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西餐厅,她把车放下,门口的侍应生连忙跑上前来迎接,虽然阮南筝如今的穿衣风格与这家餐厅格格不入,但这些侍应生也丝毫不敢怠慢,毕竟上了门的顾客都是他们的上帝,况且光阮南筝身上那个包,就能看出来价值不菲了。
踩着高调的步伐,阮南筝风风火火地进去了。
到了地方,男人坐在靠窗的角落,拿着一份最新的商报细细查看。
颀长的手指握住报纸的一段,流露出的是慵懒高雅的气质,纵使是这样,阮南筝也丝毫不感兴趣。
她走过去,把包重重放下。
“喂,你就是我爸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吧?”
莫无涯放下报纸,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奇装异服的女子,面带不解,甚至有了一瞬间的惊诧。
“喂,就是你,说的就是你,那个什么李伯介绍来的人。”
阮南筝特意声音粗放,不拘小节,为的就是让对面的人知难而退。
“这位小姐可否将你的墨镜摘下来?”莫无涯尽量地好声好气了,今天他和苏安安约好了在这里吃饭,不知道为什么等了这么久苏安安都没有来,却来了个这么奇怪的女人说自已是她的相亲对象,真是奇葩。
阮南筝不客气地把墨镜摘下来,这视野一下子亮起来,才看清对面这人的脸。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尴尬得不像话。
“是你?”
“是你?”
阮南筝没有想到自已母亲口中的优质相亲对象竟然是莫无涯!!!
“你为什么在这里?该不会真的是你和我相亲吧?你不是和苏安安在一起吗?现在算是个什么事儿?”
“阮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过,你今天这身打扮倒是别具一格,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一面。”莫无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阮南筝今日这身穿搭。
“我什么打扮关你什么事,又不是给你看的,还有,你确定你家没让你来相亲?”
阮南筝看了看桌上的号码,自已也没走错啊,现在怎么倒像是自已倒贴上来了?
但是莫无涯的表情又不像是骗人。
“算了,你就当我走错了。”
“所以,阮小姐这是急着去相亲?”莫无涯难得对阮南筝的事关心起来。
“不关你事,管好你自已。”
莫无涯望着阮南筝离去的背影,冷嗤一声。
这样雷人的打扮,他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还是在一个和自已不对付的人身上,这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妈妈,你是不是弄错了?”
“什么,就是莫无涯?你们没搞错吧!”
“我已经离开了,要让我和莫无涯相亲,绝无可能!”
“好了好了,先这样吧。”
阮南筝装作信号不好,挂断了电话,从小到大,她很少主动挂掉秦蓉的电话。
她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到了旁边的电线杆子,一想到莫无涯那副丑恶的嘴脸,她都生理性反胃。
“南宫问,姐今天心情不畅快,出来喝一杯。”
电话那头的南宫问虽然一脸懵,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还是老地方,不见不散!”
阮南筝依旧是这身打扮,路上随便拦了辆车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南宫问还没有来,她也懒得等,拿着一瓶酒就直接开喝了。
这几天,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过得那么不顺遂,事情和意外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来,让人猝不及防,毫无预备。
她一瓶接着一瓶地喝下,不知不觉中,桌上已经放着好几个空酒瓶了。
阮南筝的酒量算不上很好,但也不至于一杯就倒,现在倒是有个四五分醉了。
门口还是没有任何响动,想来南宫问还在路上。
这喝到第六瓶,她逐渐感觉到浑身燥热起来,她将外套一脱,随意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衣服里的手机也悄无声息地掉在了沙发缝里。
纵使屏幕一直闪个不停,她也毫无察觉。
由于今天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又实在难受,她这才跑向了洗手间。
这刚打开门,就和什么人撞上了,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服务生,只是奇怪的是,这人似乎一直死盯着自已,眸中总有些让人难以描述的神色。
到了洗手间,阮南筝一阵狂吐,都快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
“该死的南宫问,让老娘等了这么久了,还不到!”
突然,她觉得一阵委屈。
“为什么?凭什么?老天你凭什么这么戏耍我,我阮南筝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值得你这样戏耍?”阮南筝带着哭腔,对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大哭道,情绪显然已经有些崩溃了。
借着一股酒劲儿,她跌跌撞撞地走回去。
无意间撞到巷子里一个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这刚撞上,身体就感受到一股冰冰凉凉的舒适感,很好地抚慰了自已内心的燥热,她想也没想就贴上去了,对方就像是一块寒玉,全身上下软乎乎的。
阮南筝想也没想,趁着这人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直接把人带走。
场所的服务员简直服务水平超标,他们很会察言观色,这种情况,他们一般判定客人应该会进入下一个阶段了,直接贴心地为二人准备了一件豪华大套房,并且派人把两个人送进去。
两人搭在一起,被莫名其妙地送进了这间屋子。
“这是哪里?”男人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
“你少管,来,钱给你!让我抱一会儿。”阮南筝难得保持一点清醒,还知道用钱让人闭嘴,她拿出一沓钞票,自顾自地往男人口袋里塞,可是男人穿的西装,口袋实在太小,阮南筝边塞,钱边往外掉。
她嫌太麻烦,直接把男人的西装外套给剥了。
白色的衬衣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勾勒出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
阮南筝低头一看,有些不可言状......(自行脑补)
她拍拍男人的宽肩,来了一句:“练得不错!”
男人意识模糊,从始至终一直耷拉着脑袋,手扶着额头,神色痛苦,但阮南筝一贴上来,又感觉身体被温热包裹,顿时又舒爽不少,是以也就没有推开她。
“好难受好想吐!”
酒精的作用实在太上头,即使自已刚刚都吐了好几次了,现在还是忍不住想往外吐。
她实在是憋不住,又贪恋身边唯一的降温神器,一不留神,吐了对面男人整整一身。
恶臭的味道,从男人身上散发开来。
男人难得有了为数不多的清醒,他一把推开附着在自已身上的女人,转身跑去了浴室。
“诶,你往哪儿跑?”阮南筝哪里舍得失去唯一的解药,虽然知道自已刚刚做了坏事,但还是一路追了过去。
男人没有把门锁上,这便给了阮南筝可乘之机。
她推开门,然后背身锁上,面带笑意:“嘿嘿,这下你就跑不掉了。”
她想也没想,一下子扑了过去,两人一下子倒在了身后的浴缸。
浴室水汽匍匐,烟雾缭绕,水流不断,两人身上的浸湿的衣物被人嫌麻烦一把丢了出去。
没了旁的干扰,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安安,你什么时候原谅我?”
这一夜,过得很快也很漫长,直到白天悄悄取代了夜。
阮南筝才悠悠转醒。
当眼睛睁开那一瞬,地上的一片狼藉就让阮南筝顿感大事不妙。
手指慢慢有了直觉,微微动弹两下,才发现自已身侧温热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