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冷声道:“他竟然放任小夭一人涉险。”
钧亦静默着,不敢发一言。
就在这时,金萱急急走进房内,抱拳行礼后说道:“陛下,清水镇的人来报,王姬和邶公子遭遇刺杀。”
“小夭被刺杀?”玱玹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而紧张,焦急地问,“是何人所为。”
金萱连忙回答:“被活捉的刺客全部自戕,无法查出是何人所为,但从他们的身法来看,像是来自大门户豢养的死士。”
玱玹急切地追问:“那小夭怎么样了?”
金萱赶忙汇报:“我们的人赶到得还算及时,王姬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不过邶公子似乎伤势比较严重。”
玱玹的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语气严厉地质问金萱:“小夭受伤了?我不是让你派人保护她的吗?”
金萱低下头,解释道:“王姬出门后,就甩掉了自已的暗卫,我们的人也跟丢了。幸好守在神农义军那边的暗哨在山里发现了她的行踪,才及时传递了消息。”
“在山里?”玱玹面露疑惑,眉头微蹙,眸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警觉,追问道:“是何时发生的事?小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山里呢?”
金萱看了一眼钧亦,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她轻声说道:“就在我们的人围杀相柳之后。”
玱玹的眸子变得黝黑晦暗,声音冷硬地问道:“那相柳可有帮忙?”
金萱摇了摇头,回答道:“相柳并未出现,只有王姬和邶公子在那里。”
玱玹锐利的眼神直直地射向钧亦,“你不是说防风邶没在那里吗?”
钧亦低头垂手,语气恭敬而坚定地说:“属下当时确实未看见邶公子在那里,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他人的气息。”
玱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仿佛劈开了混沌的思绪。
他紧紧地抿着唇,目光愈加幽暗深邃,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房内霎时间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半晌,玱玹抬起眸子,沉声问道:“金萱,小夭出门前,防风邶同她在一起吗?”
金萱摇头,“王姬出门前,只有她自已在院子里。”
她稍作停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接着说道:“邶公子似乎每日上午都不在,中午才回来。”
玱玹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喃喃自语着:“上午都不在,中午才回来……”他的眸光逐渐变得阴沉而凌厉,“却又突然出现在山里……”
一个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但玱玹却不敢、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
玱玹缓缓地坐回椅子上,将头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显得无比疲惫。
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钧亦和金萱离开。
钧亦和金萱对视一眼,双双无声地退出房间。
随着房门打开又合上,一缕皎洁的月光洒入房间,却被室内昏黄的灯火所吞没,只留下一片静谧。
隔日,涂山璟受召来到乾安殿。
一进入大殿,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涂山璟不禁打了个寒颤。
偌大的殿中空荡荡,只有涂山璟一人静默而立。
而王座之上,玱玹面色晦暗,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隐隐透着一股寒冷刺骨的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涂山璟的心头猛然收紧,却是面色泰然地向玱玹行了大礼。
玱玹微一抬眸,目光停在涂山璟脸上,“璟,防风邶是相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