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媳妇儿你坐那儿歇会儿吧,常安这里有我。 "
"反正我刚才也算睡过了。 "
齐越的手往常安鼻下探了探,感受到呼吸还算平稳的进出,他松了一口气。
本来想说什么的唐宁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她嘴角不禁抽了抽,而后干脆的到一旁坐下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晚上,唐宁着实也有些累了,半睡半醒之间天便慢慢亮堂起来。
发热一般都是因为伤口感染,不过常安的伤口因为得到了孙郎中妥当的治疗,这一夜安然无恙的度过了。
"主子?"
大概也不会想到受伤这么严重的常安会率先醒来,他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此时的齐越在天快亮的时候熬不住了,直接趴在床头的架上睡了过去。
常安大抵以为自已在做梦,毕竟身上挨了这么多刀,逃到了那片林子中后便昏死过去。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叫醒了唐宁。
"常安?"
唐宁起身走过去。
"常安怎么了?!"
齐越一下子惊醒,手习惯的探向了常安的额头,在感受到他正常的体温后松了口气。
可见齐越一晚上是如何度过的。
唐宁摸了摸齐越毛茸茸的脑袋以作安抚。
"主子!"
常安这下知道自已并不是做梦。
虽然齐越脸上的易容未曾卸掉,可自小伺候在齐越身边,他一眼便知眼前人是自家主子,再者主子的声音他怎会不耳熟。
因着自已大难不死,加上又知自家主子照顾了他一夜后,常安挣扎着就想起身。
"主子,您是主子,我是奴才,怎…"
"你不要命了,伤口别再崩出血了。 "
齐越按住了常安。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在外谈什么虚礼,你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再说就你我一同长大的情分,我也不把你当什么奴才。 "
"好好躺着休息。 "
话落,常安扛不住疲惫感又闭上了眼睛。
"常安身体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的。 "
唐宁言下之意我们现在没法动身离开。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尧这厮不愿意和我通气,有他求到我头上的时候。 "
齐越眼睛微眯,他看了一眼惨兮兮的常安一身的刀伤。
"媳妇儿,老子我要开大了!"
齐越双手展翅作出飞翔状态。
怎么看怎么都有大病的模样。
老伯恰好过来,迈出的步子继续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伯,请问那郎中住在何处,我家这小兄弟还要劳烦他再看看。 "
不同于有些尴尬的老伯,唐宁已经习以为常。
"我给你们弄了些饼子和鸡蛋。 "
刘老伯抬了抬装着食物的大木盘子。
"刘伯麻烦你了,这是一点心意。 "
唐宁说着从袋子拿出了碎银。
"使不得使不得,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个你们还是给孙郎中吧。 "
"我去给你们叫孙郎中来。 "
刘老伯摆了摆手后退离开。
不多时孙郎中依旧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出现。
"小子倒是福大命大,行了,没我什么事了。 "
孙郎中给常安把了脉,查了体扔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哎,等等,孙郎中,不用给他伤口换药吗?"
之前齐越还觉得人家医术精湛,结果现在就这?
"嘿小子,别看不起老夫的药,敷在他伤口上的可是祖传神药。 "
"等到拆线了你再看看。 "
孙邈这话颇为现代,给了齐越和唐宁一些对方也是穿越而来的错觉。
"天王盖地虎? "
"宫廷玉液酒?"
齐越突然一声吼,愣是把在场几人都给唬住,包括追寻而来赶到的太上皇。
嗯,就连唐宁也有些期待的看着孙郎中。
可惜没有这么多老乡,孙邈先是眼神迷茫,而后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脑袋,"老夫看这儿也还行,要不给你把把脉?"
"我说的是家中有赏赐的宫中御酒可赠予孙郎中以表谢意。 "
齐越看见了外头愣住的太上皇以及柳公立马改嘴。
其实齐越也就这么一说,毕竟这儿离上京可远的很,不曾想孙邈当真,"你说的可真?!"
"你家还有宫中赏赐的御酒?"
孙邈质疑的看了一眼普普通通的齐越,而后眼神复杂不知想到了什么,唐宁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灼热和意外。
"啊,当真,自然当真,你救了本郡王的随从。"
齐越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