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陈烟雨拽着李二狗的袖子。
李二狗却松开了:“老大,如果我死得很惨,记得给我带一包鸡爪.........”
“真是,”陈烟雨捂着脑袋,“什么时候你都记着吃啊.........”
于冬梅穿着高跟鞋的脚踹开网吧门的时候,网吧老板大爷用火腿肠指着她:
“你干什么?门踹坏是要赔的!”
于冬梅带着一身阴冷的寒气进来,手肘撑着柜台道:
“陈烟雨呢?”
大爷不解:“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认识一下,”于冬梅将工作证甩到老大爷眼前,老大爷还没看清她就收了回去,“我是南流大学的教导主任,于冬梅。”
“什么冬梅?”
“于冬梅。”
“于什么梅?”
“于冬梅!”
“于冬........”老大爷眯起眼睛,“什么?”
于冬梅拳头都硬了,转眼瞥到站在窗口的李二狗,快步冲上去,提着他的领子:
“他们呢?”
“什么他们啊?”李二狗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就我........就我一个啊。”
“是吗?”于冬梅冷笑一声,看到开着的窗户,一个闪身飞跃出去,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开启了疾跑模式。
而陈烟雨这边早就拽着宫天青跑出二里地了,两人骑上共享单车就蹬。
“来不及了,就一辆吧!”
陈烟雨把宫天青放到车篮里,自已快速蹬着共享单车。
宫天青:?
于冬梅是运动会教师长跑冠军,很快就追上两人,看到两人的身影拐到街道尽头,马上掏出手机也扫了一辆。
头发在飞扬,双脚极速捣动,于冬梅的速度很快。
陈烟雨感觉身后有人追,骑得更快了。
于冬梅路过水果摊,快速拿起几个香蕉,甩出一地香蕉皮,没想到陈烟雨没有滑倒。
她随着他们骑到大街上,大街上川流不息,人来人往,根本追不上他们。
于冬梅瞄到周围的小胡同,一个猛子扎进去,穿过小胡同,看到一段矮路,车头一翘,从坡上飞下去。
旁边的老太太吓得假牙都掉了。
于冬梅不死心,继续追,眼看陈烟雨越来越近,没想到他们又拐进了小胡同。
她冷哼一声,快速找近路,发现养猪场附近的一摊土路,立刻追击。
没想到一头猪突然窜出来,于冬梅一个急刹车,人因为惯性飞了出去,一个跟头栽倒在泥坑里。
“啊!”于冬梅从泥坑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浆,气得跺脚,高跟鞋鞋跟卡在了砖缝里。
........
陈烟雨扔下共享单车,拉着宫天青踩上小孩子的滑板,两个人向码头滑去。
湛蓝色的天空下,海风微扬,海平线泛滥出白色波浪,烈阳高照,空气清新。
两个少年踩着滑板冲码头滑去。
陈烟雨拉紧宫天青的手,开心地大叫:
“于冬梅,你还是嫩了点!”
他没有注意到,但是宫天青却感觉到了。
陈烟雨拉着自已的手,手心里已经出了汗,两个人近距离接触,陈烟雨都没有嫌弃他。
或许,他已经不讨厌或者不排斥自已的存在了。
陈烟雨坐在海边礁石上喝着柠檬味汽水儿,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宫天青看着陈烟雨的喉结翻滚,不禁咽了口唾沫。
“诶~爽!”
陈烟雨透过玻璃瓶看海面。
“听说这片海里有美人鱼,你知道吗?”
“说不定只是个传说呢。”
陈烟雨转过头,宫天青也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碰撞,擦出火花。
可两人又同时回避了。
陈烟雨拿起一块石子扔向海面,海水泛起涟漪。
“天真蓝啊。”
“是啊。”
“一辈子能这么快乐就好了..........”
“你挺潇洒啊!”于冬梅捏起陈烟雨耳朵,陈烟雨喊着“疼疼疼”地站起来。
宫天青眼睁睁看着陈烟雨被于冬梅揪着耳朵提溜起。
于冬梅弹了陈烟雨一个脑瓜崩,转头看到宫天青,先是一惊,之后扶了扶眼镜,确定自已没有看错:
“宫天青?你?”
