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城内,莽白在一片混乱中仓皇撤回,将残存的缅军士兵集结在城墙之上,勉强守住了大门。在城中的宫殿大殿上,缅甸的贵族和将领们惶恐不安,个个面色惨白,气氛压抑至极。城外,明军大军已经将阿瓦城团团围住,进退无路。
莽白面色铁青,但极力保持镇定,沉声说道:“各位!明军虽强,但他们不过是疲惫之兵!只要我们固守阿瓦城,援军必定会到来。如今我已派出使者,前往各地土司请求增援,同时也向清朝的吴三桂求助。我们缅甸与明军缠斗多年,这些汉人不过是丧家之犬,必然难以持久。再坚持下去,我们就能得到援军的接应,必将击溃这群侵略者!”
一众缅甸将领听闻此言,士气稍微振作,纷纷拱手表示愿意随莽白守城。莽白站起身来,继续激励道:“明军虽猛,但不过是偏师。我们缅甸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岂能容汉人来染指?只要各地土司响应,我们的力量就会汇集成洪流,将这群明军彻底吞没!”
莽白的信心在于他坚信清朝与缅甸的同盟不会坐视不管,而一旦吴三桂率领清军介入,明军再强也不可能孤军深入而战胜。他深知局势的艰难,但他坚定地相信自已终能保住缅甸的王位,抵御外敌入侵。说完,他穿上铠甲,带着亲卫走上城墙,巡视防守之处,亲自监督城防,鼓舞士气。
与此同时,莽白的使者骑着快马,翻山越岭、日夜兼程,直奔云南方向而去,希望能求得吴三桂的援助。然而,远在云南的吴三桂却没有任何出兵的意图。此时的吴三桂正在云南的驻地内,处理土司的事宜,心腹马保低声说道:“大人,缅甸传来消息,明军已兵临阿瓦城,缅王请求我军协助,共同击退朱由榔。”
吴三桂放下手中的文件,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缅甸人果然不中用,连朱由榔的残兵败将也对付不了。”他抬头看向马保,眼神冷峻而深邃:“朱由榔自称大明正统,但我早已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不过是丧家之犬,四处流亡罢了。此刻,缅甸的动荡正好给我喘息的时间。再者,满清朝廷已经有疑心之心,我若贸然出兵缅甸,岂不是让朝廷更为忌惮?”
马保点点头,低声附和道:“大人高见。若我们冒然出兵,耗费兵力不说,还得罪朝廷,实在得不偿失。”
吴三桂冷笑一声:“缅甸与明军斗个两败俱伤才好。朱由榔还能在缅甸苟延残喘些时日。等我彻底稳固云南的地盘,收编桀骜不驯的土司,那时候实力充足,再去缅甸收拾朱由榔也不迟。明军不过是一股逆流,灭亡是迟早的事。”
马保领会其意,微微一笑:“大人英明。那我们暂时对缅甸之事置之不理,让他们自生自灭。”
吴三桂点头道:“传令下去,专注肃清云南境内的土司势力,继续充实兵力。缅甸能撑得多久,就看他们自已的本事了。”
与此同时,朱由榔的圣旨也传到了前线明军阵中。圣旨中言辞铿锵,明确指示此次讨伐的目的:不扶持缅甸的合作政府,而是由大明亲自掌控缅甸的治理。为防止不稳定因素影响大局,必须趁战争期间肃清所有潜在的敌对势力,务必斩草除根。朱由榔还特意向缅甸各地发布檄文,讲述此番讨伐的正义之举,号召缅甸地方将领识时务、归顺明朝。
白文选细读圣旨之后,心中感叹不已。他明白皇帝的意图,此时的明朝已经不容妇人之仁,必须以铁腕统治缅甸。白文选向部下发布命令,围点打援,不断拦截企图解围的缅甸援军,逐一歼灭潜在的反对势力,确保明军的胜利与缅甸的稳定。
战场上的明军士气高涨,城外的包围圈越发紧密,在连续击败了几波周围城池的缅甸勤王军,又等了几日,发觉不会缅甸再有援军来了,白文选下令:“篡逆之辈莽白小儿已是冢中枯骨已无处可逃,天怒人怨,为众人所厌弃,所有人准备好!我们就要彻底平定这片土地!”
