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尸检之前,齐越冲着姚英莲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
他前世的老师怎么说来着。
"这个行为是要告诉他们你对他们的尊重。 "
"因为你不是那些残忍的凶手,你是来帮助他们的。 "
"死者的悲鸣都会通过他的身体上来倾诉于你。 "
……
他说了很多,可惜最后齐越转道做了律师。
不过律师他也只是个打酱油的,挂在自家公司做贤职。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已还能走到这条路上来。
虽说是假冒的,但齐越脑海里和前世老师那短暂的学习不自觉愈发清晰。
唐宁知道自家老公过去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他此刻复杂的心境。
不过她能做的也只有陪伴。
太上皇在身后却是紧蹙眉头,一个是担心齐越出岔子,一个却又担心齐越不会出岔子。
陆尧此时犹豫了,他真没想过让这位郡王爷做这等事情。
只不过事情已经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他总不能现在去阻止,阻止了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直接和这几个下属说你旁边的一位是太上皇,一位是郡王。
想想都很惊悚,万一走漏风声,威胁的可是太上皇的安危。
不过齐越动作虽生疏,可吐露出的言语倒是挺像模像样的。
他先是上前带上厚厚的手套,而后唐宁替他脸上带上了蒙布,类似口罩的物件。
齐越手中拿着一些他自已趁手的工具开始验尸。
"死者脖颈处皮肤有明显的淤痕,虽然尸体皮肤有些干枯,但是颜色的差别依旧能看的出。 "
"嘴巴微张,舌骨骨折,手指成爪状微曲。 "
"鞋底后的磨损,颈部的两条不同的勒痕,身上无其他外伤,所以断定死者是被大概这般粗细的绳子给勒死的。 "
伍德,"可这痕迹只有这么细,怎么有你笔画的这般粗。 "
齐越淡淡地瞥了一眼对方继续道,"这是被封在里面十几年的尸体,虽然尸体还算完好,但是皮肤已经萎缩偏干枯。 "
"再看她的衣衫,虽然被整理过,但是内里作为一个姑娘来说自然不可能这般零乱,所以猜测她生前应遭受被毁清白之事。 "
"碍于对死者的尊重,又有这么多人在,这一点可以改明儿再确认。 "
"虽然尸体时隔太久才重现天日,但是不妨碍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
陆尧这个时候才对齐越正眼并回应,"找出真凶才能替枉死的人做主。 "
他是真没想到小郡王还有这样子的一面。
虽然两个人不合,不代表他能否定齐越的能力。
至少他当这仵作当的还是挺像模像样的。
要不是对方郡王的身份,把他招进大理寺也是挺不错的。
"这就看陆大人的了。 "
齐越脱下装备,抬着脑袋,狗眼看人低的眼神。
陆尧立刻收回了自已之前的想法,养条狗都比齐越这厮来的好。
唐宁拿起一块破裂的石像道,"凶手的锁定范围其实已经十分明朗,能有这手艺雕刻佛像的人可不多。 "
"可以根据这点去东边村打听打听。 "
唐宁手中的碎石是佛像的衣襟,衣襟花纹雕刻的栩栩如生。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姚英莲的娘,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尸体。
这座佛像基本上同其他无二,若不是她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根本不会观察这般细致。
这也就是当年为何所有人都经过这里,也无人发现。
有时候亲人之间的感应无法拿常理去解释,就很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