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用过早饭再走吧!”周老大还想要邀请二人吃饭,但是布言一打探到西海上工的消息,就如同呼延春得到了奇珍异宝要装到当归戒里面一样,兴奋起来了,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实不相瞒,我的这个小兄弟可是急切地想要见到那西海上工了。”说着指了指呼延春。
呼延春心里暗自好笑:“布言明明自已想见到西海上工,却说成是他想见到西海上工。”
“那么两位一定并不认识此地的地形地况,我可以让下人带着你们到黑水河,你们再顺流而下,进入海后,你们再去找西海上工那个王八蛋。”
“也好。”
布言说。周老大亲自送他们二人来到黑水河,又目送他们乘船离去。
隆冬时节,雾狄帝国已经一派荒寒。
在布言离开后,史无法根据堂内弟子的修行高低,将他们分为一堂、二堂、三堂、四堂、五堂和六堂弟子,一二堂为卫师,三四堂为大卫师,五六堂为营尊。
六个堂中,六堂弟子最少,只有区区六人,分别是赵安、钱欢、孙甫、李吉、周霜、吴澜。周霜是逐幽堂所有女弟子中天赋最高的,六堂弟子内,唯独她一个女人。
她本人又长得极为标致,因而深得堂内男弟子们的爱慕。这几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往她的房间里塞过表达爱意的信封,却一一被周霜烧了,连一封都没有看过。
至于大弟子史无法,由于布言离开后,全堂事务都由他一人打理,他疏于修炼,只是五堂弟子中最为普通的一个。而二弟子宋博,秉性本就不高,这三年以来都没能突破营尊,因而被分配在了四堂。这二人,是布言离开前便已选下的逐幽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因而,即便他们二人武功不突出,逐幽堂内的人,除六堂的六名弟子外,几乎没有弟子敢小觑他们二人。
这天,魏折民正在屋内烤火取暖,魏莺也在屋内看着书。
忽然,史无法敲响了房门,问:“堂主,弟子求见。”
“进来。”魏折民在史无法走进来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自已坐下。史无法面露难色,并不敢就座。魏折民也不理会。
“堂主……”他结结巴巴地说,“六堂的六名弟子,天赋突出,不可谓不是我堂的门面。三年前,左堂主离开后,他们反反复复地练习左堂主留下的一招一式,现下,他们已都是堂内最拔尖的营尊强者的了。”
“这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魏折民斩钉截铁地说。
“他们六个人找到我,说堂主回来后教给他们的招式不够用,想要你抽空再多教他们些。”
“他们快和我一样厉害了,我还能教他们些什么呢?”
“我今天正是为这件事而来。”史无法说,“他们还提议,逐幽堂该请一个营圣来教大家修炼了。不知道堂主意下如何。”
一旁听着的魏莺突然抢着说:“他们六个人好大的口气!敢问他们都能打得过我爹爹了么?依我看,他们想要谁教,就自已离开逐幽堂去找去!”
“小师妹所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史无法说,“只是这一招他们也想到了。他们说,逐幽堂不另请营圣来教他们的话,他们可能要集体离开逐幽堂了。我以为,逐幽堂好不容易培养出来六个六堂弟子,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是他们自已要走的,我魏折民有什么办法!”魏折民嘴上这么说,心里一点儿都不想让这六名弟子离开。
谁道就在此时,一个人忽然推门进来,连门都不敲。
来者正是吴澜。
吴澜径直走到魏折民身边,说:“堂主,我们每年都上交很多的钱给逐幽堂,为的是学更好的本事,而不是反反复复地炒冷饭!”
魏折民第一次被弟子指着骂,一生气,托来茶壶,向吴澜砸去。
吴澜也并不躲避,任由茶壶砸到自已的胸脯上摔碎。他说:“你是我师傅,就让你一次。你再无端地拿我们下面的人出气,只怕不会再有人像我一样忍让着你!”
魏折民私下里也听说这六堂的六名弟子,各个恃才放旷,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才知道果然不错,连师傅都敢冒犯了!
当下就决定教训一下这个吴澜,一来惩罚他刚才的冒犯,二来来个杀鸡儆猴,让堂内那些飞扬跋扈、自命不凡的人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资本乱搞。
心下想时,袖口一挥,身形向前一跃,和吴澜扭打在一起。
二人从屋内斗到屋外,把大门都打烂。
“吴澜,你道为师制服不了你了么?”
吴澜边防守边说:“弟子从未这么想过。只怕有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折民听了,怒气更大,下手又重了几分。
他的黄沙阵已布下,周围的人只见黄沙里面,两个人影窜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相上下。
魏折民借助黄沙的遮蔽作用,将吴澜摆在了明处,自已则是在暗处。如此一来,吴澜就处处被动。谁知这吴澜即便处在此种境地,也丝毫不慌,身形晃了几晃,轻松躲过魏折民的攻击。
“知师莫若徒,何况现下师徒二人差不了多少了!师傅,你的功法是对付不了我们的。”吴澜狂妄地说。
魏折民不语,口里却轻念动口诀,吴澜脚下站着的地面已燃起烈火,逼得吴澜只得跃离地面,要寻找出路。
就在他这么一慌乱之际,魏折民已抓住破绽,飞身向他扑去,双手死死地扣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营气吸出来,为自已所用。
师徒的打斗已结束。
“吴澜,想着你来逐幽堂之时,也不过是一个卫师。现下我已废了你的营气,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卫师了。你不是要离开逐幽堂吗?现在就赶快走,我不拦你!”
吴澜被废除了营气,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双脚站立不稳,瘫倒在地上,才终于明白姜还是老的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