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有点奇怪。
结合在弹幕和论坛看到的，巫衔月很快反应过来：
他一到可以履行赞美型路人甲义务的大声赞美主角友情的环节，好像就很明显，反正无论是粉丝还是主角都看出来了。
沈淮序的奇怪反应源于此。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队长。
……这是可以叫的吗？！
明明几句话之前，沈淮序才刚说过‘分组是机密，不要泄密’的话了吧？现在叫‘队长’不就是泄密了吗！
几乎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巫衔月的手动了下，立刻就想捂过去。
但沈淮序已经说出口的，他只能紧急开口说话试图盖过去，“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和楚灵均一起长大，性格却截然不同。”
同时，他微侧过脸，在手机拍不到的角度对沈淮序使了个眼色，提醒：‘泄密了，快跟着转移话题’。
“很好奇吗？”沈淮序从善如流地跟着转移话题，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无意间泄密了，很镇定，说话时还含着笑，只是语气有点淡，“大概是因为我们只是兄弟，不是一个人吧。”
他突然伸手，碰了碰巫衔月的唇角，“怎么又不开心了，夸我和灵均的时候明明很开心，”
“不过，在夸之前也不太开心，是因为……”
巫衔月：“……”
他表现得很明显吗？没有吧。
沈淮序露出回忆的表情，像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看向手机，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刚刚念出的那个称呼？”
‘老婆’。
这是可以反复提的吗！
主角怎么回事，是怎么做到短短两三分钟一直过度亲密的？哪怕是营业也太过了。
太窘迫了，巫衔月已经不太想看评论在刷什么了，他转头不看沈淮序，飞速回答：“没有，不是。闭嘴。”
“你该去直播了。”
沈淮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垂下头、压在巫衔月的肩膀上，闷笑了会儿，才抬头道：“这个称呼没什么的，算是‘爱称’。”
“如果你很在意，觉得吃亏了的话，那，”他想了想，叫出另一个称呼，“老公？”
……
巫衔月沉默了三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他不可思议地想：这是可以说的吗？
这两个称呼其实没什么，只是正常的夫妻间的称呼，十对夫妻有十一对是会如此称呼对方的，巫衔月本来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想法。
如果他没有刷论坛的话。
和论坛上的那些奇奇怪怪仿佛是密码的发言一样，当粉丝开开心心叫出这种称呼时，这个正常的称呼仿佛也笼罩上了意味不明的的东西，他直觉不太妙。
更直觉沈淮序对他叫出来这种称呼，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反馈。
之前论坛里就已经有些什么‘沈淮序和楚灵均能一起哄得他帮忙取暖’之类的怪话了，之后肯定更……
巫衔月控制着表情，面无表情地把沈淮序的手推开，转头不看他，“你该去直播了。”
当着镜头对队友冷脸不太好。
男团是需要团魂的，哪怕是演，也要在粉丝们面前其乐融融，像亲兄弟般和谐共处，但以沈淮序短短片刻的表现，再不快点把他赶走，巫衔月觉得事情的发展更糟糕。
被赶的沈淮序大概也有几分自知之明，所以没生气，只笑着叹气，“好吧，有事可以叫我，衔月。”
他站起来，顺势揉了揉巫衔月的头发，不经意地把碎发揉得乱了些，挡住了那两枚耳夹。
巫衔月避了下，目送沈淮序离开，又低头看手机。
评论区已经一片乱了，刷得非常快，但很奇怪，他居然能看懂每一条评论：
「看见哥抱上了，楚狗狗：不嘻嘻
看见哥被轰走了，楚狗狗：嘻嘻」
「啊啊啊看过来了」
「快刷上去快刷上去！」
「嘿嘿，乖宝宝不许翻评论看喔，妈咪们什么都没说，只欣慰了孩子交了好朋友~」
「顶上去了，大家谨言慎行，注意尺度，刚刚超管都来过一次了，别再危险发言了，小心直播间被封」
「乱成一锅粥了，大家快趁热喝了吧」
等等，超管来了？
巫衔月不再看向评论区的底部，视线在屏幕上巡视了下，很快找到屏幕右侧的一小条淡色提示：
[本次直播存在高频违规，请文明用语，守护绿色直播间。]
他：“？”
高频违规？刚刚评论都说了些什么？不会是和论坛上的那些帖子差不多的发言吧？
刚刚的评论区在说什么，巫衔月不知道，但他垂眼，看见了现在评论区的哀嚎：
「不许看呜呜，不就是简单说了点这样那样的话吗，怎么就警告了！」
「在外置论坛混久了是这样的，被咔得措不及防[大哭]」
「别看我我不知道不是我说的[大哭][大哭]」
一片哀嚎中，还有努力转移话题的，比如：「小楚在表演才艺哎，好听好听，宝贝别看警告了快听歌！」
楚灵均在唱歌。
不知道是不是粉丝提了要求，他在哼唱一首法语歌，旋律轻快而动听，像是唱诗班的吟唱，又像是在枝头轻盈跳跃的鸟儿。
声音并不大，巫衔月看见评论后，转头去听，才听到动听的旋律：
“Dès que moi je te fuis ”
（我远走高飞）
“Toi tu dis oui ”
（你无权反对）
“Mais quand tu fonds ”
（然你若想退）
“Là je dis non ”
（我偏不给）
“Quand c'est moi qui te suis ”
（当你把我追）
“Toi tu m'oublies ”
（你心中是谁）
是法语版的红与黑，歌词和爱情相关。
唱着唱着，楚灵均仿佛察觉到了视线，抬头看来，和巫衔月对视。
他怔了一秒，旋即又灿烂地笑起来，收尾性地重复了下最后那句：
“Toi tu m'oublies ”
（你心中是谁）
唱完，他拿着手机扑过来，欢快地问：“好听吗，衔月哥！”
“快夸我快夸我。”
“不夸也没关系，我不会‘远走高飞’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