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一声令下,士兵们便将艾承业和狄三聘等人押入大牢。大牢之中,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艾承业和狄三聘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狱卒提着鞭子走了进来。他们毫不留情地对艾承业和狄三聘施以酷刑。皮鞭抽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两人痛不欲生。然而,他们嘴上却依旧不肯承认自已的罪行。
“你们这些叛贼,还想抵赖吗?快快招供,或许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狱卒恶狠狠地威胁道。
面对严刑拷打,艾承业和狄三聘终于扛不住了。他们知道,如果不招供,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于是,他们便将自已与满清勾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经过一番审讯,李定国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艾承业和狄三聘等人不仅与满清暗通款曲,而且还密谋拿他作投名状。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军中炸开了锅。众将士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严惩叛贼。李定国铁青着脸,下令将艾承业和狄三聘押赴校场,公开处决。
刑场之上,旌旗招展,鼓声震天。艾承业和狄三聘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场中央。他们抬起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李定国缓步走到刑场中央,目光扫视全场,朗声说道:“诸位将士,你们都看到了,这两个人不仅背叛朝廷,还妄图谋害本王,其罪恶滔天。若不是圣天子降旨提醒,恐怕本王不会发现这两个奸贼!今日,我将他们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话音刚落,刽子手高举屠刀,一刀砍下。艾承业和狄三聘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黄土。
围观的将士们无不拍手称快,高呼皇帝圣明大明万岁。李定国趁机发表了一番简短慷慨激昂的演讲,鼓舞士气,稳定军心。
其实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能够继续效忠大明朝廷的士兵都是忠心耿耿的,不过,在李定国鼓舞士气之后,就更加忠心了。
这件事对于李定国的军队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耽误小片刻,军队就稳步行进,退往滇西,当好殿后的本分。
正月初三的滇京城外,清军铁骑如潮,旌旗猎猎,犹如钢铁洪流。满清信郡王爱新觉罗?多尼率领八旗精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滇京城。战鼓雷鸣,号角声声,震得城墙上的守军心惊胆战。
留守滇京的卫国公胡一青身披重甲,站在城楼上,遥望着远处的清军。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着,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
随着攻城号角的吹响,清军如潮水般向城墙涌来。他们推着云梯,扛着盾牌,奋不顾身地冲向城池。
城墙上的守军们紧张地忙碌着,投石机、弓箭雨点般地射向敌军。胡一青挥舞着长枪,指挥着守军抵抗。他身先士卒,一连击退了几波清军的攻击。
然而,清军人数众多,攻势越来越猛。他们采用人海战术,先让汉人绿营兵去送一波人头,消耗明军守将弹药弓箭,而后再出动汉八旗,蒙八旗最后才是满洲本部。城墙下,堆满了清兵的尸体,但他们依然毫不退缩。
“该死的清狗,真是不拿人当人看!”
胡一青深知,这场战斗关系到城池的生死存亡。至于能不能守住城池,他是不敢去往这方面想也尽力避免自已往这方面想。他咬紧牙关。
“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吧,只要拖住清军给陛下足够的时间转移,也算对得起陛下了。”胡一青自我安慰道。
清军大帐之内,昏黄的烛火跳动,映照在满清中路军主帅安远靖寇大将军、信郡王爱新觉罗·多尼的脸上。他面色阴沉,咬牙切齿,怒火在胸中燃烧,“像这样要打到什么时候?这些汉狗还真是顽强,明知道不可能战胜,还要垂死挣扎,真是可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浓厚的蔑视与怒气,仿佛这些负隅顽抗的明军令他无法忍受。他毫不顾及在场汉人将领的感受,言辞刻薄,目光冰冷地扫过大帐四周。
大帐内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汉人将领吴三桂、马保等人立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仿佛咽下了一口苦涩难言的东西。吴三桂尤其面色僵硬,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愤懑不已:“这狗润的鞑子,老子给他卖命当汉奸,居然还敢骂我!真是一群遭瘟的货!”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自知身为投靠者的他们,虽手握重兵,但依然不过是清廷的走狗和工具,满清权贵眼中的“汉狗”罢了。
就在这时,征南将军卓布泰轻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多尼的怒言。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狡诈和得意,仿佛早有算计。
“信郡王莫急,这事情好办。所谓攻城者,攻心为上,如今朱由榔不过是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昆明已是一座孤城,连片援兵都没有。那些守军不过是徒劳挣扎,迟早会瓦解。”
他环视四周,目光特别在汉人将领们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随即继续说道:“这些汉狗之所以还在拼命抵抗,不过是为了给他们的主子争取逃命的时间罢了。”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下巴的胡须,眉头微微挑起,声音变得低沉而冷静,“但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因此大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帐内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也是为了打断卓布泰污言秽语,吴三桂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征南将军有何妙计速破昆明?”吴三桂心中暗暗猜测,卓布泰显然已经胸有成竹。
卓布泰听到吴三桂发问,脸上浮现出更深的笑意,“平西王爷,您麾下的关宁铁骑是满天下闻名的铁血之师,擅长攻城掠地。我倒有一计,不过还得仰仗您来执行。”
吴三桂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卓布泰。“征南将军,不知是何妙计?”
卓布泰缓缓地环顾四周,仿佛是要吊足所有人的胃口,随即俯身凑近吴三桂,语气阴森地说道:“去周边乡野抓些汉人百姓来,把他们推到军队前面做人质,逼昆明守军不得不束手就擒。我们清军紧随其后,一鼓作气直捣城门。如此一来,昆明守军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进攻,这样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攻下昆明。”
此言一出,大帐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吴三桂的心中瞬间掀起了滔天波澜。他虽早已卖身于满清,但这一计策的狠毒却让他感到阵阵寒意。用自已同胞的性命作为进攻的盾牌,来换取战果,这种毒辣的手段连他也为之侧目。
此计策虽然清军经常使用,但此际的效果并不会随着使用次数增多而下降。
“这……”吴三桂稍显迟疑,但卓布泰的目光已经紧紧锁定了他,那双眼睛仿佛在无声地逼迫他表态。
“此计确实狠辣,但也是万全之策。”吴三桂终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叹息。他清楚,此时此刻,自已已无退路可言。“好吧,我关宁铁骑可以执行此任务。”
卓布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果然不愧是平西王爷!只要您办好了此事,昆明破城指日可待,大清定能一统南方。”
帐中其余的汉奸将领也都沉默不语,心中各怀鬼胎。
吴三桂在心中暗骂卓布泰,居然把这等脏活甩到自已身上,应该直接让他自已手下的人来干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