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衔月：“……”
可能是因为最近又是看不对劲的弹幕和论坛发现，又是被奇怪的狂热粉盯上了，那狂热粉还是男性。
而且沈淮序还说了‘营业情侣’，祝野还提议了‘地下爱人’，让他隐隐懂得了一些事，所以听着歌的时候总有种错觉：
明明是红与黑，楚灵均唱得却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还是不可自拔地一头扎进爱情的河水里沉醉的那种，一听就是僵尸打开脑袋得摇摇头走开的恋爱脑。
活像趴在心上人的腿上摇尾巴，不停地又卖乖又蹭，汪汪叫着些‘爱我吧爱我吧，我可以给你当狗喔，就爱我一点点吧’的小狗。
但，他是在向巫衔月摇尾巴。
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太微妙之下的错觉吧……
而且楚灵均可不是什么小狗，按体型来说怎么也是大型犬。
巫衔月抬手，把又一头埋在自已怀里的楚灵均捧起来，“嗯，你不远走高飞，起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个人习惯，从第一次埋头拥抱开始，楚灵均好像就格外喜欢埋头拥抱。
在坐着的时候会埋头拥抱，在站着、比巫衔月高时，也会埋头拥抱，还是特意弯腰把脸贴过来的紧紧埋头拥抱。
巫衔月没见他对其他人做过这个动作。
他虽然看起来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很活泼开朗，但对其他人的肢体接触并不多，就算是和沈淮序待在一起时也没什么肢体互动。
楚灵均坐起来。
他刚刚扑过来时，为了埋在巫衔月怀里，顺势半跪了下去。
此时一收腿，他就和巫衔月亲亲密密地腿挨着坐了，还活泼地去看评论：“帮我通风报信给衔月哥了？大家好好。”
“什么什么，都在发什么，发点衔月哥能看的，”他做了个手势，“收！”
而后转头去看巫衔月，随意地问：“衔月哥刚刚在和哥聊什么？他一直在笑欸。”
除了祝野，主角团的脾气都挺好的，听到这个问题，巫衔月想了想，真诚发问：“他有不笑的时候吗？”
沈淮序实在是一个爱笑的人。
在说话时会笑，听别人说话时也会笑，睁着眼睛跳舞的时候在笑，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更在笑。
虽然有时只是很淡的笑。
其实楚灵均也是，除了他委屈的时候，巫衔月还没见过他有几秒以上的不笑期，脸上基本都是那种活泼大型犬的笑。
陆九昭也常常笑，有时是包容的笑，有时是礼貌性的笑，总而言之很温和。
祝野不常笑，经常臭脸，但其实人也很好，会将其他人放在心里，只是不易表现出来。
回忆着主角们的特点，巫衔月一个一个地夸下来，又总结：
“所以，我觉得你们其实很适合当朋友，在某方面一致，如果成团名单是你们，是一件很棒的事。”
说完，他又看了眼屏幕，佯装在看评论时看到了对祝野不满的评论，自然地为自已的‘地下恋人’多说了几句。
“其实祝野只是表情有点冷，人真的很好，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在宿舍时我们相处得很好，他帮了我很多。”
论坛里的‘第一天一见钟情，第二天盯着看，第三天上手帮拿鞋’的发言在巫衔月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好像不需要他再点出来祝野其实内热，粉丝们已经扒出来了，虽然误会深重……
他顿了顿，为了自已，也为了祝野，干脆帮忙解释，“比如，他有洁癖，但并不会因为洁癖而要求室友，而是默默要求自已，会主动帮我清理一些东西。”
换床单被罩。
但这好像有点怪，说出来可能会有很多人不理解，巫衔月就干脆没说具体的，又夸：“而且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很果断，遇到意外会很快想出办法，像是镇定剂。”
边说，他边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肩膀，示意不知不觉间就趴在自已肩头的楚灵均下去。
沉重狗头没下去，反而趴得更亲密了些，巫衔月感觉自已戴着耳夹的耳朵被蹭到了，楚灵均语气幽幽，听起来难得有点不太开心：“衔月哥夸得好用心喔。”
巫衔月面不改色，“因为平时相处得比较多吧。”
‘在直播时隐晦秀恩爱，刺激狂热粉’任务完成。
够配合主角了吧？
他低头看评论：
「好~用~心~」
「大型犬：不嘻嘻」
「咦，怎么有人不笑了，是天性不爱笑吗嘻嘻嘻」
「讲个笑话，《祝野》《人好》，哥你滤镜好厚，谈了吧」
「别的暂时不评价，说意外的时候怎么眼神漂移了？有故事，细说意外」
「细说意外+1」
「细说意外+3」
意外是狂热粉事件，但不能说，巫衔月看到刷屏，但假装没看到，又抬了抬肩膀，把肩上沉重的狗头抬起来些，自已低头问：“你等下回去唱歌吗？”
“直播还有段时间，”他又问观众，“你们想看什么才艺表演？”
一段吱哇乱叫的哭诉他转移话题的评论后，就是齐刷刷各种提议，有唱歌、有跳舞、还有各种乐器的提议。
楚灵均仿佛没听懂暗示，把头抬起来了些，凑过去一起看评论，“双人的双人的，提议点可以双人表演的。”
巫衔月抬眉，想了下，很快想出来可以表演什么，“我弹吉他，你唱歌？”
隔壁的乐器室里有吉他。
这个世界的文娱，巫衔月其实不是很熟悉，但在训练营里待了一段时间，玩过一些临时游戏、听过一些其他组的选曲，他多多少少熟悉了点。
其中就有一首比较简单，旋律轻柔，不需要唱得太激烈，很适合这场直播的，他回忆着，问楚灵均：“我会的曲子不多，你还记得一期游戏环节，你选中的那首歌吗？”
那是在选宿舍的游戏环节，节目组在屏幕上随机播歌，练习生们要跟着屏幕上的舞蹈跳，能跟上几个动作就得几分。
练习生上去的顺序是自已决定的，楚灵均随机到的是一首情歌，节奏偏慢，优点是动作简单，缺点是动作少，所以哪怕发挥很好，最终得分也不高。
拿到吉他后，巫衔月打算弹那首。
他一边试吉他，一边抬头看楚灵均，发现楚灵均的眼睛亮晶晶的，在莫名的不高兴又莫名高兴了起来，“咦，衔月哥你居然记得吗？”
以巫衔月的性格，楚灵均还以为在自已没黏着他时，他其实不会关注自已。
“为什么不记得，”巫衔月反问，“你跳得很好。”
他拨了拨吉他，“还记得歌词吧？”
楚灵均点头，于是巫衔月就弹了起来。
这是一首可以用‘不算太甜的甜品’来形容的情歌，不过分激烈又不过分浓郁，初听很平淡，可回味很强烈。
有很多人一开始听的时候并不喜欢，可在不知多久后的一个想谈恋爱的夜晚，会忽然而然地想起。
巫衔月弹得很轻松，他垂着眼睛，一向冷淡的表情因为放松显得有种温柔的微妙感，额上的碎发垂在红色的眼尾上一些的位置。
再加上并不是摄像机拍摄的，而是手机镜头，有种像在视频通话的错觉。
粉丝们晕头转向，像喝醉了一样，恍惚着倒进一滩温柔的水里，只觉一片柔软温柔。
——所以在验票进入二公现场，看见大屏幕上巫衔月垂眼瞥来冷冷一眼时，像被荆棘猛然刺醒，从喉间发出下意识的欢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