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四给我发了一段小作文,控诉了我的绝情、花心,说了他发着高烧有多希望我在身边。
最后对我进行了诅咒,祝我永远被人辜负,祝我这样拜金势利的人一辈子颠沛流离。
我不以为然,我的心都不在了,苦苦守着这块遮羞布又有什么用呢?
但回过头来看看,许是这一次的辜负,后面的人都是我在还债,还辜负老四的债。
但当时的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浑身轻松,也可以光明正大喜欢吕云了。
阿潘的弟弟阿明也来到这个小镇,带着他怀孕的妻子。
刚跟大家混熟,就邀请我们去他租的房子聚聚,大家多点了解。
他买了干锅牛肉,我们自已AA买了酒、牌。
除了聚餐,喝酒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那天我以为主角会是将来的副店长阿明,没想到是我。
我们刚到,阿明就叫我。
“黛黛,快来!斗地主”
我扭捏道:“我斗地主技术很差的,拿俩王四个二都能输那种。”
阿龙说:“你不菜我们都不跟你玩。”
平时我只喝啤酒,白酒一滴不沾。
那第一把斗地主就是我一个人输,我拿出一瓶啤酒准备满上,阿明制止了我。
“我们斗地主是喝白酒喔,谁跟你喝啤酒!”
年轻的我忍不了这口气。
不就是白酒吗,谁不会似得。
一口闷了一杯白酒,继续打,我不信我的牌能一直这么差。
旁边的吕云看不下去了,拿一手好牌都能给我打成一坨大的就把我替了下来。
阿明也去帮他老婆做菜。
我坐在吕云旁边看他打牌,也以为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会是永远,哪怕只是静静坐在他身边,什么身份都没有。
阿明帮完忙回到桌旁,拿出了他的吉他。
“黛黛,喜欢什么歌,我们合作一首!”
我琢磨了一下,报了一首《长城》。
唱着唱着我已经开始有点微醺了,头晕晕的,越唱越开心。
这或许就是乐队的快乐吧。
阿明弹吉他,我借着酒劲唱了一首又一首,喜欢的人在身边,好友也在身边。
那感觉后来我再也没有过,是一种翘首以盼希望被看见又不希望被看见的,青春的苦涩和肆意。
白酒喝完了,又开始分队划拳喝啤酒。
白酒加啤酒混合,我很快就断片了。
最后零散的记忆就是我抱着阿明租的毛坯房里没有固定好的洗手盆一直在吐。
吐完了出去看见王乖在上菜,我自告奋勇去拿饭。
电饭锅内胆从我手里掉在地上,米饭一整团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乖把我叫醒,说回家了。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扫了一圈客厅,吕云不在,估计已经走了吧。
他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担心我呢?
酸涩,太酸了。
王乖扶着我下楼,吕云在楼梯拐角站着像是在等人。
王乖把手一松,自已加快了速度走了,也不顾我站不站得稳。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吕云伸手扶了我一下。
我顺势抱上了他的腰,他两只手掰着腰上的我的手指,“你别这样。”
我借着酒劲跟他表白,说完话后借着月光,我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甚至有点生气。
是在生气我的唐突还是什么。
“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
带着一点对酒鬼的不耐烦,我太熟悉了。
但我喝了酒,天不怕地不怕,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喜欢我吗?”
百分之五十的赢面,如果我不问,就一点赢面都没有。
但我输了。
“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
我松开手,朝他鞠了一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鞠躬,反正就是鞠躬了。)
“对不起。”
我快步追上王乖,王乖八卦我,“怎么样?机会我给你了,你跟他说了吗?”
“他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
王乖有点幸灾乐祸,“哦豁,黛姐失恋咯~~~”
下次我再也不表白了,像个小丑一样。
我一路走一路哭,辜负了老四,这一定是老四的诅咒生效了。
但,我又凭什么要求他喜欢我呢?
我不过是一个工资只有他4分之一的收银员,还有一颗龅牙,又黑。
实在是想不到他会喜欢我的理由。
既然龅牙丑,那我就整牙!
刚好美姐在做矫正,我问了医院和医生,就去了。
有美姐的担保,医生让我分期付款,去一次付一次。
但因为牙齿错落太夸张,又遗传了我爸的大门牙,只能拔掉四颗牙才能有龅牙矫正后的位置。
拔牙当天,我更像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