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压低声音道:"大人说,只要将这些东西藏在叶府里,就能让那位钦差大人相信沈老夫人有罪。"
叶前老族长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你去办吧,务必小心行事。"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
叶府后院的梨树下,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便蹲下身开始挖土。
红绡藏身于假山之后,冷眼旁观这一切。她轻轻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随时准备出手。
小厮将一个布包埋入土中,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离去。
红绡悄无声息地跟上,直到确认他离开叶府,这才返回向沈玉华禀报。
"夫人,那小厮已经离开了。"红绡低声道,"要不要属下去查查他的来历?"
沈玉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必了。去把那东西挖出来。"
红绡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取来了那个盒子。
沈玉华让红绡取下头发中藏的银针,轻松解开了木盒上的锁,里面是几封带着叶氏族长印信的和南离国束守将军私交甚密的信。她快速翻阅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沈玉华轻声道,"这是要把我们叶家鸡犬不留的赶尽杀绝啊。"
沈玉华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试试引火烧身的后果。红绡,去取几本佛经来,埋回去,另外......"
说着,她示意红绡靠近,到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红绡应声离开了
夜深了,叶府渐渐安静下来。
沈玉华坐在灯下,翻阅完那几封信,放到火光旁点燃信件,看着信件燃成一片灰烬,再也看不出痕迹。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沈玉华抬头,只见玉壶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
"老夫人,夜深了,您该歇息了。"玉壶轻声道,眼中满是关切。
沈玉华笑了笑:"无妨,你先去休息吧。"
玉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沈玉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
此时,叶府后院的一处偏僻角落,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正是莫河。他身后跟着几名身手矫健的侍卫,动作轻盈得如同猫儿一般。
程昱站在屋顶的阴影处,目送莫河一行人离去。他眉头微皱,低声对身旁的暗卫道:"跟上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暗卫领命而去,程昱则转身向沈玉华的院子走去。
沈玉华正坐在灯下翻阅账本,听到敲门声后轻声道:"进来。"
程昱推门而入,单膝跪地:"老夫人,莫大人深夜带人出府了。"
沈玉华放下账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果然如此。他这是要干什么?"
程昱摇头:"属下不知,已派人跟踪。"
沈玉华沉吟片刻,道:"你去准备些人手,随时待命。"
程昱领命退下,沈玉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红绡端着茶盘走进来,看到沈玉华还未休息,关切地问:"老夫人,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吗?"
沈玉华回过神来,笑道:"无妨,你先去休息吧。"
红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沈玉华坐回桌前,却再也无心看账本。
天色渐渐泛白,沈玉华只浅眠了一两个时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程昱推门而入:"老夫人,莫大人回来了!"
沈玉华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程昱快速汇报:"莫大人带人抓了一群山匪,缴获了大量金银珠宝,正在城门口。"
沈玉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看来,这是要立功了。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也该出门了。"
程昱领命而去,沈玉华唤来红绡帮忙梳妆。
不多时,沈玉华乘坐马车来到城门口。只见莫河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一群被捆绑的山匪,以及数辆装满财物的马车。
莫河看到沈玉华,翻身下马,笑着行礼:"见过老夫人。"
沈玉华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淡淡道:"莫大人深夜出府,原来是为了为民除害。"
莫河笑容不变:"老夫人说笑了,这不过是碰巧遇到罢了。"
沈玉华看着那些山匪和财物,心中暗道:碰巧?怕是早有准备吧。
渝州府衙内,莫河端坐于公案之后,眼神锐利如刀。
他的目光扫过站着的渝州知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渝州知府俞七莆,你可知罪?"莫河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明额头冷汗直冒,颤声道:"大人明鉴,下官冤枉啊!"
莫河冷哼一声:"冤枉?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来人,把那些山匪带上来!"
几个浑身伤痕的山匪被押了上来,他们看到俞七莆,眼中闪过恨意。为首的山匪头子撑着一口气道:"大人,就是这个俞七莆,一直跟我们勾结,我们替他收揽财物,他为我们保驾护航!"
俞七莆面如土色,却还是一脸无辜的大声喊冤:“钦差大人,他们这是合伙污蔑下官,下官自任命渝州知府,兢兢业业,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跟这群人有纠葛,简直一派胡言。”
“无妨,在收缴匪窝时已经找到了你跟山匪之间财物转移的册子,要喊冤,你便随我去京城,随你怎么在皇上跟前喊冤,都跟我没有关系。”莫河这样草率的断案,让俞七莆一噎。
他咬了咬牙,突然喊道:"钦差大人,这一切都是安乐侯府指使的!叶府里还藏有安乐侯府通敌的证据!"
莫河眉头一挑,看向一旁的沈玉华:"沈老夫人,你怎么说?"
沈玉华神色从容,淡然道:"既然赵大人如此说,那就请大人派人去搜查吧。我叶府问心无愧,自然不怕查。"
莫河点点头,随即派人前往叶府搜查。
片刻之后,官兵回来禀报:"大人,我们只在一棵梨树下发现了几卷佛经。"
沈玉华解释道:"那是老身为了祭奠故去的镇国公和儿子们抄的。"
俞七莆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心底诧异,怎么可能,叶家那老东西不是说已经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去了吗?怎么会成为佛经。
见计谋落空,俞七莆顿时破罐子破摔:"大人,叶老族长也参与其中!跟山匪勾结获得的财物,都是跟他四六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