阿瓦城外,晨雾尚未散尽,白文选的明军营地却早已忙碌起来。大批俘虏在督战队的威逼下排成队列,个个披挂着从缅甸军队手中缴获的破旧装备,被迫向城墙前推进。这些俘虏无精打采,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惊恐,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无奈。
白文选站在高处,目光冷冷地扫视着这些被当作炮灰的俘虏,冷声对身旁的将领说道:“缅甸并非汉地,汉人兵员难得,不能白白消耗。这些俘虏,死也好,投降也罢,只要消耗了阿瓦城内的物资,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随着一声令下,俘虏们被迫朝城墙进发。在后方,明军督战队紧紧盯着,手中拿着刀枪,随时准备将任何试图逃跑的人拦下。这些俘虏行至城下,彼此低声交谈着。
“你说,咱们这样冲上去,真能活下来吗?”一个俘虏小声问旁边的人。
“谁知道呢!”另一个俘虏无奈地低声答道,“逃也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是真能回到城里,至少能活几天,多撑一天是一天。”
城墙上的缅甸守军望着下面的俘虏,怒骂声四起,个个咬牙切齿。敌我分明,即便这些俘虏曾经是自已的同胞,此刻也被视为叛徒和耻辱,缅军毫不犹豫地向城下投掷石块和燃烧的木材,试图阻挡他们的接近。
就在这混乱之中,城墙上的守军更是祭出了恶毒的手段:他们在城墙上架起了巨大的铁锅,锅中煮着滚烫的污秽物。这些恶臭难当的液体从高处泼洒下来,伴随着嘶嘶作响的声音砸在俘虏们的身上,立即将许多人烫得皮开肉绽。灼热的高温带来了剧痛,许多俘虏惨叫着倒地,腐臭的液体渗透入伤口,带来的感染让俘虏们哀嚎不已。
“快跑!快跑!”俘虏们四散而逃,场面一片混乱。而督战队手中长矛挥舞,逼迫他们继续向前,不准后退一步。明军士兵站在远处,冷眼旁观这一幕,不少人窃窃私语。
“用俘虏去消耗他们的物资,倒是省了我们的力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汉人的命珍贵,不能轻易送命。”他们低声议论,眼中透出一丝庆幸和复杂的情绪。
数天过去了,阿瓦城被围得水泄不通,白文选的攻势丝毫没有停歇。日复一日的进攻与骚扰让城内缅军士气逐渐崩溃。守城的缅军疲惫不堪,士兵们面带愁容,面对不断缩小的食物储备和重伤感染的同伴,士气已降到冰点。
莽白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明军,神色阴沉。他知道,援军始终未到,吴三桂的回应遥遥无期。阿瓦城已然陷入孤立无援之境,能守到今天已经是极限。
就在这时,城外的明军忽然传来轰鸣声。大木箱被一群明军士兵推至城门口,随即一阵火光闪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城门连同一段城墙轰然倒塌,尘土飞扬。明军发起总攻,士兵们挥舞着刀枪冲入城中。
莽白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如死灰。他知道,此刻的自已已无力回天,城中残余的士兵也无意再做无谓的牺牲。他缓缓拔出腰间的短刀,深吸一口气,将刀高高举起,毅然从城墙上纵身一跃,带着最后的尊严结束了自已的生命。
白文选在城外冷眼旁观这场景,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他对身旁的副将说道:“缅甸人的勇气倒是可敬,可惜的是,他们终究挡不住大明的铁蹄。今天,阿瓦城已是我明朝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