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谢从意救人的时候就感觉自已头上的水滴变多了,不过她等了一下,发现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所以她就不管了。
“这下怎么办?”被水淋的湿漉漉的几人抱紧自已,害怕地发问。
她只说了一个字:“等。”
多说多错,多做多错。
那个东西应该是因为谢从意救人生气了,所以快把这一片变成小型降水区了。
每个人都跟落汤鸡一样默默承受着。
尽管谢从意空间里有伞,但她想想还是先不拿出来了,免得激怒对方,说不准它不仅会下雨,还会打雷呢。
她默默在心里自娱自乐。
大概过了几分钟,头上的东西见没人上钩就离开了。
诡异的平静终于解除了。
刚才被困住的几人向谢从意诚挚地道了谢,他们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救人是要承担一些风险的,可她毫不犹豫就出手了,换他们自已都不一定做得到。
不过其实谢从意只是想着第一天应该不会太困难,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出手的,要是能解决也保障了她,要是解错了……反正她没损失。
对于他们的感谢,她自然就表现得很平淡,可是在其他人看来就觉得她越发神秘了。
更别提她竟然还能隔空取物,拿出了毛巾和衣服给自已擦干。
谢从意不是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有空间的事迟早瞒不住的,也没必要隐瞒,她用了还能顺便混淆视线,让其他人以为这是她的初始道具。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温度降得更快,刚刚被淋湿的人都连连打着喷嚏,热切的眼神往她这里看过来。
谢从意漫不经心地把东西收了起来,没有要帮一把的意思。
她能感觉到有的目光移开了,有的变了意味,像是在埋怨她似的。
她不以为意地回看了过去。
为什么有些人会觉得连系统都不能帮忙,而一个陌生人应该帮忙呢?难道就因为她拥有,所以必须付出吗?
被她看着的人尴尬地扭过了头。
谢从意也收回了视线,心平气和地重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或许是因为太湿太冷了,所以大家都觉得格外难熬,哪怕不停地去看时间,外面的天也还是黑乎乎一片。
庙里渐渐漫进了雾气,灰蒙蒙的把唯一的亮光也遮住了,竹影中似乎又有白影飘过,这一次其他人也看到了。
“难不成今晚还有其他的东西吗?”叫丁苓的女生往谢从意身边凑了凑。
她瞥了一眼,任由女生靠近但没有回答。
丁苓不敢闭眼,紧紧盯着外面。
谢从意也没有休息,眸子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庙里的人都没有睡意,反而越发紧张起来了。
那些雾气已经飘进庙里了,他们避无可避。
小庙的正中央只有几个破旧的蒲团,连一张供桌都没有,更别提供奉的物品了,谢从意压根没看到,可是在雾气漫进小庙内部的时候,理应供奉神像的位置出现了一团白光。
“那是什么?”有人抖着声音轻声问,生怕惊扰了它。
“好像是……一尊神像?”
白光逐渐褪去,中间的神像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尊一臂高的白色神像,脸部柔和秀美,神情温婉可亲,可是眼神却很空洞,像是在看哪里又没有。
明明是一尊很美的神像,但因为麻木虚无的眼睛就显得没有灵魂。
大家都有些忌惮的远离了,只有一个人无所畏惧地走上前去。
“昭哥?”
沈昭脚步一顿,“我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他站在很近的地方抬头去看,因为是背对着其他人的,大家都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昭哥?你看到什么了吗?”
沈昭声音平静,“没有。”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站在原地。
雾气中离得远就看不清神像的样子了,只能看到一团柔和的光罩着它,众人自然也就错过了它忽然变得有神的双眼。
它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嘴角微微上翘。
“昭哥?你怎么还不回来?”郭廷语气焦急。
庙里的雾气已经浓到看不清四周了,本来各自站着的几人都不自觉地凑到了一起,郭廷原本是离沈昭最近的,但现在他去了神像那边,他就变成自已一个人了。
“你们在哪里?”郭廷摸索着往前走,可是周围忽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心慌得不行,大声叫了起来。
但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沉寂。
郭廷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同样遇到这个情况的还有其他人,明明上一刻身边还有人,却忽然之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呼吸声不见了,连神像的白光也消失了。
无论他们怎么喊,怎么找,这个空间就只剩下自已这一个人。
谢从意起先还尝试着往神像那里走,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即使只有那么几步之遥,对她来说却仿佛隔了天堑。
后来神像的光湮灭了,她的四周就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看起来很像是幻术之类的,岁岁的控制术也派不上用场,谢从意就知道对方不是人或其他生物了。
现在她能肯定的是,这个世界应该是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的,例如鬼魂,亦或是其他神秘现象,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困难所在。
不过既然是非人力能对抗的,那就应该有相对的限制规则,这样才能达成平衡。
谢从意忽然想到了这个游戏世界的名字是【花明村规】,如果能知道村规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也许就能在这里顺利地度过七天了。
只是她现在被困住了,还是要先想想办法离开再说。
正当谢从意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的时候,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清浅的叹息。
那是一道女声,音色柔软,饱含着无尽的心酸和遗憾,让人一听立刻就能在脑中勾勒出一个哀婉的女子形象。
可她应当是展颜而笑的,而不是蹙眉叹息……
想着想着,谢从意站住不动了。
她发现自已莫名地开始发散思绪,不断去想象这个女子的音容样貌。
这太不对劲了,一定是被她的声音影响了。
谢从意捂住了耳朵,却发现她开始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