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庭院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主屋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有亮,偏堂倒是有光,但烛火如豆,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拜尔阔一脚踢开主屋的门,门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音。
侍卫拿出火折摸索着将屋内的灯点上,没有人,只有窗外的风卷起一片珠帘,发出的“叮咚”声昭示着这里曾有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住过。
拜尔阔心中的怒火被这冷清浇的熄了一大半。
他转头问侍卫:“昭姨娘呢?”
侍卫摇摇头,他一直跟在三皇子身边,三皇子不知道,他哪知道啊!
拜尔阔一转身,朝偏屋走去,如果没记错,偏屋有灯光,应该有人住。
偏屋的门没关,他走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看见一位丫鬟打扮的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拜尔阔一个箭步上前,捏着小丫鬟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
“昭姨娘呢?”
小丫鬟的身体抖动如筛,嘴里诺诺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昭姨娘死了!”
“死了?”拜尔阔觉得心里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下来。
他觉得腿有点软,忙上前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他摇摇头,对着小丫鬟冷笑道:“你在骗人,你家主人为了逃避本王的责罚,找了这个么拙劣的借口来欺骗本王。
你可知上一个骗本王的人现在如何了?她被拔去舌头丢到了军营做了军妓,你可要想清楚了!”
小丫鬟自然就是环儿,她被官府的差人带回府衙问话,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已被打晕了,等醒来已经在河堤边上,而众人已经在围观河道浮尸了。
而浮尸的衣着和配饰和她伺候的昭姨娘一模一样。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了几遍,差人也问不出所以然,只能将她放了。
自打她回了府,终日里战战兢兢,就怕三皇子回来不会饶了她。
但是她也不敢跑,卖身契还在府中,她也不知道能跑去哪里,在这世上她已经没了去处,只盼着到时候三皇子回来能给她留一线生机。
她将在府衙说的车轱辘话又和三皇子复述了一遍,只为了证明,她没有说谎,一切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拜尔阔听完她的叙述,冷不丁问了一句:“那日你被人打昏前,昭姨娘见过什么人嘛?”
环儿一愣,回忆了一会,道:“见过,那日白天来了一位贵女指明要见昭姨娘,从门房通报的消息里,奴婢知道这位贵女是萨仁公主。
公主一来就拉着昭姨娘的手进了主屋,她们两人在主屋聊了很久,因为她们没叫奴婢上前伺候,所以奴婢并不知道聊了什么。
拜尔阔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萨仁怎么会认识昭姨娘?
“那公主走后昭姨娘的情绪和平日有什么不同?
环儿回忆到:“那几日昭姨娘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但和公主聊了以后,她好像很高兴,连晚膳都多吃了一些。”
拜尔阔直觉事情并不像环儿说的这么简单,如果昭姨娘那日很高兴又怎会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