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送我大爷爷的小玩意。”
陈平安随意说着,以为这样就能跳过去呢!
不曾想,非但没有转移掉注意力,刘公安职业病犯了。
“哟呵,小子不想给我看是吧,我还真来兴趣了。”
说罢,他走上前,掀开了四方鸟笼围着的麻布罩子。
“嘿,这么大一只,竟然是白肩雕!”
“什么?抓到白肩雕了?”
办公桌后的老头子刷地从椅子上弹起,也亏得是这年头吃不饱饭,要是换后世,绝对要脑充血。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此时陈平安也把鸟笼接过来,随后把鸟放出来停在了手臂上。
“好家伙?平安你还会训鹰不成,这家伙怎么跟你这么熟的?”
陈有才少有的话语活泼,人也不是以往时候的拒人千里了。
陈平安笑笑,并没有回话。
再来的时候,他又重新让雕老三进了灵泉空间洗礼了一次。
这回,又喝了一口灵泉水的雕老三显然聪明多了,能听懂他的话,还能乖乖接受指令。
应该十米以内,这小雕能知道自已心里的想法。
现在,陈平安就给雕老三下了道指令,让他对眼前两人友善点,尤其是老头,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
雕老三脑袋一顿乱晃,一只爪子也抬了起来。
很明显,这家伙有点不愿意。
不过, 陈平安又瞪小家伙一眼,终于委屈老实了。
“来,我自已玩玩!”
看着陈平安手臂上的神雕,陈有才不断搓着手。
刚才他跟刘公安还担心神雕啄人呢!
发现逗弄了一会儿,似乎不会。
“这里就算了大爷爷,人家看到就不好了,去您家里吧!”
陈平安不忘提醒一句。
今天他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可不想太耽误。
“好,今天也没什么事情,那就一起去家里。”
陈有才出门去叮嘱了一下同事,然后大家一起出门去隔壁家属院了。
作为公社一把手,陈有才家靠在最东边,地方也是最大。
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多出来一个院子。
院子里种了菜,还有画眉鸟,金丝雀。
陈平安今天装白肩雕的长方形鸟笼是放斗鸡跟鹌鹑一类的,来到大爷爷的后院才发现,他家有一个鹦鹉,鱼鹰的站立杆子,就设在枇杷树的枝丫上。
“就放上面吧,以前我养猫头鹰放风的,去年冬天死了,这架子还没拆,正好。”
陈平安把雕放上去,一看旁边还有个小铁链,看架势是拴鸟的。
任由老头子跟刘公安在那逗鸟,陈平安简单说了几句这鸟习性后,就提着鱼看他大奶奶了。
老人家算起来还是妈妈田桂芝一家的,也是对门河小队长大的姑娘,是老妈的堂姑姑。
“大奶奶,我今天来是跟黄一梅,我俩去县城扯证的,不过我年龄稍微不够,一会儿你给我大爷爷说一声成不?”
“这事啊,换做以往,肯定不行,不过今天你给他弄鸟来了,他肯定能答应。”
“来,大奶奶看看,这四九城的闺女真是大高个喔,人也长的俊……”
老人家看孙子辈的媳妇就是这样,那欢喜劲儿,简直就当是自已的孙女一样疼了。
没过一会儿,大奶奶就给黄一梅抓了花生,还有一小块麻糖,另外还给了妮子两张布票。
这看的陈平安都有些小醋意起了。
随后就是做早饭,吃饭的时候,陈平安年龄修改到了7月份,这样就正好20周岁了。
新国家成立后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其中规定了结婚法定年龄:男20周岁,女18周岁。
吃完饭就去了办公楼,给年龄改好了。
正好今天刘公安有工作要去县派出所汇报,陈平安小两口也就蹭了老公安的车。
坐在边三轮上,陈平安才发现这警用边三轮,只怕是坐五个人都没问题。
尺寸大不说,油箱也大,车身上下满是质量过硬的暗示。
这时代的东西有一说一,质量绝对牛!
老陈有一个八十年代的洋瓷盆,一直用到了他孙子都上中学还在用。
家里八几年买的电风扇,绿油漆大铁疙瘩,津门生产的,在乡下一直用到了奥运会。
刘公安开车一直到县城知青革委会,这才把两人放下来。
“你俩一会儿办好了到处逛逛,待会儿在供销社门口等我,下午四点我们回去。”
“谢谢刘公安!”
刘公安早已扬长而去。
看着知青革委会的大门,进进出出的知青跟干事不少。
“咋了?黄一梅同志,是不是有点后悔了,要是后悔,这还来得及!
你要是进了这门了,后悔也没用了。”
陈平安强装镇定,他其实也腿肚子打哆嗦。
感觉好不真实啊!
“哼,我才不后悔!”
黄一梅一跺脚,拽住陈平安就进去了。
知青革委会的工作人员看到两人的结婚材料,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不过这还没完,问话完过后,两名工作人员还把黄一梅带到隔壁办公室去了。
“我靠,这是担心我强抢民女不成?”
陈平安心里嘀咕,事实上也是他想的那样。
工作人员把黄一梅带进办公室,然后先安慰,再问话,之后其中一名女同志还帮忙检查了身体。
确认是公平自愿,没有威胁一切正常后。
三人才重新走回登记处。
再次检查一遍材料后,结婚证终于办下来了。
看着有后世读者知音杂志尺寸大小的结婚证,陈平安感觉这就是领了一张奖状似的。
前一世他是1985年结的婚,那时候已经是上下对折红本本了。
“嘿嘿,媳妇儿,走,咱们逛街去!”
没有钱也没有票,想学人家发糖的想法也只能停留在想法上了。
只是领完证,黄一梅却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陈平安逗她呢,她却一下子趴在了陈平安肩膀上,然后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她的小粉拳也不断砸在自已背上。
光砸不要紧,这妞竟然在自已衣服上擦起泪来。
这还没完呢!
哭完过后,她还往陈平安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媳妇,你是要咬死我不是!”
“哼,姓陈的,我没有退路了,以后你得对我好。”
“那肯定的,我陈平安这辈子,绝不做任何一件对你不忠不义的事,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嘘,大街上呢!你把手放下来,那些话也别说了。”
黄一梅听到陈平安的誓言,又是是开心又是害怕。
这可是1976年,街上民兵跟巡逻红袖章走来走去的。
陈平安刚刚举手发誓要是被抓住,肯定要被当成宣传封建迷信,最后扔去劳动队修河堤。
去年隔壁高梁镇就有一个女知青烧纸钱祭奠先人,被送去劳动队干了半个月。
“走吧一梅,咱们去那边劳动广场坐坐,给我说说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