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顺利取到族谱,三人制定了一个计划。
由谢从意去引开附近的村民,丁苓找族谱,郭廷给她望风,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她撤离。
本来他们是要去祠堂取的,不过谢从意说没在那里见过族谱,丁苓就猜测可能是放在村里某个长辈的家了。
丁苓记得路,就由她带着他们去。
还没走出竹林,三人就看见了村道上成群结队的村民。
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方向,手上的农具拖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丁苓搓了搓胳膊,“怪渗人的,好像不是人似的。”
“嗯,他们不是活人。”谢从意面色淡淡。
丁苓:“!”
郭廷:“!”
“不是活人的意思是什么意思?”郭廷还抱着一丝期望。
谢从意瞥了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怕鬼。”丁苓瑟瑟发抖。
“没事,他们不是鬼。”
两人刚松口气,又听她慢悠悠地说:“应该是活死人,有意识的那种。”
丁苓&郭廷:谢谢,更害怕了。
见他们神色紧张,她安慰道:“把他们当做傀儡会不会感觉好点。”
两人异口同声:“都很差。”
“……等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路上小心。”
“你也是。”
谢从意点点头,然后跑出去了。
怕村民不跟她走,谢从意还特意站在那等了一会儿,直到激怒了所有村民,他们凶狠地冲了过来,她才转身逃跑。
转眼间路上就空空荡荡的了,丁苓和郭廷赶紧从竹林里出来,往目的地跑去。
一缕白雾随之飘荡到这儿,分别朝两个方向看了看。
须臾,白雾中响起一道柔软的嗓音:“有趣的人。”
*
谢从意费尽心思终于甩开了村民。
她心里惦记着丁苓他们,一刻不停地又往约定的地点跑去。
“有东西来了!”岁岁大声提醒道。
还没等谢从意看清周围,她就被几根滑腻腻的东西束缚了起来,匕首也卡在了她的手腕处,一时之间够不到。
“谢从意!”
看到那些绿得发黑的水草,岁岁心里一紧,立刻飞过去用爪子撕扯。
然而水草恢复的极快,瞬息之间就变长缠绕在她身上,甚至比之前更紧更多。
此时,岁岁的植物亲和力只对它自已生效,完全控制不了这些水草的意识。
谢从意不用想都知道是聂明月指使它们的,岁岁的能力显然还敌不过她。
它口爪并用,速度快的出奇,总算是给她争取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刀。”她艰难地说。
岁岁明白了她的意思,爪子转向了她的左手。
等谢从意拿到自已的匕首后,她第一下就斩断了右手上的束缚。
随即换手、划拉,全然不顾水草贴的有多紧,在自已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刀痕。
凌厉的刀法将水草割成了数段,它们扭动着要复原。
而恢复了一点自由的谢从意根本不恋战,灵活地避开了它们,边跑边将吸附在身上的水草挑开。
“谢从意,你受伤了。”岁岁眼神内疚。
“不急,先离开。”她嗓子还有点沙哑,语气柔和,“你刚刚很棒,继续保持。”
岁岁低低的应了。
这次它没有被哄好,心里反而更难受了。
要是它能第一时间就把刀送到她手边,或者再早一点提醒她有危险,甚至是抢过水草的控制权,她就不会受伤了。
正在逃跑的谢从意没注意到它的表情,但听它的声音她就能知道它在想什么了。
她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痕,“以前没有你的时候受伤只能慢慢恢复,现在都离不开你了。”
“所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着急,慢慢来。”
谢从意渐渐停下步伐,等岁岁飞到她面前,她轻轻拍了拍它,“而且这种皮外伤一点都不疼。”
岁岁尾巴耷拉着,神情不满。
“不过……”她话锋一转,“还是请你帮我治疗一下吧,不然等会儿把衣服弄脏了。”
“嗯!”
见它又恢复活力了,谢从意说:“我们要快点过去,丁苓他们可能有危险。”
就如她所说,聂明月不止对她出手了,也突袭了丁苓和郭廷。
当时他们已经跑到了那位长辈的家门口了,结果莫名出现了一大批村民。
两人被迫离开,从村头跑到村尾,怎么都甩不开那群尾巴。
于是他们商量着分头行动,等安全了再集合。
所以等谢从意赶到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
她没有盲目的去找人,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族谱,只要方法可行,他们也就能安然无恙了。
谢从意自已进去,让岁岁在门口望风,免得被村民们堵在屋子里就跑不掉了。
她没见过那本族谱,就只能细致地搜查每个房间。
只是翻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族谱的影子。
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地方不对了。
“他们来了!”岁岁压着声音提醒。
谢从意看了眼还没找过的房间,无奈离开了。
出去外面溜了那些村民一圈,她又急忙回来继续。
天色依旧黑沉,看起来是不会天亮了。
他们的希望都放在族谱上面了。
可惜的是,现在这个希望又破灭了。
谢从意没找到族谱。
岁岁说:“我们去找丁苓问一下。”
它可以闻出她的大致方位。
“先不用,我们去祠堂看看。”
之前丁苓说过族谱是放在祠堂里的,是她说没有才没去那儿。
现在仔细想想,神像、村规都可以突然出现,也许族谱也会出现。
她们一路躲藏赶到了祠堂。
岁岁还是在外面等,谢从意单独进去。
不过当她走进祠堂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其他,而是一个熟悉的人。
“沈昭?”
男人转了过来,沉稳的颔首。
“你……”
谢从意本想说你怎么在这儿,可在看到他长相的那一刻,她改了口:“你是沈昭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笑了,“你见过以前的我。”
谢从意看向他身后白色的神像。
表情传神,栩栩如生,垂着眼时视线落在他身上,仿佛那是一个很令她留恋的人。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沈昭,或者说是沈照,他说:“明月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