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坚微微弯着腰,背上驮着老者,双手在背后稳稳托住老者,脚步沉稳的向破庙走去。一路上,他一边走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确保没有人跟踪。
自从上次服食了朱果之后,徐坚明显地感觉到自已体内充满了力量。此时背着老者的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劳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已身体充满了力量。
夜色渐浓,厚重的云层如同巨大的幕布,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月光,让整个夜晚变得更加黑暗,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徐坚背着沉重的老者,脚步却没有丝毫放慢,他能感觉到老者有着微弱的呼吸,那细微的气息让他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徐坚来到了夜晚休息的庙宇。庙宇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但庙中篝火的光芒却在这漆黑的夜空中给了徐坚一丝温暖,他背着老者走进庙宇,轻轻地将老者轻轻放在柴草堆上。
庙里的十几个乞丐正在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微微打着鼾,有的则半闭着眼睛。看到徐坚背着一个人进来时,他们都吓了一跳,原本松弛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吃惊地望着徐坚和他背上的人。
他们好奇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小兄弟,怎么背了个人来?” 徐坚没敢多说,他深知自已救的这个人身份特殊,一旦泄露出去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简单地解释道:“在回庙的路上看到一个受伤的人,当时已经昏迷,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背了回来。”
乞丐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道:“这可别给咱这惹上麻烦哟。” 但也有善良之人说道:“既然都背来了,那就看看能不能救。两个跟徐坚关系要好的马达和江海主动提出帮忙。
徐坚见二人主动帮忙,心中一暖,说道:“麻烦二位哥哥帮我把多余的吃食放在煮着食物的陶罐里面。”
马达和江海接过徐坚手里的吃食,这些吃食虽然清淡,但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珍贵。他们转身走到陶罐旁边,将吃食倒了进去。陶罐下面的柴火噼噼啪啪地烧着,给这黑暗的庙宇带来了一丝光明和温暖。篝火上的陶罐正冒着热气,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机。
徐坚回身找了一个破碗,碗的边缘有些残缺,徐坚稍微擦拭了一下,然后倒了一碗清水,小心翼翼地走到老者身边,轻轻地掰开老者的嘴,将清水缓缓地灌了下去。
在破庙中,篝火摇曳,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徐坚静静地坐在老者身旁,目光落在老者身上那露出的一截枪尖上。徐坚心里清楚,这枪尖必须尽快取下来,否则时间长了会给老者带来更大的危险。
徐坚深吸一口气,先仔细观察了一下枪尖的位置和插入的深度。枪尖从老者的肩部刺入,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也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徐坚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处理的方法。
幸运的是,老者腰间随身携带了一把匕首。徐坚将匕首放在旁边,然后将老者的袍子撤下一块,蘸了一些水,轻轻擦拭着枪尖周围的血迹,尽量让伤口周围保持清洁。
然后,徐坚拿起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会儿,进行简单的消毒。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老者带来更大的痛苦甚至危及生命。
徐坚稳定住自已的情绪。他轻轻地握住枪尖,缓缓地向外拔出。这个过程极其缓慢,每拔出一点,徐坚都要停顿一下,观察老者的反应。老者依旧昏迷不醒,但徐坚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汗水从徐坚的额头滑落,滴在地上,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随着枪尖一点一点地被拔出,老者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徐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他加快了速度,但同时也更加小心,生怕出现意外。
终于,那截枪尖被完全拔出。徐坚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暂时落了地,接下来还需要对伤口进行处理。
他迅速将老者携带的疗伤药倒在伤口附近,然后用准备好的在扯下的一块棉布按压在伤口上进行止血。随后,用干净的布条蘸水,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清洗完毕后,他用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尽量做到紧实而又不会影响血液循环。
处理完伤口后,徐坚疲惫地坐在地上。他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老者,徐坚知道,自已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现在,只能期待老者能够尽快醒来,恢复健康。
时间在破庙中悄然流逝,徐坚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老者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徐坚心中一颂,过了片刻,老者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虚弱。
老者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带着迷茫与不解环顾四周。破旧的庙宇中,老者似乎在竭力回忆着自已究竟是如何来到了这里。
徐坚见老者醒来,赶忙低头靠近老者,刻意压低声音缓缓道:“老伯,您醒了。方才我在路边行走时,瞧见老伯遭蒙面人截杀受伤后陷入昏迷,便将您背回了这庙里。老伯暂放宽心,这里极为隐蔽,一般人不会到此。”
老者听完徐坚这番话,看着自已身上已然包扎好的伤口,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老者刚欲起身拜谢救命之恩,怎奈身上伤势实在过重,才一动,便觉浑身疼痛难耐,且身上一丝力气也无,徐坚连忙伸手轻轻扶住老者,说道:“老伯,您身上有伤,切不可乱动,否则只会加重伤势。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可有亲人?”
老者听后,微微动了动身子,开口说道:“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老朽姓韩,单名一个崎字。家住城东的会友镖局,老朽乃是会友镖局的总镖头,请问恩公贵姓高名?” 老者的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带着沉稳。
徐坚暗自思忖道,会友镖局虽非江湖霸主,却也声誉显赫。老镖头韩崎号称金刀大侠,善使一口金刀,那金刀在他手中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有万夫不当之勇。近些年来,韩崎虽年岁渐老,然而威风仍不减当年。其门下弟子行走江湖,多行侠仗义,因而在民间也小有名气。此次竟有幕后人物能请动恶名远扬的横水四凶杀人夺宝,可见那幕后之人也绝非寻常人物。
徐坚连忙回道:“恩公实不敢当,本人姓徐,单字一个坚,‘坚’字乃是家父所赐。老伯直呼我姓名即可” 徐坚言语中流露出对老者的敬重之情。他深知韩崎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威望,如今能救得这位老镖头,也算是一种缘分。
徐坚微微凑近韩老伯,低声问道:“韩老伯,那蒙面人究竟是何来历,竟然对老伯动手?”
韩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之色,然后缓缓开口带着一丝凝重:“那几名蒙面人乃是横水城中恶名昭彰的‘横水四凶’。这四人凶狠残暴,无恶不作,行事手段极为残忍,手下从不留情。他们在这一带为非作歹已久,久为江湖中人所不齿。不过他们一向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必然是大案,搅得江湖中人心惶惶。”
韩崎停顿了片刻后,接着说道:“今日,我应一位新结识的友人之邀前去赴宴,本是满心愉悦之事。未曾想,行至半路途中,偶遇贼人行窃。那贼人趁一妇人不备,夺走其财物。我心中顿生施以援手之念,遂追赶贼人。那贼人身形极为敏捷,遁入了胡同之中。老夫仗着多年习武的功底,追入胡同,欲将其擒拿。谁能料到,那小贼遁入胡同竟是一个圈套,随后我在胡同中遭到了横水四凶的埋伏。这四人要我交出幕后指使之人谋求之物。老夫虽除掉了横水四凶,可自已也因此身负重伤。”
徐坚听罢,心中了然,沉声说道:“韩老伯,您身受重伤,今晚且在此好好休养。待得天明,我再护送老伯返回镖局,不知老伯意下如何?” 韩崎见状,遂点头答应道:“如此,便有劳小友了。”
破庙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徐坚守在韩老伯身边,留意着他的状况。韩崎或许是因为疲惫和伤痛,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