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伸出食指调皮的在宁檬面前摇了摇，如果不是他的手指像摆钟一样大弧度的话，宁檬没准能配合的笑一下。
“那也不尽然，说到底这也是种禁术，众所周知，动用禁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阴差血嘴一张，浓烈的腥气直接扑面而来，宁檬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听他说，甚至还能在阴差的只言片语里敏锐的抓住线索：
“这个代价一定是所有人想不到的思维盲区，否则特案局就算再有内鬼，可几十年下来，不可能没察觉到问题，毕竟都不是吃干饭的。”
阴差再度笑起来，嘴里的血腥味仿佛也散了一些：“且这禁术还有个致命漏洞。”
宁檬秒懂：“九年！”
“Bingo！”阴差笑得更开心了，连连点头：“每九年的间隔期，极罪之人就会被天道重新盯上，他需要不停的找替身替死，不然罪上加罪，天谴加倍，天人五衰都是轻的！”
宁檬总算明白她觉得违和的地方在哪里了，就是这段空白期，凶手不可能闲着，所以特案局的记录确实有错漏，被害人数比记录的要多！
宁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要找的不是指向明显的老人，而是年轻人。”
动用禁术的代价是肉身，只有肉身和肉身里的灵魂毁灭，才能彻底欺天瞒地。
但长达几十年的案子，就算被发现不对劲并案调查，指向性明显的肯定是符合年纪的老人，不会有人往年轻人身上想。
就算想到了，也会认为是帮凶，就像那个苗文达一样，根本不会怀疑是主犯！
阴差笑出了声，可惜因为是鬼身，笑声也像是深夜里扩音版的熊嚎。
“早听他们说，你是个聪明姑娘，果然够聪明的。”
“……”宁檬沉默。
阴差见状笑道：“放心，我不是他们，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也不会多一句嘴。”
“……”宁檬依旧沉默。
阴差无奈的耸耸肩，说道：“这事既然你插手了，那咱也得按规矩办，你懂的。”
宁檬点头：“我负责找出那个极罪之人，破她的阵法，毁她的修为，剩下的事我不会管，随便你们哪一方解决。”
这种极罪之人一旦被发现，天道、冥界、人间，哪一方都不会放过的。
阴差又道：“你若不敌，可随时焚阴香。”
宁檬嗤笑，却没说话。
阴差愈发无奈，他听说过，这姑娘不管吃多少苦，都从未请过“外援”，但他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的，否则一出了事，被追罪的就该是他了。
阴差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还有什么问题吗？”
宁檬勾起嘴角，眼睛发亮：“还有最后一件事。”
“说。”阴差托着下巴。
“听说滇市的古墓不少，至今隐藏在地下还没见天日的更不少，所以——”
宁檬话锋一转，眼神逐渐变得锋利：“我要你手里的阴商名单。”
“！！！”
阴差顿时大惊失色，惊慌的左右环顾，确定没人注意到他这边，才重重长出口气，却再没了笑容：“你想干嘛？”
“你也可以选择不给。”
宁檬起身欲走。
阴差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引来周围阴差们的不解目光。
阴差压了压慌乱，咬着牙低声道：“我给……”
宁檬满意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