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这边和儿媳,孙子达成一致。
于是便先让谢氏去探探沈意如的口风。
谢氏也不耽误,第二日一大早便带着贴身丫鬟寒云去清幽苑找沈意如。
刚进院子,便见秋雁和闻蝉一左一右地守在沈意如的房门外。
谢氏缓步上前。
“见过夫人。”
秋雁和闻蝉同时行了一礼。
谢氏笑着点了点头,
“少夫人呢?”
秋雁回道:
“回夫人,少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见客。”
谢氏闻言,瞬间脸一沉。
这时,她身后的寒云上前一步,大声道:
“夫人怎么能算是客?
正是因为少夫人身体不适,夫人体恤,才没有让少夫人去夫人院里请安。
现下,夫人还亲自前来探望。
怎么?
夫人作为长辈都亲自前来探望了,你们难道还想将夫人拒之门外不成?
这事要是传出去,少夫人,免不了要当上个不孝之名。”
寒云对着秋雁好一顿训斥。
秋雁还没来得及反驳,谢氏却是轻咳一声,看向寒云,冷声道:
“咳咳…
寒云,你给我住口。
意如平日里对我这个婆母素来恭顺又孝顺。
你怎敢胡言。
还不快自已掌嘴?”
“是,夫人。”
寒云连忙低头,应声道:
“是,夫人。”
之后,毫不犹豫地啪啪啪地给了自已三个大嘴巴子。
之后,退到一边低着头站定。
秋雁和闻蝉要不是之前听芳草来禀报过,老夫人的谋划和算计。
当下看了谢氏和她丫鬟的表演,估计都得被她们高超的演技给骗了。
好一个向着儿媳的婆母?
不过,两个丫鬟已经知道其中的内情。
两个丫鬟对谢氏的行为,嗤之以鼻的同时,牢牢守住房门寸步不让。
“我说你们两个丫头平日里看着都挺懂事的,这会子怎么就这么犟?
到时候少夫人的名声,因为你们两个丫头的行为而毁了,那岂不冤枉?。”
谢氏和颜悦色地说着,言语中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秋雁和闻蝉对视一眼,最后秋雁还是进去禀报了。
沈意如知道谢氏没安好心,不过她必须与她见一见。
否则,她又如何能反将他们一军呢?
不多时,房门打开,秋雁出来请谢氏进去。
谢氏走进屋内,便见沈意如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似乎是听见她进来了,沈意如才有些艰难地强撑着要起来。
谢氏见状,忙上前扶住,
“意如啊,听说你病了,卧床不起,真是把母亲急得不行。
再加上现在是我在亲自打理府中事务,抽不开身。
却不想,才两日不见,你就病成了这样?”
“咳咳咳…
母亲,儿媳没事。”
沈意如拿出帕子,边咳边说。
谢氏见沈意如咳得厉害,伸手替她顺背,
“你现下喝什么药?
要不要让府医来瞧瞧。”
说着,谢氏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沈意如的脸色。
沈意如的身体一向都很好,不可能说病就病。
沈意如摇了摇头,
“不必,一点小毛病,我已经开了药,正喝着呢。”
“正所谓医者不自医,或许让府医来瞧瞧好得更快些。”
谢氏坚持道。
沈意如挤出一丝笑来,
“儿媳的身子自已知道。
我这主要是心病,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沈意如这样说,直接就将话题拉回到了点子上。
谢氏听了,先是一愣,之后点了点头,
“意如啊,我知道望舟这一次这么做是让你受委屈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沈意如的神色。
见她神色未变,又继续说道:
“可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望舟也不是那种滥情之人。
静悠是他的救命恩人,两人又情投意合,也是难得的良缘。
而且静悠又怀上了孩子。
要是,你能抬抬手,成全了她们,那也是一桩美事。
而且,我向你保证,以后望舟不会再纳妾氏入门。
如何?”
谢氏自认为,他们李家已经退让了很多。
她这个做婆母的也已经给够了儿媳面子。
沈意如静静听完谢氏的话,之后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我才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
我入门之后便开始掌家,两年来,一直尽心尽力打理后宅不说,还用我的嫁妆贴补了将军府不少。
等了夫君两年,他一回来便要让我点头答应他娶一个外室为平妻。
夫君这样做,分明就是将我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肯答应静悠入门了?
静悠可是怀着我们将军府的骨肉。
要是将她直接赶出去,那将军府也没脸了。”
谢氏说得理直气壮,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满。
沈意如气定神闲地接话道:
“倒也不是说要将她赶走。
可以直接让夫君收她做妾。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保住我的脸面,也可以保住将军府的脸面。”
谢氏一听哪里肯依,激动地直接站起来,
“不行,静悠的身份特殊,怎么能屈尊做妾?”
沈意如挑了挑眉,
“哦?
她什么身份?”
谢氏抬起下巴,
“她是长…”
不过话说到一半,她便反应过来了,转而说道,
“她的身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总之你和她做平妻,是你高攀了。
你点头答应,以后于自已也是有益处的。”
沈意如闻言,瞬间也是冷下脸来,
“既然孙静悠身份不一般,那便让她李望舟写和离书来。
之后,直接让孙静悠做他的正妻岂不是更好?”
谢氏一噎,之后又辩解道:
“望舟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
现在主要是你自已要想通。
否则,不论是被休出门,还是成了和离妇。
你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你可不能不识好歹!”
谢氏语重心长,沈意如听了不由冷笑一声,
“不识好歹?
我看不识好歹的是你们李家才是。”
说着,沈意如大声道:
“青瑶,拿账本来。”
话音一落,青瑶便拿了三本账本从耳房出来,走到床榻前站定,
“主子。”
沈意如看向谢氏,
“母亲,你自已看账本。
看看这两年,我用嫁妆贴补了将军府多少?
堂堂将军府,却用儿媳嫁妆才能撑起门面。
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看将军府的脸面还保不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