宫天青直视着于冬梅:“老师我也逃课了。”
一辈子那么短,我就陪你逃一次。
于冬梅大为震惊,将两人带回学校后,背着手来到操场,踩到乒乓球案上。
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李二狗低着头,一声不吭。
陈烟雨抠耳朵,心不在焉。
“你们上我的化学课,竟敢光明正大的逃课?!岂有此理啊?!”
陈烟雨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
“去!”于冬梅用手指指着操场,“去给我跑十圈,你们不是爱跑吗?今天就让你们跑个够!”
“去啊!”
陈烟雨不想去,直到自已的手腕被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时,他呼吸一滞,宫天青拉起他跑到操场上。
李二狗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去了。
宫天青跑在前面,乌黑发丝随风摆动,陈烟雨跟在他身后,追随着他的脚步。
“呼呼..........”
跑到第八圈的时候,陈烟雨实在跑不动了,太累了。
他干脆站到跑道边上,扶着膝盖喘气。
宫天青慢下脚步,折返回来对他伸出手掌:
“你不是南流大学最强Alpha吗?这么几圈就不行了?”
陈烟雨瞪他一眼,一咬牙,干脆把命豁出去呗!
继续跑!
两人肩并肩奔驰在跑道上,下课后的学生们趴在教学楼栏杆上向下张望时,看到学霸和校霸“双霸出征”,先是疑惑,后又秒懂。
跑完十圈后,陈烟雨站住脚跟,向后一倒,摔在草坪上,嗅着绿草和泥土的清新,伸展着酸麻的四肢。
宫天青坐到他身边,看到湿淋淋的汗水从陈烟雨的额头流下,淌过细白的脖颈,滑进校服中。
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怎么样?”于冬梅叉着腰走来,“是上课好还是跑圈好?”
“跑圈好..........”陈烟雨小声嘀咕。
“回去你们每人写一篇检讨啊!三千字,写完升旗仪式来念。”
于冬梅带着儿子走了,陈烟雨一个打挺坐起来,“艹”了一声。
虽然怒火中烧,但他转过头,看到身边小屁孩儿脸颊绯红,汗水滴答,犹如水中碧玉,笑了:
“怎么样,逃课刺不刺激?”
宫天青犹豫一下,不容置喙地点点头。
“唉........”陈烟雨双手支在身后,“只可惜要写检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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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教室里时,白迟凑上前来调侃道:
“跑完了?上课好还是跑圈好啊?”
“滚。”陈烟雨笑骂道,坐到椅子里,将两条长腿摆在桌面上,拧开一片冰雪碧,“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你说你也真是,”白迟过来坐下,“怎么想起逃课?”
“谁叫她讲课太没意思了。”
“有意思的马上来了.......”白迟故作高深道。
“什么?”
“校园技术展示节啊?你忘了?就是每个系的学生准备展示的节目。”
陈烟雨脑海中浮现上次校园竞技节时候的画面,那时候他早就逃到网吧潇洒去了。
“那今年没有我什么事吧?”
白迟迟疑道:“难说,你惹于冬梅不高兴了,估计这次技术展示你必须上了。”
陈烟雨一听,马上坐直:“why?我有什么好展示的?”
“你.........”
“陈烟雨,外面有人找你!”
陈烟雨回过头,看到门边一张熟悉的脸,带着几分腼腆和阳光。
“玄旭?”
陈烟雨走到他身边,仔细打量着他:“一个寒假没见,肌肉变大了嘛。”
自从上次陈烟雨易感期差点咬了玄旭,玄旭被调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陈烟雨,陈烟雨心里还是牵挂着自已的小Omega的。
“怎么忽然想起来找哥哥了?想哥哥了?”
玄旭低下头,面颊上泛起一丝红晕:“确实有一点........不过还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校园技术展示节的时候,你可以来当为我们体育系加油的拉拉队的队员吗?”
