女知青黄一梅啊!
啪!
响亮给自已打了一巴掌,看着全是泥土跟石子铺就的路面,陈平安也顾不上了硌脚了,打着光脚就跑到了最近的小河边。
一把又一把的水扑在人脸上,终于在水影中看到了自已的影子。
瘦削,三七分蓬松短发,光洁脸上的胡子还是绒毛,软的。
“我竟然真的重生了,现在是20岁,再有一年黄一梅就要参加高考回城了,然后我继续做我的农民,一直辛苦干活到28岁才找到媳妇儿,生了一对傻里傻气的儿子,连初中都没读完……”
回到1976年?这是自已18岁正在村里干农活挣工分的年纪。
一想到自已现在这副活力满满的身体跟浓密黑发,陈平安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熬夜了!
“贼老天你总算也是开眼了啊,让我重来了一回,你就瞧好了吧,这一次老子再也不窝窝囊囊过了。”
前一世的自已,就因为出生没两年赶上了三年饥荒,被奶奶说是丧门星。
还有大伯一家,那一帮喂不熟的白眼狼,本来老爸的粮站工作,非要被奶奶抢走给了大伯。
这大伯关键是有工作,也分配有房子,可是他就不住镇上,而是赖在村里,美其名曰是方便照顾老人,其实就是吸血。
记忆中还有一个大姐陈荷花,印象不深,好像比自已整整大十岁,他还是孩童时期就嫁到了更远的大山深处猎户家。
嫁人后,大姐也几乎没回家走动过。
后世的陈平安才知道,她这个大姐,在猎户家也是受了一辈子气的。
因为生的俩都是闺女,在婆家不受待见,挨公婆磋磨,被小叔子一家欺负。
大哥陈建国人太老实了,在村里种了一辈子地。
侄女陈佳佳因为家里没钱早早辍学,最后不到18岁就嫁人了,后来还因为年龄太小怀孕导致产后大出血,人当场就没了。
母亲55岁因为得了心肌梗塞,最后也是穷没钱看病,早早过世。
父亲酗酒,喜欢打孩子,连小妹陈晓不到5岁就开始被打了。
也是因为从小有阴影,前世小妹一辈子都没结婚嫁人,长到20岁就去南方打工了,后来攒钱回到市里面开了个理发店,孤独一生,到自已临死前也还单着呢!
“不行,我这都重新回到年轻时候了,我要有钱,我要养家,我要让妹妹上学,活的快快乐乐的。 ”
妹妹今年七岁不到,现在是农历七月,再有一个月村小学也开学了。
无论怎么样,这辈子,陈晓这个妹子,他宠定了!
老爸酗酒其实也有原因,本来是镇上招工考试,他自已努力争取到的工作。
结果工作考下来了,回头工位被大哥抢走了。
郁郁不得志,看不到希望,也养不好一家的他可不就是只能借酒消愁呗!
愚孝是这个年代的普遍问题,哪怕自已老爹更有出息。
农村里还是认为老大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小儿子再有出息,也是要分家出去过的。
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阵奶声奶气,牙齿漏风的软糯声音传了过来:
“二锅二锅,烤小鸟,你快去帮黄姐姐抓鸟来烤吃了!”
随着声音来处看去,黑不溜秋脏兮兮,头发有些枯黄,乱糟糟的,可不就是自已的幺妹陈晓。
“小妹,过来,告诉二哥,今天你又去哪玩儿了?”
“没有……二锅,我告诉你,黄姐姐在知青院里闹脾气呢,刚刚还和其他人吵架了。”
“吵的凶吗?”
陈平安再次问道,看着小妹今天脸上还挺干净,看样子这都是黄一梅的功劳。
这个女知青他知道,下乡来三年了,虽说是遥远的四九城的,但是在家很不受待见。
来的时候是老村长接回来的,就一床洗的掉色的旧被子,连上面的牡丹花孔雀开屏都看不清晰的那种。
也还好是来了西南,这要是被分配到大东北,估计第一个冬天都够呛活过去。
黄一梅给家里写过几次信,不过只有寄出去的,就没见回寄回来的过。
别的知青不是去领包裹,就是得到家里寄的钱和票。
虽然黄一梅家里到底咋样,自已不清楚,不过后来自已年老有手机能看短视频的时候。
他刷到过一家国内有名连锁酒店的掌门人,那就是黄一梅。
想一想这个女人是真有出息,哪怕条件这么艰苦,她也没丢下书本。
“可是她不是穿越回来的啊,她是怎么知道高考明年就恢复了呢?”
“不对,她压根就不知道高考恢复这事,只是这姑娘一直爱学习,她不甘心一辈子在乡下。”
“可这也不对啊?那她怎么说想嫁给我呢?”
陈平安更加疑惑了,从记忆中来看,一直到高考恢复消息出来之前,黄知青是反复好几次找过他,说想在一起准备结婚的打算的。
这肯定不是恶作剧,那到底是有什么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