“啊?”陈烟雨差点以为自已听错了,“拉拉队队员?”
“嗯........他们说你很好看,当时体育系一定会...........”
“我.........”陈烟雨心里抗拒,但是看到玄旭为难的表情,有一丝犹豫。
谁说坏坏的Alpha不可以做一个甜甜的拉拉队队员啦?
可是.........
陈烟雨甩甩脑袋,正巧上课铃此时响起,救了陈烟雨一命 陈烟雨道:
“你让我先考虑一下吧!”
上课的时候,陈烟雨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玄旭一直没有对他提过什么要求,怎么忽然一提就让他万般为难呢?
这件事困扰的最后,陈烟雨准备出学校买一些零食安慰一下玄旭,之后告诉他这件事其实他办不到。
虽然告诉他自已办不到很憋屈,但是总比穿着小裙子举着小彩带在操场上蹦蹦跳跳的时候好吧?
李二狗非要跟着去。
从超市买完出来以后,陈烟雨看到李二狗弯着腰在门外自动售货机前鼓鼓弄弄。
“二狗子,你干什么呢?”陈烟雨凑过去,只见是个抓娃娃机。
“诶,你知道吗?”李二狗买了几颗硬币,“宫天青要过生日了,大家都在张罗着给他送生日礼物。”
“不知道。”
“你这消息也太慢脚了,全班都知道了,”李二狗投进去几颗硬币,“我要给宫天青抓个小恐龙。”
“那你慢慢抓吧!”
陈烟雨才不相信这种骗人东西。
谁知抓娃娃的手柄根本不动。
李二狗:?
踹了几脚后,李二狗骂道:
“他妈的叫骗了!”
谁知抓娃娃机没有动,旁边的自动售卖机响了一声。
陈烟雨刚才还在嘲笑李二狗,听到响动后,走上前,拍了李二狗脑袋一巴掌:
“你他妈瞎啊?抓娃娃机的孔在这儿呢,你投哪去了?”
李二狗捂着头苦笑,只好将旁边投错了的自动售卖机里的东西拿出来。
陈烟雨还在研究这个售卖机是卖什么的时候,李二狗直起腰眯着眼睛念包装盒上面的小字:
“真实感觉,冰凉超薄,戴了就像没戴.........”
陈烟雨凑过去,两眼一黑。
“啊!”李二狗像见了鬼一般的大叫。
“叫你妹啊,不就是个套子吗?”陈烟雨抢过来,“只可惜你花那么多钱抓娃娃,结果掉出来个避孕套。”
“老大,呜呜呜呜........我的眼睛和手都不干净了。”
李二狗的五官皱成一团。
陈烟雨剜他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老大,我们快回宿舍吧!”
陈烟雨收下了这个避孕套,提着一袋子零食回到502。
床铺上也放着一袋子零食。
“这是?”
宫天青转着手里的钢笔:“你的小玄旭送过来的。”
他把“你的”这两个字说得发狠。
陈烟雨不以为然,叹口气摇摇头。
看来这件事情,不帮也得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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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烟雨和宫天青来到教室,先是考了一场试,然后于冬梅收卷的时候顺嘴一提:
“马上校园技术展示了,咱们得赶快把节目定下来了。”
大家的心都惴惴不安地跳起来。
夏天就要毕业了,这次技术展示节要是丢了脸,毕业之后他们都会感觉尴尬的。
所以大家都不愿意上。
于冬梅放眼望去,看到全班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报名的,脑海中想起某些人的名字:
“陈烟雨,李二狗,宫天青,你们几个这次帮大家上吧!”
全班人转过头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陈烟雨和宫天青,宫天青自然没话说,陈烟雨张了张嘴:
“冬.........老师,表演什么呢?”
“演话剧,哪吒闹海。”
陈烟雨惊讶极了,于冬梅怕不是为了报复看自已的模样随口一说的吧?希望她不是认真的。
“真的吗?”
“对啊,”于冬梅撑着讲台,“你当哪吒,宫天青当你父亲。”